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深红色兰博基尼大牛咆哮着冲出别墅区,南L99999的车牌在阳光下晃得刺眼。叶如诗把油门踩进地砖缝,仪表盘指针直逼180码。

原本将近二十公里的路程,硬是被她压缩到不到二十分钟。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卫渊扶着车门框脸色发青:“姐们你考过飞机驾照吧?”

七楼重症监护区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如诗。”

等候区的真皮长椅上站起个气质温婉的旗袍美人,丝绸面料勾勒出曼妙曲线,眼下淡淡的青黑却暴露了连日焦虑。

“这是南轻娆,中毒的是她女儿南鲤。”叶如诗快速说完又转向好友:“瑶姐,别看这家伙吊儿郎当的,林老爷子浑身烂疮都被他治好了。”

卫渊正盯着监护仪数据皱眉,闻言抬头:“纠正下,林老头当时是全身75%面积溃烂,准确来说……”

话没说完就被叶如诗拽着衣领拖进病房。

“你真有办法?”温婉女子浑身一震,指尖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她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藏着这般能耐。

“小先生只要救活我闺女,南家宝库里任你挑选三件珍宝。”

自称南轻娆的贵妇人强压着颤抖声线,从手提包里摸出鎏金印章就要立字据。

腕间帝王绿翡翠镯子磕在金属床栏上,发出清脆的响。

卫渊抬手拦住她动作:“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夫人不必破费。”

说话间目光扫过病房角落,监护仪的红光在灰白墙面上投出诡谲波纹。六岁女童躺在层层管线编织的罗网中,连呼吸都透着破碎感。

三五个白大褂正围着显示屏摇头。领头的花甲老者摘下老花镜擦拭,镜片倒映出满屏飘红的危险数值。

南轻娆突然扑到主治医师跟前,镶钻美甲深深掐进老人袖口:“宋大夫,您再想想办法。”

“百草枯摄入量超过致死量三倍……”老专家别过脸避开她期盼的目光,喉结艰难滚动:“发现太迟了。现在各项器官都在罢工,最多还能清醒二十分钟。”

这话像把冰锥刺进南轻娆心口,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下几缕青丝。

就在她膝盖发软要栽倒时,清朗男声突然穿透监护仪的警报:“我能治。”

满屋视线齐刷刷钉在卫渊身上。

宋老专家气得山羊胡直颤:“荒唐!这丫头片子肺叶都成破渔网了,你当自己是活神仙?”

“用不着仙术。”卫渊解开衬衫袖扣,腕间闪过半截暗纹刺青:“两小时前她是不是出现过幻听?抱着水杯说窗台有蝴蝶?”

这话让南轻娆瞳孔骤缩,当时佣人都以为孩子在玩闹。

宋大夫抄起病历就要摔,突然瞥见卫渊指间银针泛着诡异的幽蓝。

老专家猛地想起二十年前那桩秘闻,举着文件夹的手僵在半空,活像尊风化的石雕。

卫渊刚才那番话,让白发老医生直接把他归为江湖骗子行列。

“宋远桐,魔都人民医院急救科主任医师?”

卫渊扫了眼对方胸牌,语气平和:“当医生不仅要治病救人的仁心,更要有包容不同意见的胸襟。”

他指了指病房方向,“既然你们已经束手无策,让我试试又何妨?真能治好对谁都是好事。”

“你疯了吧?这绝对不可能。”宋远桐白大褂下的手指都在发抖,“南太太女儿这种情况,除非神仙显灵,不然……”他突然冷笑起来,“你要真能治好,我宋远桐当场磕头拜师。”

“宋老三思。”戴眼镜的林医生急得差点摔了病历夹,“您堂堂魔都急救第一人,和这种小年轻较什么劲?”他压低声音:“您四十年救活上万人,您说没救的病例什么时候出过错?”

几个年轻医生也围上来:“这种赌约传出去,媒体又要说您仗势欺人了。”

“老夫这辈子只对患者负责。”宋远桐甩开众人,对着卫渊挑眉:“愣着干什么?不是要起死回生吗?”

卫渊却摆手:“赌约可以,磕头拜师就免了。”

“现在知道怕了?”宋远桐嘴角讥诮更甚。

“怕?”卫渊忽然笑出声,推开病房门时轻飘飘扔下一句:“我是怕您这把年纪,真跪下容易骨折。”

急诊室里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卫渊抬手制止正要上前的主治医师:“治病救人不是做慈善,我这手医术值这个价。”

宋远桐白大褂下的拳头攥得发青。行医二十年,他头回见到敢在手术室谈钱的年轻人。

监护仪上患者的血氧值已跌至60%,这个自称中医的家伙还在谈条件。

“只要能救活她。”向来温厚的呼吸科主任突然抬手指向卫渊,“我不仅跪着道歉,还按你说的千万学费拜师。”

话音未落,几个实习护士倒抽冷气,宋主任可是省立医院的活招牌。

卫渊眼底闪过诧异,扫过病床上脸色青紫的少女。

百草枯中毒超过72小时,肺部CT影像已呈毛玻璃状,常规治疗确实无力回天。

他快步扯开呼吸面罩,少女突然剧烈抽搐,监护仪瞬间拉成直线。

“你疯了。”三个医生同时扑来,却被卫渊用肩膀顶开。

他掌心金针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针尖触及少女第七胸椎时,整条手臂突然青筋暴起,太乙神针的灵枢秘法正在疯狂抽取他的元气。

宋远桐突然僵在原地。那个看似莽撞的年轻人,施针手法竟与古籍记载的“悬空定脉”如出一辙。

更诡异的是,已经停跳的心脏监测仪重新开始波动,虽然微弱,但每一声“滴”都清晰可闻。

卫渊指尖的金针突然震颤起来,仿佛在从他体内抽走某种看不见的力量。

诊室挂钟的秒针刚转过两圈,他额前碎发已被冷汗浸透成绺。

当分针指向第五个刻度时,青年医者苍白的面色几乎与身后瓷砖墙融为一体,唯有瞳孔里跳动着灼人的光焰。

“肺音清亮。”宋远桐手中的听诊器差点滑落。这位银发名医突然扑向监护仪,枯瘦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残影:“肾脏滤过率从12%跳到89%?这数据出故障了?”

南轻娆死死咬住丝帕,看着女儿青灰的指甲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淡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