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防弹玻璃上炸成银白色的蛛网，林夕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码头火光，耳畔还回荡着那个女人坠海时的尖笑。十分钟前，戴着蓝宝石耳坠的苏绾在集装箱顶端对她举枪，子弹却精准地击碎了顾承泽手中的金属箱——那个装着珍珠耳环 X光片的箱子。
顾承泽的机械表发出急促的滴答声，仪表盘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林夕看着弟弟林琛病房的监控画面雪花闪烁，心率仪归零的警报声刺穿耳膜。但画面右下角有 0.3秒的异常——病床栏杆倒影里，本该昏迷的少年正攥着注射器。
「你弟弟的主治医师昨天辞职了。」顾承泽染血的手指划过车载屏幕，调出一份遗体认领书。照片上的医生浮肿面容下，耳后皮肤呈现不自然的褶皱——那是仿生人接缝处的典型特征。
林夕扯下右耳渗血的珍珠砸向中控台，金属碰撞声里混着细微的机械转动。染血的珠子突然裂成两半，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出全息地图——三年前爆炸的顾氏实验室三维模型中，闪烁的红点正在吞噬迈巴赫的坐标。
「林小姐应该认得这个。」顾承泽从西装内袋抽出密封袋，泛黄的实验记录扉页上，她母亲的签名正被放射性物质检测章的红色骷髅头覆盖。纸张边缘的茶渍与她父亲书房那套汝窑茶具的纹路完美契合，而茶渍渗透形成的图案，竟是她设计稿上常用的荆棘纹。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穿透雨幕。林夕在惯性作用下撞向车门，锁骨处的蓝宝石吊坠突然发烫。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越野车呈品字形包抄而来，车顶伸出的激光发射器泛着幽蓝光芒——那正是她上个月设计的「深海之泪」系列采用的冷光。
「低头！」顾承泽按下她后颈的瞬间，激光束擦着发梢掠过。被击中的路灯柱悄无声息地熔化成铁水，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灼烧的味道。林夕突然抓住男人调整后视镜的手腕——他袖口露出的机械表表盘，正以逆时针方向疯狂旋转。
储物箱弹开的瞬间，一把雕着玫瑰纹路的柯尔特左轮手枪滑到她膝头。枪柄镶嵌的月光石里，封着一缕与她发色相同的黑发。林夕扣动扳机的动作比思考更快，子弹穿透追击者的挡风玻璃，却在接触驾驶员的瞬间化作蓝色电弧——那些「人」的皮肤正在暴雨中剥落，露出金属骨骼下跳动的荧光血管。
“电磁脉冲弹。“顾承泽猛打方向盘冲进废弃隧道，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像亡魂的呜咽，“用你设计的婚戒图纸改造的。“他下颌线绷紧的弧度，与实验室爆炸案新闻照片里低头认尸的侧影重合。
隧道墙壁突然亮起荧光，林夕瞳孔骤缩。那些发光的涂鸦竟是顾氏集团废弃的辐射警示标志，蜿蜒的纹路与她设计稿上的荆棘图腾惊人相似。后座传来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嗒声，她转身时正对上一张支离破碎的脸——苏绾的仿生人残躯用仅剩的右手举起注射器，针头泛着的蓝光与弟弟静脉里的毒素颜色相同。
蓝宝石吊坠迸发强光，林夕在刺痛中看见幻象：五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戴着蓝宝石耳坠的护士将针管刺入她锁骨。记忆中的天花板图案与隧道顶部的应急灯逐渐重合，拼出完整的顾氏鹰徽。注射器扎入颈侧的瞬间，顾承泽的手枪抵住了仿生人的太阳穴。子弹贯穿头颅时爆出的蓝色液体溅在仪表盘上，凝结成与她婚戒主钻相同的十二面晶体。
“看来他们等不及婚礼了。“顾承泽扯开染血的衬衫，心口处的陈旧弹痕与林夕锁骨朱砂痣的位置完美对称。他握着她的手按在那道疤痕上，机械表齿轮的震动顺着血脉传进她身体：“这颗子弹和你同龄。“
隧道尽头的光亮被十二台机甲蜘蛛吞噬。复眼闪烁的红光与蓝宝石吊坠共振，林夕摸到左轮手枪弹巢里的凹槽——那里藏着的沉香木簪，正是三天前从母亲病房失踪的那支。将发簪尖端刺入车载电脑接口时，她闻到熟悉的镇定剂味道从簪头渗出。
全息投影扭曲成 DNA双螺旋模型，顾承泽的冷笑混着机甲嘶鸣：「你果然流着林家的血。」当簪头的并蒂莲纹亮起幽蓝光芒，所有机甲突然调转枪口。林夕在剧烈头痛中看见童年那只鎏金怀表浮出记忆——表盘上的铀元素符号正与机甲胸前的标识共振。
迈巴赫冲出隧道的刹那，后方爆炸的气浪掀飞车尾。林夕撞进顾承泽怀里，听见他胸腔传来机械齿轮加速的嗡鸣。男人染血的手指擦过她锁骨朱砂痣：「这份嫁妆，还满意吗？」
暴雨中的顾氏老宅尖顶宛如墓碑，林夕握紧发簪突然刺向他咽喉。顾承泽不躲不避，簪尖在喉结前 0.1厘米停住——月光石里封存的发丝正发出与她吊坠相同的频率震动。
「你早知道我是钥匙。」她声音嘶哑，簪头挑开他领口银链。吊坠里的少女照片眼角泪痣渗出血珠，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汽化成蓝色烟雾。烟雾中浮现的全息日记日期，正是她五岁昏迷期间的第一天。
“2007年 6月 12日，第 17号实验体出现辐射变异。“顾承泽念出烟雾文字时，机甲蜘蛛的残骸突然从后方追来。林夕看着后视镜里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突然听懂苏绾坠海前的唇语——那正是母亲昨夜在电话里重复的警告：“别相信 2007年之前的记忆。“
