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港的青铜钟敲过五更,林峰站在主舰甲板,看着司南车龟甲上的经纬度数字与秦隶地名逐渐重合。昨夜与少昊氏共研的海图在帛面上泛着微光,东夷“归墟之眼”的坐标旁,用朱砂画着莫比乌斯环——那是李斯根据鼎内量子公式推导的时空漩涡核心。
“上卿,羽人舟师发现海底的‘星轨隧道’,”骆越船长呈上沾着磷光的贝壳,壳面纹路竟与21世纪的海底电缆走向一致,“他们说,隧道尽头的潮汐带着未来的咸涩。”林峰接过贝壳,指尖触到壳内刻着的现代简体字“时空门维护中”,正是他三年前在象郡埋下的量子信标。
东夷腹地的“苍梧之渊”在正午显现真容,十二座火山岛环绕着中央的黑色礁石,礁石顶部的祭坛上,悬浮着半座青铜鼎——正是林峰在21世纪博物馆见过的“禹鼎”残件。少昊氏首领望着逐渐逼近的楼船,眼中并无惧色:“秦人可知,这归墟之眼连接着三十六个时空?我们的祖先曾从鼎光中看见你们的铁船。”
蒙恬的弩机对准祭坛,却发现弩箭在空中诡异地静止——火山岛间的磁石阵正在扭曲时空,将战国的箭矢送入某个平行维度。林峰忽然想起实验室的量子阱理论,急令船队展开“螺旋阵”:“用太阳能帆反射鼎光,在船头形成时空曲率泡!”
三百艘楼船的帆布同时转向,秦隶“沧波”在阳光下连成光网。当光网触及归墟之眼,海底突然升起巨型石柱,柱面刻着从商代到现代的航海图,某段模糊的岩画中,竟有戴着VR眼镜的现代人向战国舟师挥手。东夷巫祝启动的“星轨炮”从火山口迸发,射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凝结的时空乱流——被击中的楼船瞬间出现老化痕迹,船舷的羽人纹褪去色彩,露出底下21世纪的合金纹路。
“快用鼎碎片构建保护层!”林峰将随身携带的鼎残片嵌入船头朱雀灯,灯内的智能手机残件突然爆发出强光,与星轨炮的能量形成共振。王翦的船队趁机突入乱流区域,改良的“量子钩”勾住时空裂缝边缘,将东夷的火山岛坐标与21世纪的GPS定位强行校准。当第一艘楼船冲破乱流,水手们惊呼着指向海面——那里漂浮着半艘锈蚀的现代科考船,船身上“Timekeeper”的logo与秦隶“九州”交叠生长。
少昊氏首领的贝壳剑“当啷”落地,望着林峰手中与禹鼎残件共鸣的鼎碎片:“原来你们不是第一个穿越时空的人……”话音未落,归墟之眼的漩涡突然加速,祭坛上的禹鼎残件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鼎内浮现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海战画面:有的是秦楼船与现代航母并肩航行,有的是东夷独木舟穿越到量子对撞机的环形隧道。
林峰抓住即将被吸入漩涡的首领,将他按在涂有现代防水涂料的甲板上:“归墟不是终点,是文明的渡口。”他指着逐渐清晰的海底隧道,那里浮现出用秦隶与东夷古纹共同书写的“时空港”三字,“我们要建的,不是征服四海的舰队,而是让每个时代都能停靠的港湾。”
当暮色浸染苍梧之渊,楼船与东夷船队围拢在归墟之眼旁。李斯带着工匠跳入海底,用鼎碎片与磁石阵构建稳定的时空信标,龟甲罗盘的指针终于不再旋转,稳稳指向南方——那里的海平线后,隐约可见被时空乱流折射的现代都市轮廓,高楼大厦与青铜阙楼在霞光中重叠成影。
夜深人静时,林峰独自站在船头,看着智能手机残件投射出的全息地图。归墟之眼的坐标旁,不知何时多了行极小的现代小字:“致战国的航海者——当你们看见这行字时,21世纪的我们已修复时空隧道。记住,苍梧的海风永远吹向未来,但船锚要扎在共同的九州大地。”他笑了,将秦剑插入甲板,剑鞘上的潮汐纹与时空港的微光相映成辉,如同文明长河中永不熄灭的航标。
远处传来蒙恬的命令,水手们正在将东夷的星轨炮改造成“时空望远镜”,镜筒用青铜与水晶制成,能观测到平行时空的潮汐。林峰知道,这场沧波之征早已超越了战争的范畴——当战国的船桨与未来的螺旋桨在时空海洋中共同划动,溅起的浪花里,闪烁的是九州文明跨越千年的璀璨。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