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荣宁二府因贾珍、贾琏之事触怒圣上,被降下罪责,恰似狂风骤雨中的孤舟,摇摇欲坠,正陷入那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的艰难境地。
偏在此时,边塞骤然传来十万火急的军情快报——北境的胡骑如同饿狼般,气势汹汹地挥师南下。那十万铁骑,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迅猛压境。所到之处,城池纷纷沦陷,不过短短时日,就连破三城。战火纷飞,烽火一路向着雁门关急速蔓延,宛如一条狰狞的火龙,肆意吞噬着大地。
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京城炸开了锅,朝堂上下一片震动。早朝之时,六部官员们乱作一团,争吵声此起彼伏,仿佛一群受惊的麻雀。有的官员心急如焚,主张即刻增派大批援军,以强硬的武力抵抗胡骑的入侵,试图以兵力优势来击退敌人;有的官员则胆小怯懦,提议割地求和,妄图以牺牲国土为代价,换取一时的安宁;更有那别有用心的御史,趁机再次将矛头指向贾府,振振有词地称贾府平日里奢靡之风盛行,肆意挥霍,不仅败坏了朝纲,更折损了国家的气运,致使边疆的守备空虚,才让胡骑有机可乘。
龙颜震怒的皇帝,面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猛地将奏报狠狠摔在丹墀之上,那“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朝堂上回荡,吓得众官员纷纷跪地。皇帝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沉沉地说道:“满朝文武,食君之禄,受国之托,竟无一人可解边关之危?你们平日里的韬略与智谋,都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之时,内阁首辅恭敬地走出队列,向着皇帝深深一揖,缓缓说道:“陛下,臣听闻宁国府的贾蔷,虽未踏入仕途,然而在商界却屡屡展现出过人的奇谋。且其近日所研发的日用品,以独特的创意与精良的品质,远销各地,获利极为丰厚。若能许他戴罪立功,凭借贾府庞大的财力物力来支援军需,或许可解如今边关的燃眉之急。”
皇帝微微皱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扫过殿下文武百官,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半晌过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宣贾蔷即刻入宫!”
旨意如疾风般迅速传至贾府,此刻的贾府,上下一片愁云惨雾,人人脸上都带着忧虑与惶恐。贾蔷刚从一处秘密宅院悄然归来,正与心腹商议应对之策,听闻圣召,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击中。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旨意,既是一场危机四伏的考验,更是重振贾府昔日辉煌的绝佳转机。
来不及多想,贾蔷迅速换上一身素色常服,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匆匆入宫。一路上,他的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脚步急促而坚定。
当贾蔷踏入金銮殿,殿内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他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只觉寒意从膝盖处蔓延开来。余光瞥见皇帝那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脸色,额头不禁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贾蔷,边关告急,军情如火,你可愿为朝廷分忧解难?”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却又清晰地回荡在贾蔷耳边。
贾蔷毫不犹豫地重重叩首,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他大声说道:“臣愿效犬马之劳!贾府虽犯下不可饶恕之大错,但世代承蒙皇恩浩荡,犹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中,岂敢推辞陛下之命?臣恳请陛下恩准,以贾府产业为坚实根基,全力筹措军需物资,并亲自押运至边关,以解边关将士燃眉之急。”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在贾蔷身上停留片刻,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准奏!若你能解边关之危,朕可酌情赦免贾珍、贾琏之罪。但若有丝毫闪失……”话音未落,那冰冷的寒意已如同利箭般,直直穿透贾蔷的脊梁,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领命出了皇宫,贾蔷一刻也不敢耽搁,如同离弦之箭般即刻召集自己的秘密班底,商议应对之策。众人齐聚密室,苏逸风迅速铺开军事地图,那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记号,仿佛一幅神秘的棋局。他神色凝重,沉声道:“如今胡骑来势汹汹,势如破竹,雁门关虽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但若是粮草供应不济,恐难以长久坚守。咱们当下首要之务,便是在短短十日内,筹集十万石粮草,以确保边关将士的补给。”
萧凛一听,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大声说道:“我这就去联络江湖上的各路兄弟,让他们沿途护送粮草,定保万无一失!”
柳诗瑶则秀眉微蹙,略作思索后提议道:“我们可发动往日在商贾中的旧部,以双倍价钱收购粮草,再以贾府的绸缎、日用品等珍贵物资抵付。如此一来,既能解当下粮草之急,又能盘活生意,一举两得。”
与此同时,贾蔷马不停蹄地回到贾府,紧急召集族中子弟。众人齐聚祠堂,祠堂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预示着贾府此刻前途未卜的命运。贾赦、贾政等人面色复杂地看着贾蔷,眼神中既有忧虑,又有期待。
“诸位叔伯,如今贾府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同置身于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贾蔷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言辞恳切地说道,“我已向圣上请命筹措军需,此乃贾府唯一的生机。但这需要调用府中半数田产收益与商铺库存,还望诸位叔伯能够支持。”
贾政微微摇头,忍不住叹息道:“蔷儿,此举风险实在太大,万一稍有差池,贾府便再无翻身之日啊……”
“二叔!”贾蔷急切地打断道,“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贾府就此衰败?如今圣上给了咱们将功赎罪的机会,若能解边关之危,不仅能保贾珍、贾琏性命,更能重振贾府声威,让贾府再度屹立于京城!”
