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的火把将蛮夷士兵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苏倾月被反绑的手腕已经磨出血痕。蛮夷首领阿古达一脚踹开帐门，腥风卷着马粪味扑面而来，他的弯刀挑起苏倾月下颌，刀刃压进皮肤：“交出凰血宿主，饶你们全尸！沈明远大人说了，你的血能解开祭坛封印。”
“就这点消息？”苏倾月突然笑出声，嘴角溢出的血滴在弯刀上，发出“滋滋”腐蚀声，“他没告诉你们，强行抽取凰血会引发血咒？到时候你们整个部落，都得给我陪葬！”她猛地扣住阿古达手腕，腕间金纹如活蛇般顺着对方皮肤游走，“不如做笔交易——我助你们拿下青州城，你们替我杀一个人。”
阿古达瞳孔骤缩，反手将她抵在立柱上：“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现在能让你手臂烂成白骨。”苏倾月金纹暴涨，阿古达惨叫着松手。帐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声，苏倾月趁机大喊：“萧景琰！按计划行事！”
帐帘被剑气劈开，萧景琰浑身浴血闯入，长剑直指阿古达咽喉：“放开她！”
“停！”苏倾月咳着血拦住他，“让阿古达首领好好想想，是要一座空城，还是活生生的凰血宿主？”她转头盯着阿古达，“三日后城门换防，我会打开西南角暗门。但你得先帮我杀了天机阁的老东西。”
阿古达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大笑：“有意思！成交！”
帐外阴影中，倚晴昭昭握紧腰间短刃。当她看到苏倾月掌心浮现的凤凰图腾，记忆突然闪回幼时被火焰吞噬的庭院。“姐姐……”她无意识呢喃，却被身后的天机阁长老捂住嘴：“别坏了计划，她必须死。凰血只能属于我们！”
“长老，苏倾月和蛮夷达成协议了！”一名黑衣人匆匆跑来。
老东西眯起眼：“意料之中。传令下去，让沈明远提前动手。告诉阿古达，事成之后，我们会帮他灭了萧景琰的残部。”
深夜的临时营帐，苏倾月咳着血推开萧景琰递来的药碗：“明日攻城时，你带半数兵力假意败退。记住，一定要让沈明远相信，我已经走投无路。”
“然后呢？”萧景琰抓住她颤抖的手，触到她腕间滚烫的金纹，“凰血反噬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上次强行使用力量，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是唯一的机会！”苏倾月甩开他的手，扯下染血的布条缠紧手臂，“沈明远以为我会和蛮夷两败俱伤，他绝对想不到，我和阿古达的盟约里，藏着第二个陷阱。”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等他带着天机阁的人来捡漏，就是我们反杀的时候。”
萧景琰突然将她拽入怀中，声音发颤：“值得吗？用命去赌？”
苏倾月靠在他肩头，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你还记得吗？重生那天，我在乱葬岗醒来，身上插着七把刀。从那一刻起，我活着就只剩两件事——复仇，和守护该守护的人。”她抬头望向帐外的残月，“这次，我要让所有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远处传来蛮夷部落的号角声，苏倾月猛地推开萧景琰，金纹在黑暗中泛起妖异的红光。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凤凰图腾：“阿古达来了。记住，按计划行动！”
萧景琰握紧剑柄，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知道，这场血色盟约里，每个人都在赌——赌命，赌背叛，赌那一线生机。而苏倾月，早已将自己化作最锋利的刀，刺向所有敌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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