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执均紧抓轮椅扶手,青筋在手背上直突突。
宁翎心底发凉,步步后退,瞥见四周的摄像头,强装镇定的提醒,“这里是学校,大白天的,我劝哥哥你放我走吧。”
“好。”宁执均沉声,眼底那零星点感动溃散。
宁翎愣了下,“我直接走吗?”
宁执均掌心拍在自己的腿上,“爸得知我那晚找你,差点让人打断我的腿。”
“阿妹,日子还很长,我们慢慢耗。”
“……”宁翎心沉到谷底。
她能看得出,宁执均经过上次的事情收敛了脾气,但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她捏着衣服,几步走到宁执均轮椅后面,“哥,那晚的那件事,我会报警的。”
层层寒霜在宁执均琥珀色的眼中骤降,他扫向她,看了几秒,发出不屑地笑声。
“证据?”
“你连我伤害你母亲的证据都没有,关于那晚的事情,你有么。”
“再说。”宁执均顿了顿,把轮椅转过来,与她面对面,“这件事爸都没管,你还要告我,阿妹,你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乐器室里常年恒温,宁翎却感觉到了冷,“一家人就可以对我做出那种事吗?爸爸不帮我,我会自己想办法,至于你说的证据,我早晚都会收集齐全。“
以宁执均的纠缠程度,她要找到他的把柄,谈不上多简单,也没有多难。
“好,期待阿妹把我亲手送进局子。”宁执均咬紧牙关,怒光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但他迟迟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狂,暴躁。
很快,十几名保镖推开乐器室的大门,小跑到宁执均身边,低声道,“少爷,老先生要您回去了。”
“……”宁翎长睫颤动。
原来宁执均今天来找她,爸爸也知道。
爸爸明明知道他差点做出荒唐的事情,还是允许他过来。
宁翎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余光里,保镖们把一脸不爽的宁执均推走。
见状,她才挪动步子往外走。
想来导师发来的信息可能是宁执均发的。
她留在这里没意义。
然,刚踏出门口,一只手攥住她胳膊,“走,带你去吃饭。”
江鹤砚毫不客气地抓着她胳膊。
她吓了一跳,忙挣脱开,向后退,“你怎么在我学校里堵我啊,那个,我……”
她想找个借口避免接触。
江鹤砚不给机会,态度颇有些强势,“怎么说我也是知道你那晚发生了什么的人,不请请我?”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宁翎惊讶。
江鹤砚,“当然了,喏。”
他把正在录音的手机推给她。
里面的内容正好是她刚才和宁执均的对话。
宁翎握着手机,掌心发热,“我谢谢你,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我们没有证据。”
我们……
江鹤砚心里反复默念几个字,“他缠着你,还怕以后没证据。前阵子你和我说,你要去克罗地亚比赛,你那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夫也会出现,你猜猜宁执均会不会去。”
这种事根本不用猜。
宁执均一定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