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陈默在剧烈的咳嗽中苏醒，喉咙间弥散着苦涩的药草气息。他缓缓睁开双眼，头顶青纱帐幔上绣着丹霞峰的云纹，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醒了？”
一张圆润的小脸突然凑了过来，是丹霞峰的小药童阿竹。他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褐色的药汁表面漂浮着几片金灿灿的叶子，像是阳光洒落在水面上的粼粼波光。
“孙长老说你要是醒了，就赶紧把这碗‘金鳞续命汤’喝了。”阿竹把药碗塞到陈默手里，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这可是用月华灵髓做药引熬的，金贵得很！沐师姐守了三天三夜，就为了掌握火候……”
陈默试着撑起身子，药碗刚凑到嘴边，那刺鼻的药味便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浑身缠满了浸透药膏的白布，右臂上插着几根银针，隐隐透出一丝凉意。
“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七天！”阿竹掰着手指，认真地数着，“孙长老和沐师姐轮流给你疗伤，楚师兄也来了好几次……哦对了，苏师姐每天都来，还总带着新摘的灵果……”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沐清歌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看到清醒的陈默，手中的铜盆“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水花溅湿了她的裙角。
“你……”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但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语调，“总算没浪费我的丹药。”
然而，陈默分明看见，她在转身的瞬间，悄悄抬手抹了抹眼角。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像是晨露点缀的花瓣。
孙长老随后大步走了进来，老人家脸色比陈默还要憔悴，但双眼却亮得惊人，像是燃起了某种希望的光芒：“好小子！老夫就说你命硬得很！”他一边把脉，一边故意侧身挡住沐清歌的视线，朝陈默挤了挤眼睛，像是在传递某种默契。
“李玄霄死了，被血月反噬得渣都不剩。”沐清歌站在一旁，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但指尖却不自觉地绞着衣带，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那些被控制的弟子……多亏了你。”
她没说的是，当亲眼看见陈默跃入血池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也被那池血水腐蚀出了一个洞，空落落的，无法填补。
陈默刚要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孙长老见状，立刻取出“青灵化毒丹”，而沐清歌却抢先一步扶住他的后背。她的手指冰凉，却在触碰的瞬间让陈默感到一阵暖意，像是寒冬里乍然升起的火苗。
“宗主有令。”门外传来传来通报声，“请陈默伤愈后前往凌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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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陈默的伤势稍有好转，楚云亲自来接他前往主峰。这位新任戒律堂执事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气色却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宗主很欣赏你。”走在云雾缭绕的山道上，楚云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这次应该会有重赏。”
凌霄殿比陈默想象中更为简朴。清微真人一袭素白道袍，正坐在青玉案前批阅文书。见他们进来，这位元婴大能放下毛笔，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来了？坐。”清微真人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力量托住陈默，让他不必再行礼。
“嗯，血毒清理得差不多了。”清微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孙师弟的医术又精进了。”
他一挥袖，三样物品凭空出现在案几上：一个紫玉药瓶、一把带鞘长剑，和一枚青色令牌。
“九转还魂丹三颗，可生死人肉白骨。”清微真人依次介绍，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青霄剑，内蕴一道元婴剑气。至于这枚令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默身上，眼中带着几分期许：“持此令可入藏经阁三层，任选一门功法。”
陈默震惊地抬头，藏经阁三层收藏的皆是地阶以上的功法，这等赏赐，简直是闻所未闻。
“弟子受之有愧。”他诚惶诚恐地说道。
清微真人却摇了摇头：“若非你取回月华灵髓，秘境中近百弟子都将沦为血魔。这是你应得的。”
离开凌霄殿时，楚云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宗主很少这么大方。看来三个月后的七脉会武，对你期望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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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丹霞峰，陈默发现苏玥正在他的小院前徘徊。少女看到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只小鹿般从树后蹦出来：“听说宗主赏了你青霄剑？能……能给我看看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手指紧张地卷着发梢。
陈默解下佩剑，苏玥小心翼翼地抚过剑鞘上的云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触电般迅速缩回。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我爹留下的总纲，宗主拿去销毁了……”她凑近陈默，悄声说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陈默话未说完，一阵香风袭来。沐清歌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手中的食盒“不小心”滑落，精致的点心滚了一地。
“抱歉，练剑太久，手有些抖。”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但目光却在两人过近的距离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试图掩饰什么。
最终，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沐清歌默默地把最精致的点心推到陈默面前；苏玥则滔滔不绝地讲着宗门趣闻，时不时“不小心”碰到陈默的手臂，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月光下，两个少女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同时因为陈默的一个微笑而脸红。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获得奖励：《九转金身诀》第二、三层】
【新任务：备战七脉会武】
夜深人静时，陈默运转新功法，金色纹路在皮肤下游走，像是古老符文在绽放光芒。窗外，两个身影一左一右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他需要静养。”沐清歌抱着剑，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苏玥鼓着腮帮子，像只被抢了鱼的小猫，“我……我只是来看看月亮！”
“……”
“沐师姐你也是来看月亮的？”
“……练剑。”
“骗人！剑都没出鞘！”
屋内，陈默嘴角微微上扬，青霄剑在桌上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这份暧昧的宁静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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