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崽子猴崽子啊，你这是自找倒霉啊！］老季在心里暗暗叫苦。
沙瑞金凝视着屏幕，当听到高育良竟然就是注明时事评论员［汉江石］的时候，他沉默了许久。
随后，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汉江石，汉江石......”，突然，他抬起眼眸。
老季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怪不得，他也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经历的时代也差不多。
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确定了心中那个答案。
季昌明：“沙书记，难道，是二十年前，就写下《坚持改革开放，坚持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全面推进国有体制改革》那篇文章的［汉江石］？”
沙瑞金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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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汉东还远不是如今这个样子。
当时汉东还是以传统工业为主，经济发展较其它城市落后很多。
二十年前，季昌明还是京州市检察院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科级干部，而沙瑞金，则是在中枢办公厅任职。
那时候的他们都很青涩。
时任汉东省省委书记的赵立春同志向中枢申请，江汉东省作为改革开放的经济示范区，但是方案由于缺乏可行性而被中枢拒绝。
至此汉东的经济一直不温不火。
突然有一天！
汉东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引起了汉东，甚至中枢的关注。
文行名字叫《坚持改革开放，坚持以经济发展为中心，全面推进国有体制改革》，文章以汉东的数据为样本，深入讨论了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现状与困境，对问题进行深入剖析，并且提出了具体可行的改革思路和具体措施。
里面提到的一些思想和做法，在当时，是非常新颖的，甚至让中枢眼前一亮！
譬如文章建议施行政企分开，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形式共同发展，国有企业体制改革，允许破产兼并，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等等..
在当时，全国经济发展前景迷茫的时刻。
这篇文章，就像是一个灯塔，照亮了经济体制改革的路！
文章之犀利，之明晰，之深刻，振聋发聩！
这篇文章迅速引起了中枢的注意，甚至仅仅因为这篇文章，中枢决定，将汉东省，作为全国示范省，开展国有企业体制改革。
赵立春就是这篇文章的的受益者。
而当时，这篇文章的署名，就是［汉江石］！
季昌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和高育良共事这么久，刚刚知道，他竟然就是［汉江石］，他藏的可够深的！
顿时，他心中对高育良久升出一种崇拜。
这种崇拜，非常深刻。
要知道，在官场中，纵使是背景和人脉重要，但是在一样东西面前，这些统统都要让步，那就是——笔杆子！
真正的笔杆子简直就是未来的大领导，在体制内，能写一手好文章的人，永远被受憧憬。
就像古代科举考试一样，一手好文章就是状元郎进入官场的入场券。
而用一篇文章，改变一个地区经济政策的，更是屈指可数！
沙瑞金眼神逐渐深邃。
而高育良的沉稳，老练，平静，更衬托地侯亮平十分轻浮造作。
沙瑞金看侯亮平的眼神中，多了许多厌恶和嫌弃。
“老季，我觉得，我们要和巡视组李组长沟通一下这个情况，虽然中枢巡视组是手持尚方宝剑来的，但是应该是来帮助地方更好地工作的，而不是来搅和的！你看看！这个侯亮平，把我们的好干部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这样下去，就会伤了我们干部的心！谁还愿意为了D，为了汉东的事业尽心尽力，努力奋斗？”
季昌明点点头：“这个侯亮平，确实是过了。”
沙瑞金：“不，不仅要告诉巡视组组长，我看，要和最高检汇报一下这个情况，他们一个处长，就敢这样对我们副局级干部，简直是无法无天！再这样下去，我们汉东的干部如何立足，如何自处？他们想审问就审问，审问不出就放走？哪儿有这种道理！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季昌明不说话，心中却想，这猴子真是咎由自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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