“马夫蒂?马夫蒂!”
穹满脸焦虑,额头上冷汗涔涔,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伤者静静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毫无生气。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原本整洁的衣物也被撕裂得破烂不堪。
丹恒心急如焚,他不知道伤者的伤势究竟有多严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救活他!
“...”
青年的双臂早已血肉模糊,耸拉着脑袋,昏死在急救星槎上。
他的双臂上,皮肤多处撕裂,露出了森森白骨,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将身下的担架染成了暗红色。碎肉和衣物纤维混杂在伤口中,惨不忍睹。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颤抖。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扭曲。
紧闭的双眼下,黑眼圈浓重,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摆脱不了伤痛。急救星槎上的机巧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数据疯狂跳动,显示着生命体征的不稳定。
在他身旁,一台先进的医疗机巧正以惊人的速度运转着。这台机器闪烁着各种指示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在与时间赛跑,努力稳定他那岌岌可危的状况。
然而,尽管机巧已经竭尽全力,鲜血不断地从紧紧缠绕的绷带中渗出,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腥红的液体似乎在嘲笑机巧的无能,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阻止它继续流淌。青年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像是被“灰黯之手”狠狠拉扯。
他的灵魂,正与塞纳托斯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拔河。
“少年!快醒醒!别再沉睡下去了!”
流龙马的虚影满脸焦虑,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瞪大了双眼,紧盯着眼前紧闭双眼、毫无反应的青年,心中的焦急如潮水般不断翻涌。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生怕自己的呼喊无法穿透少年那紧闭的意识之门。
“...”
黄泉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这位[自灭者]背对着众人,脸上满是痛苦与自责。她的表情扭曲,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右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呜咽。
她深知,是自己的疏忽,才让青年受了这么重的创伤。
“真像…那个男人的作风啊…”
她喃喃自语道,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遥远的事情。这句话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的行事作风,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或许,他是一位浑身散发着迷人气质的男子,无论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还是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都能以他那独一无二的风格与魅力,轻易地捕获旁人的心。
又或许,这个男人的作风并不那么光明磊落,他或许是一个只为自己考虑,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但不论怎样,从这句话中不难窥见,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于每当目睹类似的行为举止,她的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警报声戛然而止,数据也逐渐平稳。黄泉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她快步走到青年身旁,紧紧盯着他的脸庞。青年的眉头渐渐松开,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黄泉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搭在青年的脉搏上,感受到那微弱却稳定的跳动,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流龙马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黄泉的肩膀,“没事了,他挺过来了。”
黄泉看着青年,眼神中满是愧疚与心疼,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他。
“...”
青年紧闭着双眼,仿佛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毫无苏醒的迹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环境一片死寂,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青年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唤醒。他的眉头紧蹙,似乎正在努力挣脱那股让他沉睡的力量。
“我……我……”
青年的嘴唇轻启,发出了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梦中呓语。
他的意识逐渐恢复,脑海中开始闪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但他却无法将这些片段拼凑成完整的记忆。
“这是…在哪?”
青年缓缓睁开双眸,眼神中带着一抹茫然,缓缓扫视着周遭的一切。
一轮宛如深渊般漆黑的大日,静静地悬浮于空中,流淌着莫名的光芒。浩瀚无垠的海水仿佛被时间之手轻轻按下暂停键,凝固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这是[沉眠无相者]的万千表征之一,但同样,也是清醒之人告别【虚无】的出口...”一道低沉而悠远的声音,在青年的心间回荡。
青年眉头微皱,目光中满是不解与困惑:
“我……难道已经置身于冥界的领域了吗?”
“很遗憾,这里并非你所期待的地方”一位白发女子悄然立于他身后,她猩红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直射向他的脸庞。
那是黄泉,她的容颜,于他而言,早已镌刻心底,熟悉至极。
“黄泉小姐”
青年轻声唤道,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如此说来,这便是我的旅途终点了么?”
“你……并非行走在冥界边缘的亡魂……”女子的话语微微一顿,仿佛在那瞬间的静默中,连空气都凝固了,“即使你内心深处怀有这般渴望,我却也无法轻易许下那虚幻的诺言。”
“愿你能挣脱梦境的束缚,重返那光与影交织的清醒世界。因为,你我之间的【赌局】,犹如未完的棋局,尚待黑白子落定,胜负未分……”
“愿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如潮涌至,领你归乡...”
女子猛然抽出一柄长刀,霎时间,四周回响着隆隆雷鸣,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那刀锋猩红如血,在昏暗的虚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红线,留下一抹令人心悸的轨迹。
“生命,究竟为何而存在?”
女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苍凉与深邃,如同古老的咒语般向青年抛去。言罢,她的身影竟如同晨雾般渐渐消散,只留下一抹淡淡的香气在空中徘徊。
“祝你好运。”
她的声音虽轻,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枷锁,淡淡地回响在青年的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决绝。
“!!!”
青年倏地自梦境的深渊中挣脱,眼眸倏张,转向了静坐于一侧的女子。
“你,终于醒了。”
女子的声音柔和而深邃,宛如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她的名字—黄泉,恰似其音,携带着无尽的幽冥之意,引人遐想,又难以触及其核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魅力与深邃。
那把名为“终”的太刀倒悬在监护仪上方,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这把太刀,与其说是一件兵器,更像是女子凝固的过往残片。它的刀身由十三把产自故乡的神兵的余烬,浇筑而成。这些余烬承载着故乡的记忆和力量,使得这把太刀具有了独特的气息。
刀身表面皲裂的纹路,与女子锁骨处的灼痕相互呼应,一同震颤着。这些裂纹里游走着湮灭的恒星光谱,仿佛是宇宙深处的秘密在刀身上显现。
当虚无命途暴走时,黄泉的眼角会渗出血红的泪水,那是她内心深处痛苦和绝望的体现。
而虚无黑炎则在这黑暗中凝成了一朵逆生的并蒂莲,它与太刀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凄美而又神秘的画面。黄泉跪坐在时烬里,专注地缝合着少年残破的命途。每一道缝合线都缀着自灭者不该有的心跳,那是她对生命的执着和对青年的关爱。
“他们说虚无乃是万物的终点”
黄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哀伤。然而,当滚烫的泪珠坠入黑暗时,竟意外地烧穿了命途的枷锁,这似乎是一种奇迹,也是黄泉内心深处的力量的体现。
“可你的睫毛颤动,分明是宇宙诞生的第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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