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的卦果然灵验,此后不久,漂泊到砀郡外黄县的张耳,经朋友牵线,迎娶了当地富婆朱氏。
朱氏是当地有名的大美女。当时,朱氏因丈夫亡故,寄居在张耳的这个朋友家里。两人可谓郎有才、女有钱,相得益彰。张耳有了经济后盾后,如鱼得水,广结八方宾客,一度做了两个月的魏国外黄县令,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辉煌。
陈胜起以后,寄居陈县的张耳,又靠上了陈胜,孤木再度成林。张耳相信,得了陈胜之助,自己必将迎来更大的辉煌。
如今再度来到了范阳,张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蒯彻,便向武臣说起此人算卦如何的灵验。
武臣一听就动心了。当时的人,大多信命,希望预先知道自己的命运,并得到高人的指点,武臣也不例外。陈胜得到万年通的指点成就了大泽乡的壮举,自己将来成就如何,自然也想知道。此外,相士接触的人多,更了解当地的情况,通过蒯彻,也可获悉范阳的虚实。
于是,武臣就让张耳打探一下蒯彻是否还在范阳。并语气轻松地说,如果在,就将他请来,给自己算一卦。
张耳派人一打听,蒯彻还在,便转达了张耳的邀请。
蒯彻不记得张耳,毕竟找自己算卦的各色人等太多了,绝大多数人也没有事后渲染的逼人的英气,不过是卦随人走罢了。但闻听张耳记得自己,且是武信君的高级将领时,心中暗喜,便答应不日将前往军中。
对于赵地的僵局,在武臣等一头雾水迟迟理不出头绪时,蒯彻却看到了症结:虽然秦朝行将坍塌,但赵地秦吏没有生路,只能蒙蔽百姓,据城困守,活一天赚一天。
破解之道,就是安抚秦吏,给他们出路。
两个多月的漫长时光,蒯彻不禁心中疑惑:这么明显的道道,武信君及其麾下,怎么竟无没一个人看到?
得到邀请的蒯彻,当天晚上就来到了县衙,造访县令徐进。
蒯彻相术精湛,自然是显宦家中的常客。
正在歇息的徐进闻报蒯彻来访,赶紧吩咐将他请进客厅。
徐进穿戴整齐来到客厅时,蒯彻已候在了这里。
寒暄了几句后,徐进就再请蒯彻落座。
蒯彻落座前,脱去了身穿的红袍,现出了白色短褂。
徐进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蒯彻此来,绝非简单的拜访,而是有极其要紧的事情。
于是,徐进就故作镇静地问道:“仙师如此装束,不知有何玄机?”
蒯彻正色答道:“在下如此着衣,只是图个方便罢了,既能贺喜,又可吊丧。”
徐进听了当即站起身来,语气急促地说道:“在下愚钝,请仙师明示。”
蒯彻不紧不慢地答道:“在下算定,阁下已处在岔路口了。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阁下走了生路,此来便是贺喜;如果走了死路,此来就是吊丧。”
徐进听得面如死灰,便问何为生路,何为死路。
蒯彻娓娓道来,仿佛旁观者讲故事一样:“秦法苛刻。足下做了十年范阳令,所杀人之,所施之刑,何止千百?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人成为了残疾!范阳百姓早已恨得咬牙切齿,之所以没人杀你,不过是畏惧秦法苛刻,怕诛连亲友罢了。如今天武信君大军来了,范阳城朝不保夕,有多少人想趁机杀你报仇扬名啊!如果结局如此,在下今天特来吊丧。”
徐进心惊胆战地问道:“生路在哪?怎么走?”
蒯彻依旧不慌不忙:“如今天下纷纷叛秦。眼下之际,莫如响应武信君,举城投之。一旦投了武信君,范阳百姓就不敢杀你了。如此便可转祸为福了。”
徐进苦笑道:“果真如此,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是武信君能同意吗?仙师大概也有所耳闻吧,武信君所下之城,官吏都被诛杀殆尽了。范阳怎么就能特殊?”
蒯彻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在下既能看出生路,自然能帮助足下走上生路。”
徐进急切地问道:“计将安出?”
蒯通回答道:“武信君听说我能预测凶吉,派人前来请我去军营,为他占卜吉凶。在下虽然徒具虚名,断不了他人祸福,却可趁此机会,说服他接纳足下投诚。”
说罢,就将张耳邀请自己的经过,以及见了武信君要说的说辞,细细说给了徐进。
徐进看到了希望,当即拜谢道:“老朽身家性命,全仰仗仙师了。”
蒯彻临走时,认真将红袍穿好,整理齐整,揖别道:“在下贺喜足下了!”
徐进心领神会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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