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美美的打个饱嗝,箕踞而坐。一手在圆滚滚的肚子上转着圈摸着。
“再来点?”伏羲端起桌上剩下不多的鲜果朝言秋问道。
“吃不动了,装起来,一会我带走。”言秋摆摆手,嘴上吃不动了,但是得带走。
“怀音她们几时回来?偌大的山海云渡,就你和两个侍女,早些年就让你多招募些人在山海云渡,你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怀音她两不在,你连饭都吃不上。”女娲隔空给言秋一个脑瓜崩。
“我常年游历在外,山海云渡有怀音和扶桑打理足够了。”言秋再次拒绝女娲的提议。“言归正传,我今日来有三件事。第一件血海之下藏了什么,魔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第二件事那把刀是何物?第三件我们在血海之下见到的骷髅黑影是什么?”
伏羲看向女娲:“血海之下你最熟悉,你来说吧。”
女娲微微点头,她伸手在空中一挥,出现一堆浮雕虚影,她在虚影中找寻着,片刻锁定了一块浮雕虚影。随后大殿之外飞速飞进一块巴掌大浮雕,浮雕停下后瞬间变大,只见上头雕刻的画面活了起来。
那是人族刚刚落入大地时。
女娲现出法相,数十丈高的巨人跪坐在在河边对着新捏泥塑挑挑拣拣,这些泥塑千奇百怪,没有一个是她满意的。她挑了许久最后还是将泥塑丢回河里。她盘着蛇尾,仔细回忆在太虚幻境中见到的那些两只脚在黄土上迁徙的生命,她看不清那些什么长成何等模样,只能看到他们有一双强壮有力的腿,在黄土上飞奔。
蛇尾随意卷起一颗石子,丢进河水里,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瞬间泛起涟漪。待水面重归平静,女娲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忽然灵光一现。她又抓起一把泥土,照着水中的模样捏着手中的泥土,很快她捏出了一个满意的作品,她对着泥塑吹了一口气,泥塑动了起来,她将手靠近地面,泥塑一跃而下,泥塑落地瞬间变成一个慈爱的、裸露的女人。
她又陆续捏了许多泥塑,大地上很快多出了许多欢乐的小人。她们围绕在女娲脚边,有的柔弱的像一汪清泉,有的像山间的猛兽般威猛健硕,灵动的、敏捷的、沉默的、威严的、胆小的……
女娲望着地上的小人,想了想又捏了些,一群强壮有力的男人落地。女娲捏了无数个日夜,满意的丢向大地,欠缺的丢回河里。河水冲刷着丢弃的泥土一路向东。
某一日女娲折下一条柳条在泥土中划过,柳条上很快沾满了泥土,只见她对着大地上一挥,泥点散落大地,落地成人。女娲将柳条浸泡在河水中,借助水流冲刷干净柳条,又继续将柳条在泥土上划过,向大地上挥洒泥土。
“河水一路向东,最后汇入如今的血海。河水中携带的泥土在百年时光中沉淀,你们所见的岩浆之下就是这些泥土。那日我入血海,才知当初那些废弃的泥土竟然变成了如今的魔物。”
“泥土能落地成人,是因为受到了神力的影响,这些废弃的泥点子并没有神力影响又是怎么变成魔物的?”言秋不解。
“天地之初本是一片混沌,后清气上升化为天,浊气下降化为地。清气化神族之力,魔物便是倚靠浊气而生。”伏羲手中化出两团虚影,一清一浊向言秋演示。
言秋撑着腮帮子,猛地叹气:“原来如此,好在是把血海封住了,如今在让我去屠杀魔物,说什么我都是不太乐意的。这不就是残缺的人族嘛!”言秋换了一只手撑着腮帮子:“这么说来,我在高台封印的那只魔物为何长得和人类一摸一样?除了一双赤瞳看不出来哪里残缺了。”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清能化神族,浊或许也有属于浊的灵性。”伏羲推测道:“更何况如今他体内可是有我们神族第一帝君的神丹,也算一种机缘吧。”
言秋听了重重叹一口气,气道:“要不是那来历不明的家伙,我也不至于祭出神丹!神力受损导致罗天大阵不稳,如今至多封印五百年!”
“至少争取了近五百年时光。”女娲宽慰道:“我们已经知道了魔物的来历,百年时间总能找到应对的法子。”
“魔物的事说完了。来说说这刀吧。”伏羲将那发着阴森幽光的利刃往空中一抛,使它悬浮在空中。“这把刀有非常沉重的死气与怨念,它已经达到了能够弑神的地步。”
“弑神?”言秋正襟危坐:“弑神可是要受到天罚的,谁会造一把这样的武器?”
“这个暂时不得而知,出现这样的武器至少说明神族的力量被盯上了,它与骷髅黑影一同出现,二者之间或许脱不开联系。我已从临鸢台向各地神族发出预警,目前暂时没有神族失踪上报。”女娲回应道。
伏羲喝了一口水:“眼下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他看向言秋:“你早已继任东荒帝君,但是继任大典一直未办,我同女娲算了个日子,下月初三不错,是个黄道吉日。宴请名单前段时间让怀音列了一份,你回头看看还有没有新增的。”
“怀音一向稳妥,按她列的就行了。”言秋又将话题引回刀上:“那刀和骷髅还有别的消息?”
“没了啊。”伏羲双手一摊。
“没了!”
“没了。”伏羲确信。
“那你拖到现在说?”
“这不是最短的放在最后说,在这漫长的交流中显得不那么没用。”伏羲大言不惭。
女娲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把这一老一少送出娲皇宫。目送两人走远,正要转身回去时就见远处,伏羲狗狗祟祟跟在言秋身后,对着她的拐杖猛地一踹,拐杖瞬间脱手。伏羲一个箭步冲出去,捡起地上的拐杖就跑。狂笑声越来越远。
“伏羲老儿!你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