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马坐在轮回仲裁委员会的档案室里,面前堆满了泛着金光的卷宗。他刚刚从时间夹缝回来,手里攥着未来自己留下的记忆水晶,里面记录着他堕落的全部过程。
所以……未来的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必须要找到堕落诱因。
他深吸一口气,将水晶贴在额头上。
记忆画面展开:
未来的牛小马站在审判台上,面无表情地宣判一个灵魂堕入地狱。台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哭喊着扑上来:审判官大人!我儿子只是偷了一块饼干啊!
未来的牛小马冷冷道:偷窃即罪,按律当罚。
老妇人绝望地瘫坐在地:他只是……太饿了……
未来的牛小马转身离去,但牛小马(现在的他)清晰地看到——那一刻,他的手指在颤抖。
记忆跳转:未来的牛小马独自坐在房间里,面前摊开着《轮回法典》,但他的目光却落在桌角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他和父亲唯一的合影。
审判官……不能有私情。他低声自语,随后猛地合上法典,眼神逐渐冰冷。
记忆结束。
牛小马睁开眼睛,心脏狂跳。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未来的我,是因为审判太多,渐渐麻木了。
他失去了对灵魂的共情能力,也没有了当初对审判工作的激情和热爱。
“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牛小马暗自下定决心。
牛小马冲进时间管理局的培训部,拍桌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呃,保持初心?
培训部的老狐狸管理员推了推眼镜:哦?审判官大人终于发现自己快变成冷血工作狂了?
牛小马嘴角抽搐:……这么明显吗?
早已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甩了甩尾巴,从抽屉里掏出一本烫金手册:《审判官情绪管理及防堕落指南(豪华体验版)》。
解决方案很简单,狐狸咧嘴一笑,你需要——情感复苏特训。
牛小马翻开手册,第一页写着:
审判官若失去共情,则轮回失去意义。
下面列着三项特训内容:
1.灵魂共情体验—附身到被审判者身上,亲身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2.记忆回溯疗法—强制回顾自己最脆弱的记忆,防止情感封闭。
3.未来幻境对抗—直面未来的自己,在精神世界进行自我修正。
牛小马咽了咽口水: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狐狸眯起眼睛:怕了?那你就等着变成未来那个冷酷无情的自己吧。
牛小马一咬牙:我练!
牛小马咬着牙开始了他的培训:
第一项特训,牛小马被塞进了一个刚去世的小偷灵魂里。
他蜷缩在寒冷的巷子里,肚子饿得绞痛。甜品店的香气飘过来,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橱窗……
住手!牛小马(审判官意识)在内心大喊。
但小偷的灵魂本能压倒了他。
啪!店主抓住他的手腕,怒骂声、围观者的指指点点、警察的呵斥……最后是审判厅里,未来的自己冰冷的声音:偷窃即罪,堕入地狱。
小偷崩溃大哭:我只是……太饿了……
体验结束。牛小马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冷汗。狐狸管理员递给他一杯热茶:怎么样?
牛小马声音沙哑:……我判得太重了。
狐狸满意地点头:很好,下一个。
第二项特训,记忆回溯疗法,牛小马被绑在记忆回溯椅上,这椅子长得像牙医诊疗椅,但更可怕。
狐狸咧嘴一笑:让我们看看……牛审判官最不愿回忆的画面是什么~
牛小马: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但强制回溯已经开始。
6岁,他躲在门后,听着父母争吵: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
10岁,爷爷病重时握着他的手:小马,以后……别活得太较真。
成为审判官第一天,他偷偷在法典扉页写下:绝不变成冷漠的人。
牛小马在椅子上剧烈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狐狸管理员轻声问:现在明白未来的你为什么堕落了?
牛小马喘息着点头:他……我……忘了为什么当审判官。
最后一项特训,未来幻境对抗,用最凶险的方式直面未来的自己。
狐狸管理员递给他一面镜子:盯着看,别眨眼。
镜面泛起涟漪,未来的牛小马缓缓浮现,眼神冰冷:又来浪费时间?
牛小马(现在的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来打架的。
未来的他讥讽地笑了:那你来干什么?求我别堕落?
不,牛小马直视他,我来告诉你——我们当初为什么选择当审判官。
未来的他表情微变。
幻境突然扭曲,变成了牛小马记忆中最深刻的场景—他最能共情的审判的灵魂,是一个为救孩子而死的母亲。
当时的他,红着眼眶宣判:无罪,善行昭昭,升入三级天堂。
那位母亲感激地向他鞠躬,而那一刻,牛小马真切地感受到——审判的意义之一,是让善良不被辜负。
未来的他怔住了,冰冷的眼神开始动摇。
你……还记得吗?牛小马轻声问。
未来的他没有回答,但幻境中的他,眼角微微泛红。
特训的最后阶段,牛小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现在的自己和未来的自己,在他的意识里疯狂对骂。
未来的他:你以为共情有用吗?审判官不需要感情!
现在的他:放屁!没有感情的审判,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未来的他:你迟早会明白,心软只会害人害己!
现在的他:那也比变成无脑的行尸走肉强!
……
狐狸管理员看着他在训练场上自言自语、时而愤怒时而悲伤的样子,挠了挠耳朵:啧,精神分裂前兆啊……
但渐渐地,两个声音开始融合。
未来的他沉默许久,终于说道:……别重蹈我的覆辙。
牛小马点头:我不会。
培训终于结束,幻境破碎。
七天后,牛小马重新站在审判台上。
这次要审判的,是一个因绝望而偷药救夫的女人。
过去的他可能会机械地宣判偷窃即罪,但现在的他,翻开了《轮回法典》的补充条款:
情有可原者,可判赎罪轮回。
女人不可置信地抬头。
牛小马敲下法槌:判入人道轮回,但需行善百次,抵消罪业。
女人泪流满面地鞠躬。
狐狸管理员在旁听席上满意地点点头,悄悄在本子上打了个勾:
培训成功,暂无堕落风险。
牛小马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多了一张字条,是未来的自己留下的:
记住,审判是为了给灵魂第二次机会——包括你自己。
他笑了笑,将字条夹进《轮回法典》的扉页,那里还写着他多年前的誓言:
绝不变成冷漠的人。
彩蛋:老狐狸后来成了牛小马的专属心理辅导师,收费是高级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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