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地下拳场。
此时观众席上有百十个观众,个个都是县城里能叫得出名的人物,也有市里和其他省市的一些老板在当地商人的邀请下前来,基本上成为了常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一个衣着儒雅的年轻人是出自洛京权贵家族。
“咦?那个男子是谁?怎么周南对他那么恭敬?”一个外地富商看着观众席前排的洛京子弟和周南问身边的另一位富商。
“谁知道呢,八成是他的甲方吧。刘老板,这次你押哪方?”旁边的富商说道。
“押周南那边,这陈玉河的拳手想必还是那么无能。”那个刘老板咂了咂嘴说道。
“这倒是。”
前面都是些普通拳手在比赛,互有胜负。
“各位,接下来是本次最后一场比赛,由陈方的猎龙(顾长明化名)和周方的铁手对抗,本次两方押注都是一赔一。现在,有请猎龙和铁手上场!”主持人站在台上大声说道。
“铁手可是战胜易峰的人啊,陈玉河一方还有比易峰还厉害的人物?猎龙?没听说过。”一个老板说道。
“或许是在哪里高价请来的外援吧,这在各地的地下拳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你看那人带着天王面具,很显然是其他拳场的人来这里赚外快不想被人关注。”另一个老板说道。
“管他呢,能赢钱就行,看个乐呵。”又一个老板凑过来说道。
此时顾长明和铁手都已经站到了台上。
“罗公子,您押谁?”周南试探着问道。
“押陈玉河。”罗公子淡淡地说道。
周南尴尬地追问道:“押他赢?”
“不,押他输。”罗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露出一丝狠色,表情很微妙,即便周南善于察言观色,也没有发现。
周南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抱上罗家的大腿,自己早晚能够成为这沧县一霸。
随着铃声敲响,铁手率先发起攻击,他看不出顾长明的深浅,只能以进攻诱出破绽。
顾长明站在台上双手下垂,两脚微分,全身看似处处是破绽,但好像又没有任何破绽,就像微风拂轻柳,让人无机可乘。
“裂碑手!”铁手大喝一声,一个健步冲到顾长明身前,顾长明微分的双脚一个滑步,侧身躲过了他的攻击。
铁手本以为这次能逼顾长明在变化时露出破绽,但顾长明和刚开始一样,破绽似有似无,就像龙游太虚,不可捉摸。
铁手顺势一个肘击向着顾长明前胸击打而去,他的肘尖灌满了内力,激荡着空气,发出震耳的爆空声,这一肘如果击在一般拳手的胸前,心脏都要被震碎,看来他是想速战速决,尽快杀掉顾长明赢得胜利。
顾长明眼见铁手的攻击如此狠厉,显然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心道不愧是生死局,招招夺命。但是他的对象选错了,顾长明可不惯着他,一巴掌拍在了铁手屁股上,看似轻飘飘一掌,实际上却是把铁手扇了个趔趄。
“你好猥琐!”铁手怒道。
“这不是看你那里肉最厚,打别的地方怕伤到你吗。”顾长明对要自己命的人可不会给他面子,打他屁股算是给他最大的羞辱了吧。
“你还怪怜香惜玉的呢。”铁手转怒为喜,抛了个媚眼,然后又转喜为阴狠,阴柔地说道,“可惜这次是生死局,只能有一人能活下去,除非平局,但平局是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死的那人必定是你!”
看着铁手这个五大三粗的胡茬大汉向自己抛媚眼,顾长明顿时一阵恶寒,心道确实该速战速决。
铁手拳脚频出,顾长明闪展腾挪,一直没有跟铁手对招,想尽快消耗他的内力和力量,然后最后假装躲闪不及受到重击。
“你就只会躲吗?我看你身材不错,你如果答应当我的小受,我考虑一下饶你一命。”铁手皱了皱眉头,然后又舒展眉头舔了舔嘴唇说道。
“快闭嘴吧!”顾长明一巴掌扇在了铁手的嘴上。
“你!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开山掌!”铁手速度猛增,所有的内力灌输到双掌,想要一招将顾长明击杀。
“来得好!”顾长明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挨他一掌的同时给他一拳,争取让他只能站着,而不能战斗。
二人双双后退,铁手受了严重内伤,内力被完全打散,捂着胸口站在台上把即将喷出的血生生咽下。
顾长明假装后退,退到一样的步数之后站定,也捂着胸口假装将血咽下,并稍稍运转功法改变自己气色。
“哼!这次躲不掉了吧?挨了我这一掌,你不死也会残废!唔——”铁手刚说完,把再次将要呕出的血液咽了下去,不敢再说话,怕暴露出自己受了重伤。
顾长明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怕露出什么破绽,现在只等着裁判宣布比赛结果。
“现在宣布比赛结果,裁判一致认为,双方平局!”主持人上台宣布。
“哼!平局?”罗公子罗瑾头微微向自己身边的一个长相阴狠的老者使了个眼色,然后敲了两下桌面。
那阴狠老者心领神会,左手拇指压住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瞬时弹出两道肉眼不可见的劲气,射向台上顾长明和铁手的心脏。
铁手心脉碎裂顿时毙命,顾长明运转功法挡住了老者的偷袭,见铁手丧失了生机,当即明白了有人杀自己,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且做戏要做足,也跟着倒下了,等日后再来算账。
裁判上台查看了一下二人,说道:“他们心脉已断,双双丧命。依旧是平局。”
“走!”罗瑾收了折扇,起身带着随从离开了拳场,周南安排随从料理铁手的后事,也跟着罗瑾一起离开了。
周南这次损失了一员大将,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以后必定会和陈玉河争斗更为激烈。
“陈玉河,当年你杀我炎哥,将来我要让你失去一切之后受尽折磨而死!今天,不过是个开始!”罗瑾坐在轿车上握紧拳头狠狠地说道。
“三少,何不让老夫给他施个咒,让他生不如死?”刚才那个阴狠老者说道。
“那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先历尽波澜,遭受重重打击,最后一无所有,也让他感受一下我炎哥被他逼迫时的痛苦,最后再抽他元灵受尽折磨而死!”罗瑾颤抖着下眼皮咬牙说道。
“炎哥,当年如果你继续留在洛京该有多好,为何非要回来?”罗瑾双眼泛红,逐渐变得湿润。
炎哥名叫陆炎,是罗家前管家的孩子,从小和罗瑾一起长大,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罗瑾犯错,他都会替罗瑾打掩护。有次罗瑾闯了大祸,是陆炎替他背下了黑锅,被吊在马棚里足足饿了三天三夜,前胸后背上满是马鞭伤,前管家知道实情,即便心疼儿子,也没有出卖罗瑾。
回首当年,罗家。
“炎哥,我给你带来了桂花糕,你先吃点。”十五岁的罗瑾拿着桂花糕送到陆炎口中。
“真好吃,三少,你快走,不然被老爷发现了对你不好。”陆炎咽下糕点小声说道。
“你现在受的苦本来就该我受的,那场祸也是我自己闯出来的。”罗瑾啜泣地说道。
“嗨,这些不算什么,三少,以后可不许犯傻了,我说是我犯的错就是我犯的错,你就不要跟我争了,那天老爷连你都打了。你不要担心我,我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打。嘿嘿。”陆炎傻笑着,装出一点也不痛苦的样子。
……
罗瑾此时想起当年的事,依旧心如刀绞。自己这么好的兄弟因为自己那次闯下的祸被赶出了洛京城,因而回到家乡打拼,并且不许任何罗家的资源支持,没想到的是,那次分别就是永别,前管家老陆也因老年丧子悲痛过度而亡,他唯一的遗愿就是让罗公子帮他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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