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在第七军团一个月了,平时什么脾性,整个军团人尽皆知,所以他们只敢在门外祈求,根本不敢在恼怒她。
“秦向导精神力刚刚透支了,而南元帅快撑不住了,最多还剩一天,明天晚上便会有人来带走他。”
“司音,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子的,谁都能不救,唯独你不行。”
江砚洲沉痛的闭上眼眸。
南峪从前可是学院的第一名,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力控制上都是第一名,所以他才能撑这么久,他在等明天的到来,然后带着最后一点意识离开这里。
离开这熟悉的故土。
确实,在她的记忆里,因为南峪带回来的七级晶核,她的身体摆脱了之前那潺潺的沉重之感,变得更加轻盈了。
“还不走?”
司音走到门前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江砚洲,出声道。
“您答应了?”
江砚洲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此时竟带着一抹希望。
衣服都没穿上,快步上前,紧跟在她身后,生怕她反悔。
“穿个衣服去,这样出去,不太好。”
司音委婉的提醒,她是真想去救命的。
江砚洲开了门,外面一层又一层的哨兵等在外面,脸上满是纠结的。
“司向导,求求您救救我们元帅吧。”
“……”
这一次可能是离得近了,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些人的怨气。
对上那一双双发亮的眼眸,她有些心慌,不过到底是有点演戏功底的,强压下不慌,骄纵的开口。
“走,去看看你们的元帅现在如何了?”
“我可没想让他就这么离开的。”
原主确实也没这么想过,毕竟是一个军团的元帅,若是就这么被她欺辱,第七军团随便一个人都能悄无声息的给她捅一刀来着。
“多谢司向导,您大人有大量,慈悲心肠。”
司音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羞愧难当的垂了垂眼眸。
他们可真会说,她这还叫大人大量?把人弄废再如救世主一样前去搭救。
她到底没那么厚脸皮。
南峪身为元帅,实力不容小觑,他在意识还在的时候便自己给自己打了这么一座牢笼,生怕自己会伤到朝夕相处的队友。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被困住了一身黄白的老虎,足足有三四米高,它疯狂的拍打着旁边的牢笼,声音低沉夹带着一丝痛苦,呜呜的呼喊着。
身上也迸发着许多血迹,可根本瞧不出在哪。
司音对上了那一双充满杀气腾腾的目光,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司向导放心,我们元帅的自控力很强的,现在仍保留一丝一丝的意识,不会伤害到您的,您尽管去。”
“对,南元帅之前经常和我们说过,不可对您不敬。”
“……”
第七军团看司音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后悔了,连忙给她鼓气。
司音向导本就不乐意前来安抚元帅,若是她在害怕了,那元帅岂不是真的就没救了。
第七军团深深明白这个道理,那一张张嘴利落的说了一堆鼓励的话。
这还保留了一丝意识?
司音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江砚洲,那双眼睛不断的在老虎和江砚洲身上移动。
可后者压根就没捕捉到她的想法,只当她害怕了,不想继续了。
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她变了,没想到还是一如往常。
“您不必害怕,南元帅肯定不会伤害您的。”
而且受点伤也没什么的。
他到底没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南峪,你可别动啊,你要是敢动,我就,我就”
司音大脑绷住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在众人的鼓励之下,身体颤颤的慢慢的向前移动。
她是真的害怕啊!
平常的动物她都害怕,更何况这还大了好几倍,造孽!
笼子里的白虎,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急冲冲的朝着司音扑了过去。
她现在真想拔腿就跑,可不能,身后那一道道不可忽视的目光全都在注视着她,但凡今天她一跑,这事真就无法挽回了。
没事,锁在笼子里了,出不来,出不来!
心一横,快步上前,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老虎,准确来说天也不能看,不能看他的眼睛。
白虎自然是注意到有一道温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它欣喜的朝着外面撞了过去,可依旧没有办法,出不去,好像知道自己出不去了,委屈的缩在了原处,安静了不少。
司音忍不住在他那鲜红的伤口上,轻轻的抚摸一下,后者猛的一颤,往后缩了缩,可笼子的空间就那么小,再怎么往后缩,也是无济于事。
这是它自己抓伤的还是身体原因?
面前的老虎安静下来后,后面的众人松了口气。
疑惑的看着彼此,
“咱元帅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
“不晓得,我刚才看的时候那爪子还疯狂的敲击着铁牢呢!”
“不过,不愧是咱元帅,这铁牢弄的真牢固。”
“……”
司音黑了黑脸。
这是铁牢牢不牢固的事嘛!
不过眼前白虎安静下来,司音倒是也胆子大了一些,她伸手缓缓摸向了那处湿热。
所有人屏住呼吸紧张的瞧着这一幕。
他们都在为南峪紧张,却没怎么关注司音,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一般情况向导都是不会受伤的,尤其是南元帅这种精神控制极高的情况。
司音按照记忆里的方法将精神力缓缓的释放出来。
一道比之前秦柔柔释放的精神力还要庞大的精神力席卷了整片飞船。
这是怎么回事?
和之前的精神力不太一样啊!
第七军团所有人几乎全都集合在了训练场上,除去那已经彻彻底底兽化的五人。
那股舒缓的精神力流淌在了每个人的精神世界,一点一点舒缓着他们,减轻疼痛。
“我现在感觉身体浑身都变得轻松了起来,没有之前那种强烈的沉重感了。”
“我也是,整个人感觉要飘起来了。”
“……”
第七军团人人都嘴角带着笑,沉溺在这种舒缓的氛围当中。
“江砚洲,你脸上的的鳞片消散了一点。”
虽说是一点,可这也是惊奇得事情了,毕竟不是一对一的精神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