在贾蔷的坚持与劝说下,众人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全力支持。于是,贾府上下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开始全力运转起来。叶璃的绣房内,灯火通明,绣娘们日夜赶工,手中的针线上下飞舞,精心绣出一面又一面军旗,那军旗上的图案仿佛带着她们对贾府的期望与祝福;楚灵珊带着徒弟们在药庐中忙碌不停,炉火熊熊,药香弥漫,她们精心熬制着金疮药,以备边关将士受伤之需;秦霜儿则骑着快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于各州府之间,凭借着她的聪慧与果敢,联络商贾,为筹集粮草奔波忙碌。
五日后,首批粮草车队在众人的期盼中即将出发。贾蔷站在城门口,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心中五味杂陈。这些粮草,承载着贾府的希望,也肩负着边关将士的生死存亡。苏逸风悄然走到贾蔷身边,递来一封信,轻声说道:“公子,这是秦姑娘让我转交的。她在府中一切安好,让你勿念。”贾蔷微微点头,将信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翻身上马,挥动马鞭,大喝一声:“出发!”
车队在崎岖的道路上缓缓前行,不料行至半途,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沉沉地压下来,仿佛要将大地吞噬。紧接着,一场倾盆暴雨如注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道路瞬间变得泥泞不堪,马车的车轮深陷其中,行进愈发艰难。
更糟糕的是,前去探路的秦霜儿快马赶回,焦急地汇报:“前方必经之路的木桥被洪水冲毁,如今河水湍急,无法通行。”萧凛一听,急得直跺脚,大声说道:“若绕路,至少耽搁三日,边关将士可等不了这么久啊!”
贾蔷望着那湍急的河流,眉头紧锁,心急如焚。突然,他想起楚灵珊曾提及的苗疆“浮桥术”。事不宜迟,他即刻命人砍伐树木,编织竹筏。在当地百姓的热心帮助下,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搭建起一座临时浮桥。当粮草车队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顺利通过时,随行的将士们纷纷对贾蔷投来敬佩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与信任。
而在京城,朝堂之上关于贾府的争论仍未平息,如同一场激烈的风暴,愈演愈烈。御史们言辞激烈地弹劾贾蔷“商人干政”,认为此举破坏了朝纲,扰乱了朝廷秩序;内阁则据理力争,力保贾蔷“为国分忧”,称在这危急时刻,贾蔷挺身而出,乃是大义之举。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论得面红耳赤。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边关送来的战报,眉头越皱越紧——雁门关守将奏报,粮草仅能支撑三日。
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时刻,贾蔷的车队终于历经艰难险阻,抵达雁门关外。城头上,守将远远望见浩浩荡荡的粮草车队,激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颤抖地说道:“贾公子来得正是时候啊!若再晚一步,雁门关危矣!”
将粮草交割完毕,贾蔷并未立刻返程。他深知,此时边关局势依然严峻,不可掉以轻心。他与守将深入交谈,详细了解到胡骑擅长夜袭,且对中原地形了如指掌,常常利用地形优势对我方进行突袭。回到营帐,贾蔷迅速召集苏逸风、萧凛等人商议破敌之策:“我们不能一味防守,需主动出击,打乱胡骑部署,方能掌握战局主动权。”
苏逸风指着地图,神情专注地说道:“胡骑粮草多囤积在黑松林,那是他们的命脉所在。若能焚毁其粮草,必能挫其锐气,打乱他们的作战计划。”萧凛一听,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声说道:“我带三百死士,夜袭黑松林!定要让胡骑尝尝咱们的厉害!”
是夜,月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仿佛鬼哭狼嚎。萧凛带着死士们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黑松林。然而,他们刚进入松林,便觉情况不妙,还未来得及反应,箭矢便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来。萧凛左臂中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但他毫无惧色,仍奋力厮杀。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贾蔷带着秦霜儿率领的援军如神兵天降般赶到。楚灵珊释放出精心饲养的蛊虫,蛊虫在敌阵中穿梭,扰乱敌军阵脚;叶璃设计的火油弹如流星般在粮草堆中炸开,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那大火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龙,吞噬着胡骑的粮草,也点燃了胜利的希望。
胡骑见粮草尽毁,军心大乱,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无奈之下,不得不退兵三十里。捷报如同春风般迅速传至京城,皇帝听闻大喜,当即下旨:“贾珍、贾琏暂免刑罚,贾蔷护国有功,特赐五品同知衔,准其重建宁国府!”
当贾蔷带着荣耀与希望归来时,贾府门前,秦可卿身着素衣,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相迎。她眼中含泪,望着贾蔷的眼神中充满了欣慰与感激,轻声说道:“蔷兄弟,你做到了……贾府有救了。”贾蔷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心中明白,这不过是漫长征程的开始。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边关烽火,虽暂时平息,但随时可能复燃。而他,已踏上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无路可退,唯有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