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说道:“对于秦军,我算是比较了解的,也见识过他们的阵仗。秦军实行的是军功制,杀敌就可获得军功和爵位,以及由此带来的好处,因此他们的士卒异常凶悍,打起仗来要军功不要命。
“他们的装备也很好、充足,阵势也很震撼。前几排的步兵,手持二十丈长的长矛,有拒敌千里之外的气势,战马都不敢靠近。其后的弩兵,更是可怕,发射起来,箭矢雨点般密集,两百步之内,敌人非死即伤。六国亡国,与秦军强悍的战力有直接关系。”
听到这里,陈胜和吴广都面色严峻。
周文接着说道:“因此,与秦军对阵,若没有视死如归的气概,克敌制胜的武器,是很难处在上风的。我们练兵的目的,针对的就是这个问题。”
周文惋惜道:“可惜呀,敌人没有给我们充足的时间。现在的问题是,不打不行;硬打也不行。那就只能巧打了。”
陈胜、吴广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个巧打?”
周文道:“既然拳头没他们硬,我们就捣他们的软肋。具体来说,就是袭击他们的粮道。军队作战,是带不了多少粮草的,要靠后方源源不断的供应。我们只要切断了秦军粮道,他们没有了粮草,也只能撤退了。到了那时,我们趁机追杀,就会大有斩获。”
陈胜、吴广听了,面色松弛了下来,认真聆听着周文的讲述。
周文接着说道:“我们还可以袭扰敌人。具体是,组织十支或八支精干的小部队,隐蔽跟随敌人行动,到了晚上,我们就在敌营周边喊杀、射箭、放火,造成劫营态势,让秦军休息不好,时间长了,秦军就因疲惫不堪,人心思退了。”
陈胜认真地听着,觉得虽然方法可行,见效却费工夫,起不到支持田臧的作用。而这才是当务之急。保全了田臧,就增加了与秦军周旋的筹码。一旦田臧被灭了,局面就严峻了。那时就成了当秦军者灭,其他诸侯就会避之唯恐不及,谈不上唇亡齿寒、生死相依了。结局只能是遭到各个击破。
眼下最低的底线,就是有力支持田臧,让他和韩国在秦军的打击下生存下来,然后在发动诸侯,与韩国并肩作战。
这天的会议,没有确定对策,陈胜总觉得各种办法都是隔靴搔痒,看似有希望,细思之下,却是渺茫。
陈胜要求二人继续思考对策,筹划各种办法的落实细节。随即就散会了。
散会后,陈胜的心头并未轻松,心中的难题远未破解。
突然想起了天目公。上次离别时,天目公许诺道:“该来时,我会来的。”
眼下又遇到坎子了,而且是难以逾越的坎子,是天目公该来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陈胜不禁兴奋起来,比起孤立无援,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即使云山雾罩,心中也有一份淡定。
当天晚饭时,陈胜特地多喝了几杯杜康,以便尽快进入梦乡,见到天目公。
果然,躺在床上,就感到自己如坠入深邃的滑梯,很快就滑入了梦乡。
此时已是十月,天气凉了起来。或许是酒力使身体发热,蹬开了被子,梦境成了冰天雪地。
在漫天的飞雪中,手执白色拂尘,白衣白裤白胡须的天目公,与周遭居然如此和谐。冰天雪地被烘托成了晶莹的仙境。
天目公见了陈胜,就垂首问道:“陈涉啊,你来了。”
陈胜刚要说出疑惑,天目公就微晃佛尘阻止道:“陈涉啊,为师新成一诗,你听听怎么样?”
不知何时,一页诗稿出现在了天目公手里,他朗声念道:“塞外寒流急,故园雪满天。信风东南至,飞度函谷关。”
奇妙的是,随着天目公的诗境,漫天飞雪化作了朵朵桃花,天气顿时回到了春天,丝丝暖意扑面而来。或许是睡在身边的雪夫人,将蹬开的被子给盖上了。
陈胜不由得连声称好。
可天目公突然不见了。只有声音在桃花中回荡:“陈涉啊,既然好,你且记清楚了。”
接着,天目公的朗朗仙音,将此诗复读了三遍。
陈胜随即醒来,梦中的情形历历在目,那首诗更是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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