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的草原上。
苏定山按计诱使处月部倒戈。
当染着剧毒的箭矢射向贺鲁营帐时。
漫天黄沙中传来战马的悲鸣。
贺鲁望着突然变色的天空。
终于明白大唐送来的“和亲公主”为何总戴着面纱。
那薄纱之下。
藏着的是能让人失明的西域蛊虫。
捷报传回长安那日。
李治正在给武媚娘画眉。
青雀头黛的笔锋突然顿住。
他将战报揉成团砸向李世民所在的方向。
“老东西，看到了吗？这天下，终究是我的！”
武媚娘轻笑出声。
指尖蘸取朱砂点在他眉心。
铜镜中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宛如修罗相拥。
血冕登基
西突厥王庭的穹顶轰然倒塌时。
苏定山提着贺鲁的首级踏入中军大帐。
首级上凝结的冰霜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正对着帐外被唐军踏碎的狼头图腾。
捷报八百里加急传回长安。
李治握着战报的手微微发颤。
指甲深深掐进“贺鲁授首”四字。
将羊皮纸都戳出了窟窿。
祭天台的石阶被猩红绸缎覆盖。
李治身着十二章纹冕服。
脚踏玄色舄履。
一步步走向高台。
他身后。
武媚娘头戴九翚四凤冠。
拖着三丈长的翟衣。
每走一步。
珠翠相撞的声响都惊起盘旋的寒鸦。
而被抬至台下的李世民。
空洞的双眼直勾勾望着天际。
嘴角垂落的涎水浸湿了明黄龙袍。
“天佑大唐！”
李治将贺鲁的首级抛向空中。
寒光闪过。
鲜血如雨点般洒落在祭天台的青铜鼎中。
鼎内的薪火轰然窜起三丈高。
映得他面容狰狞如修罗。
当钟声响起第九下时。
他转身面向群臣。
冕旒下的目光扫过苏定山染血的铠甲。
最后落在武媚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朕宣布——”
话音未落。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惊雷。
李治却大笑起来。
声音盖过滚滚雷声。
“此乃父皇禅让之兆！即日起，朕改元永徽，大赦天下！”
他伸手搀起武媚娘。
任由凤冠上的东珠擦过自己的脸颊。
“册封武氏为贵妃，入主昭仪宫！”
太上皇寝宫内。
檀香混着腐臭气息令人作呕。
李世民被铁链锁在龙榻上。
身上华贵的衣袍早已沾满污秽。
当宫人通报新皇登基时。
他突然剧烈抽搐。
喉间发出含糊的呜咽。
守在一旁的太监吓得跪地。
却见李治掀帘而入。
新制的冕旒在他额前投下阴影。
“父皇安心，儿臣会让史官记下——您是自愿退位的。”
他伸手掰开李世民的嘴。
将一颗黑色药丸强行灌下。
“这是西域进贡的‘活死人丹’，能保您长命百岁。”
看着父亲抽搐着瘫软下去。
李治突然摘下冕旒。
用玉珠狠狠砸向那张苍老的脸。
“当年您杀兄逼父，今日轮到儿子送您一场盛世！”
长安城的夜空中绽放起烟花。
武媚娘站在昭仪宫的飞檐下。
望着远处太上皇宫殿方向的火光。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轻抚着腹中胎儿。
低声呢喃：“等你出生那日，这天下......”
话音未落。
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治的手臂环上她的腰。
“明日，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武氏贵妃有孕了。”
而此刻的太上皇寝殿。
李世民空洞的双眼倒映着摇曳的烛火。
他能动的唯有睫毛。
却无法闭上。
那西域奇药让他清醒如昔。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一步步将大唐拖入深渊。
看着武媚娘腹中的孩子。
成为颠覆李氏江山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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