挡风玻璃轰然炸裂，顾承泽用身体护住她的瞬间，林夕看见他后颈皮肤下浮现的条形码。代码首位的“LXC-17“字样，与她设计稿水印上的字母完全一致。暴雨裹着机甲残片砸进车内，她在血腥味中突然微笑：“顾承泽，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
男人染血的手掌复上她眼睑，最后的意识里，林夕听见机械表发出核爆倒计时般的蜂鸣。表盘逆时针归零时，隧道里的荧光涂鸦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燃，拼出一行血字：
欢迎回家，17号。
在防弹玻璃上炸成银白色的蛛网，林夕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码头火光，耳畔还回荡着那个女人坠海时的尖笑。十分钟前，戴着蓝宝石耳坠的苏绾在集装箱顶端对她举枪，子弹却精准地击碎了顾承泽手中的金属箱——那个装着珍珠耳环 X光片的箱子。
「你弟弟的主治医师昨天辞职了。」顾承泽突然开口，染血的手指在车载屏幕上划出刺目轨迹。林夕看着弟弟病房的监控画面突然雪花闪烁，心率仪归零的警报声撕裂耳膜。
她扯下右耳渗血的珍珠砸向中控台，却在金属碰撞声中听见细微的机械转动声。染血的珠子突然裂成两半，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出全息地图——正是三年前爆炸的顾氏实验室三维模型，而闪烁的红点聚集处，赫然是她此刻所在的迈巴赫坐标。
「林小姐应该认得这个。」顾承泽从西装内袋抽出密封袋，泛黄的实验记录扉页上，她母亲的签名正被放射性物质检测章的红色骷髅头覆盖。纸张边缘残留的茶渍，与她父亲书房那套汝窑茶具的纹路完美契合。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穿透雨幕。林夕在惯性作用下撞向车门，锁骨处的蓝宝石吊坠突然发烫。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越野车呈品字形包抄而来，车顶伸出的不是枪管，而是泛着幽蓝光芒的激光发射器。
「低头！」顾承泽按下她后颈的瞬间，激光束擦着发梢掠过。被击中的路灯柱悄无声息地熔化成铁水，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灼烧的味道。林夕突然抓住男人调整后视镜的手腕——他袖口露出的机械表表盘，正以逆时针方向疯狂旋转。
储物箱突然弹开，一把雕着玫瑰纹路的柯尔特左轮手枪滑到她膝头。枪柄镶嵌的月光石里，封着一缕与她发色相同的黑发。林夕扣动扳机的动作比思考更快，子弹穿透追击者的挡风玻璃，却在接触驾驶员的瞬间化作蓝色电弧——那些「人」的皮肤正在暴雨中剥落，露出金属骨骼。
“电磁脉冲弹。“顾承泽猛打方向盘冲进废弃隧道，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像亡魂的呜咽，“专为你准备的礼物。“
隧道墙壁突然亮起荧光，林夕瞳孔骤缩。那些发光的涂鸦竟是顾氏集团废弃的辐射警示标志，而蜿蜒的纹路正与她设计稿上的荆棘图腾惊人相似。后座突然传来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嗒声，她转身时正对上一张支离破碎的脸——苏绾的仿生人残躯正用仅剩的右手举起注射器，针头泛着诡异的蓝光。
蓝宝石吊坠突然迸发强光，林夕在刺痛中看见幻觉：五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戴着蓝宝石耳坠的护士将针管刺入她锁骨。记忆中的天花板图案与此刻隧道顶部的应急灯逐渐重合，组成完整的顾氏鹰徽。
注射器扎入颈侧的瞬间，顾承泽的手枪抵住了仿生人的太阳穴。子弹贯穿头颅时爆出的不是脑浆，而是闪着荧光的蓝色液体。林夕看着溅在仪表盘上的液体凝结成晶体，形状与她设计的婚戒主钻完全相同。
“看来他们等不及婚礼了。“顾承泽扯开染血的衬衫，心口处的陈旧弹痕与林夕锁骨朱砂痣的位置完美对称。他握着她的手按在那道疤痕上，机械表齿轮的震动顺着血脉传进她身体：“这颗子弹和你同龄。“
隧道尽头的光亮突然被阴影吞噬。十二台机甲蜘蛛堵住出口，复眼闪烁着与蓝宝石吊坠相同频率的红光。林夕摸到左轮手枪弹巢里的特殊凹槽——那里藏着的不是子弹，而是她失踪三天的沉香木簪。
“赌一把？“她将发簪尖端刺入车载电脑接口，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 DNA双螺旋模型。顾承泽的冷笑混着机甲蜘蛛的嘶鸣：“你果然流着林家的血。“
当簪头的并蒂莲纹样亮起幽蓝光芒，所有机甲蜘蛛突然调转方向。林夕在剧烈头痛中看见童年那只鎏金怀表从记忆深处浮出，表盘上的放射性符号正与机甲蜘蛛胸前的标识共振。
迈巴赫冲出隧道的刹那，后方传来连环爆炸的轰鸣。后视镜里，顾承泽用染血的手指擦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这份嫁妆，你还满意吗？」
林夕望向暴雨中若隐若现的顾氏老宅尖顶，突然想起仿生人苏绾坠海前最后的唇语。那个口型翻译过来，正是她母亲昨夜在电话里重复了三遍的警告：「别相信 2007年之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