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陈默已经站在了青岚宗山门前。苏玥昨晚塞给他的《考核须知》玉简里，详细记载了今日的流程。他摩挲着孙长老给的青色玉牌，发现牌面在晨光中泛出淡淡的金纹。
“持玉牌者随我来！”
身着靛青色道袍的执事站在石阶上高喊。陈默跟着十余人走向侧门，余光瞥见主道上乌泱泱的人群——至少有上千人在排队等待灵根测试。
你们都是各峰长老推荐的好苗子。执事带着他们穿过云雾缭绕的山道，但规矩不能破，问心路和实战试照样要参加。
山道尽头是座白玉广场，中央立着九根雕龙石柱。陈默注意到每根柱子的龙睛颜色都不相同，从淡青到深紫，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这是测灵柱。”苏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小声解释，“天地玄黄四品灵根，对应龙睛的九种色泽。”
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天品最好，整个青岚宗百年才出两三个。地品可入内门，玄品进外门，黄品...少女做了个扫地的手势，杂役弟子。”
“我可不可以试试。”陈默虽然有玉牌但他还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灵根，或者灵根品质。
“可以，你去排队吧。”
陈默刚来到了队伍后面，前方突然传来惊呼。测灵柱前，一个锦衣少年掌心下的龙睛正绽放出耀眼的金光，柱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金系地品！”执事激动地记录，“下一个！”
轮到陈默时，他学着前人的样子将手掌贴在冰凉的柱面上。体内《九转寒玉诀》自动运转，测灵柱先是泛起蓝光，接着突然转为银白色，龙睛中竟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变异冰灵根？”执事惊讶地凑近，“地品上等！”
（陈默没有灵根，孙长老或者测试石都认为他是冰灵根，是系统的原因，陈默修炼什么功法就是什么灵根。）
苏玥兴奋地拽他袖子：我就知道孙长老不会看走眼！”
陈默对此并不在意。他又问了另一关：“问心路是什么？”
“考验道心的幻阵。”苏玥指向远处云雾中的石阶，“据说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去年有个世家子弟，在幻阵里现出原形，居然是血魔宗的探子。”
正说着，广场突然安静下来。人群自动分开，三个气息浑厚的修士缓步走来。居中的修士一袭白衣，袖口绣着七朵金莲。
【青岚宗掌门·清微真人】
【修为：元婴初期】
陈默连忙低头，却感觉一道神识从身上扫过。清微真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对身旁的孙长老微微颔首。
“午时开始问心路。”掌门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登顶者明日参加实战试。”
......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为问心路镀上金边。陈默踏上第一级石阶时，周围景象立刻模糊起来。再抬头，发现自己站在现代都市的街头。
“幻境？”他摸了摸路边的路灯，金属的冰凉触感无比真实。手机在兜里震动，提示他又有订单来了。
【警告：道心波动】
【幻境同步率89%】
陈默深吸一口气，运转《九转寒玉诀》。寒气从丹田涌出，眼前的城市景象开始扭曲。但下一秒，他看到了病床上的母亲——这是他小时候与母亲的最后一次见的画面。
“默默...”母亲虚弱地伸出手，“医生说...”
陈默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几分。幻境中的母亲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皮肤下浮现出血色纹路：“你逃不掉的...”
“破！”
寒玉诀全力运转，幻象如玻璃般碎裂。陈默大汗淋漓地站在石阶上，发现才走了三分之一。前方几个考核者或哭或笑，有人甚至拔出武器对着空气挥舞。
越往上走，压力越大。到后半程时，每步台阶都像灌了铅。陈默看到有个少女跪在地上喃喃自语，还有个壮汉在撕扯自己的头发。
“道心不稳者，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清微真人的声音从云端传来，立刻有七八人捏碎腰间的传送符。
当陈默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夕阳已经西斜。山顶平台空空荡荡，只有个穿紫袍的青年在打坐。听到脚步声，青年睁眼打量他：“第三个，还不错。”
陈默这才发现平台边缘躺着两人，都是面色苍白、气息紊乱。他刚想询问，山下突然传来钟声。
“时间到。”紫袍青年起身宣布，“过关者随我去静室调息，明日辰时集合。”
......
静室是山壁上开凿的石洞，门口有防止窥探的禁制。陈默检查完储物袋，取出苏玥偷偷塞给他的玉简。贴在额头上，青岚宗的立体地图立刻浮现在脑海。
“原来如此...”
玉简中详细记载了宗门结构：主峰凌霄峰是掌门一脉，丹霞峰专精丹道，栖霞峰擅长炼器。六堂分管不同事务，其中戒律堂和战堂权力最大。
陈默正感慨，突然看到段关于灵根的补充说明：
「变异灵根需特殊功法配合，否则进境缓慢。冰灵根建议选择《玄霜诀》或《寒玉经》，切勿修炼火系功法...」
后面附着长长的注意事项，其中一条用红字标注：
【近期血魔宗活动频繁，所有弟子不得独自下山】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陈默收起玉简，看到苏玥端着食盒进来：“就知道你在用功！”
少女变戏法似的摆出四菜一汤，甚至还有壶灵酒。陈默道谢后状似随意地问：“明天实战试是什么内容？”
“通常是擂台赛。”苏玥压低声音，“但今年可能改规则。战堂李长老坚持要模拟真实战斗...”
她突然凑近，带着桂花香的气息拂过陈默耳畔：“你小心那个紫衣服的，他是李长老的亲传弟子，专门喜欢针对新人。”
陈默想起山顶那个青年，若有所思地点头。饭后苏玥取出个瓷瓶：“清心丹，能压制血煞毒。孙长老让我转交的。”
“除了清心丹还有这个，孙长老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用了。”
接过苏玥递过来的瓷瓶，陈默直接取出一颗清心丹服用。
丹药入腹，左臂的刺痛感立刻减轻。陈默刚要道谢，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警钟？”苏玥脸色大变，“有敌袭！”
两人冲出静室，只见护山大阵已经开启，半透明光罩上涟漪不断。夜空中，三道血色遁光正与宗门执法队交战，刺目的法术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
“血魔宗竟敢直接攻打山门？”陈默难以置信。
苏玥却盯着战局皱眉：“不对...这是调虎离山！”她突然抓住陈默手腕，“快跟我去藏经阁！”
两人抄小路奔向主峰，途中看到更多血光从不同方向突入。陈默运转血影遁跟上苏玥，前方树林突然爆出团血雾。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修士踏出，手中骨剑直指苏玥心口：
“叛徒，交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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