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仿佛身后有一道目光,我不害怕,但也不回头,生怕回头就再也感受不到那道目光。
回到城墙下时,正好看着嬷嬷很努力的伸头想钻出来。
“嬷嬷!嬷嬷!!你这是作甚,快快退回去,别伤着了。”姜听澜吓了一跳。
等她钻回城内时,嬷嬷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个遍。
“小姐,您没事就好,我看着丑时将过,您也没回来,这没办法老奴只能试试看能不能出去了。”
李嬷嬷浑身也是土,姜听澜两世以来,才从一个嬷嬷身上感受到温暖。
“嬷嬷,您放心,我都带匕首了,肯定会平安归来的,只是我日后每个七日都需要出来,嬷嬷为我请个女师傅,教我点防身术吧,这样您也安心。”
姜听澜也是心疼这么一个老人,一把年纪还要被派来跟着她这么个小孩。
“好好好,小姐说什么就什么,咱们先回去,快天亮了,别让老爷发现了。”
两人急匆匆从后门回到了房中,而程嬷嬷已经在房内等着了。
李嬷嬷去弄热水吃食给她,她又简单的和程嬷嬷说了下大概。
“嬷嬷,那道士让我不能说,只让我每隔七日出城点香,只怕这后面的日子都得麻烦您和李嬷嬷打掩护了。”
她的经历,除了那个道士,其他人都不能知道,哪怕人家不信,也绝对不能说出口。
“小姐安心,老奴知晓的,小姐赶紧洗漱吃点东西歇息吧,这刚醒来就这么折腾,累着了吧。”
程嬷嬷给她换下了已经脏了的衣裳,躺了那么多天,是真的要饿扁了,嬷嬷只拿了一点青菜和粥,完全不够吃。
“小姐,现在不易吃油腻鱼腥,对胃不好,您先喝点粥,等晨起再吃点。”李嬷嬷大概也看出了她没填饱肚子。
“那好吧,我歇了,嬷嬷你们也早点歇,明日不用那么早起来,可以晚些。”
“是。小姐。”
“是。小姐。”
姜听澜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她的进展太慢了,还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看来得培养几个打探消息的小乞丐了。
她不信府里的下人,还不如外面的小乞丐,起码她打过交道,也知道哪些人能用,行,明天就去干这事。
又是活过来的一个早晨,嬷嬷果然没哄骗她,给她来了个清淡,但丰富的朝食,吃的她心满意足。
她其实不挑食,每次嬷嬷安排的吃食,无论是什么都会吃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饿怕了,见不得浪费粮食。
“程嬷嬷,我想和您商量个事,我想找几个小乞丐帮我做点事,打听消息之类,这样也好过封闭在院里一无所知。”
姜听澜知道嬷嬷自然有消息的渠道,但那是她们的渠道,她们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如果我有自己的渠道,那就多一层保险了。
“小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奴陪您去。”李嬷嬷说话身影总是小小声,但又刚好能听清。
姜听澜直接带着李嬷嬷往大门走,不知道为何,最近姜川远都很少见了,也不管她了。
一路往贫民区走去,路上总遇到那些曾经看过她落魄的人在嘀嘀咕咕,不用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乞丐堆几十号人,男女老少皆有,她凭着记忆选出了几个曾经帮过她,并且不是蠢货的人。
两个和她一样大的小女娘,两个年十五的男子,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叔,一个是大叔的媳妇。
女孩是双胞胎,但长相一般,父母被贪官误判,贬为罪民,发落到沙北挖矿。
两个男子是孤儿,村落遭山匪屠杀,两人是同个村的,刚刚进城卖鸡蛋,躲过一劫。
这对夫妻,原先是做小摊买卖吃食的,因儿子赌博,多次被砸摊子,儿子也死在赌坊里,房屋也被烧了精光,无奈只能当了乞丐。
女孩可以买进当她的贴身婢女,男孩可以在外帮她打探消息,夫妻两可专门负责她的吃食,这样就不用程嬷嬷每天都去盯着了。
“嬷嬷,请个武艺师傅进府,我和这新买的四个下人一起学习。”姜听澜觉得只有这样,哪怕是三脚猫功夫,也好过手无博鸡之力。
“是,小姐,老奴之前已安排,明天师傅便可上门。”
第二天一早,朝食后歇息半个时辰,便在院中跟着师傅练基本功。
加上她,五个人顶着烈日熬了一天,要不是为了活命,她肯定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下去。
隔天后浑身痛到无法动弹,师傅早已在门外候着。
“小姐,要不今日就歇息一日?这种事急不得,一时半会也那么快有成效,何不慢慢来?”李嬷嬷手上不停的给她按摩松筋。
“不可,嬷嬷,只有坚持才能有成效,我的时间不够了,更不能懈怠,嬷嬷帮我穿衣吧,朝食就不用端上来了。”
姜听澜满心的紧迫感,眼下只知道太傅,三皇子与姜川远有联系,其他信息皆无,这让她很无奈。
今日练完,叫了双胎女进来,姐姐知画,妹妹听琴,好记。
“见过小姐。”两人声音同步,几乎听不出两个音。
“你们两人的契在我这,不在父亲那,你们两人这几天把府上的位置都记清楚,那些下人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有人问起,要么是就小姐要摘花,要么就是迷路,随便找借口,我这里自然会应付。父亲如今应该不能拿你们如何,你们尽管去。”
姜听澜想的是,等熟悉了环境,就让她们两个去盯梢,姜川远这段时日一直没来看他一样,必定有问题。
“是,小姐,那我们今晚就开始。”两人退下后,她又忍不住开始在脑海里盘算,她要如何才能知道父亲与三皇子,太傅的具体内容呢。
如此等着,始终不是办法,临时抱佛脚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嬷嬷,这几天的药不用下在菜里。明日我们便去看看主母。”宋明月的嘴比较容易撬开,哪怕疯癫了,她也不可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小姐,老奴有一事要告知小姐,老爷近期总是三更出府,又或者去了偏院后门,回来时,大多数都快天亮了。”
“穿著带披风盖帽挡脸,行为踪迹十分可疑。”李嬷嬷关上门窗,贴着她的耳朵细语。
“嬷嬷,你叫玉衡,玉秋一个守前门,一个守后门,不要被发现,看看父亲到底去哪。”那两个新买进的十五岁乞丐取名为玉衡,玉秋。
“是,小姐,老奴这就去,您歇息吧,剩下的事老奴知道怎么安排。”李嬷嬷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帘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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