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手持羽扇,站在赵洵身侧,神情淡然,仿佛刚才那场惊世骇俗的阵法对决,不过是随手为之的小把戏。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垂头丧气的学宫众人,眼中并无半分得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淡漠。
赵洵则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欣赏着眼前这幅场景。
他目光投向学宫深处,等待着那位“才女”的出现。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行人从学宫深处的石阶上缓缓走来。
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素雅长裙,气质清冷的女子。
她容貌并非绝色,却自有一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独特韵味。
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眼神明亮而锐利,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步履从容,体态端庄,即使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不卑不亢。
正是北凉王府二郡主,以才学闻名天下的徐渭熊。
在她身后,跟着几名神情肃穆的侍女,以及几位面色复杂的学宫教习。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徐渭熊的身上。
那些学宫弟子和教习,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敬佩,仿佛她是能够挽回学宫颜面的最后希望。
而赵洵的目光,则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
这就是那个敢写檄文骂自己的女人?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风骨。
徐渭熊走到近前,目光平静地迎向赵洵,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情绪波动:“小女子徐渭熊,见过靖安王世子殿下。”
她的礼数周全,姿态从容,既没有因为赵洵的身份而显得卑微,也没有因为之前的冲突而显得畏惧或愤怒。
“徐二郡主,不必多礼。”
赵洵嘴角微扬,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本世子可是久仰大名了。尤其是郡主那篇传遍天下的檄文,文采斐然,字字珠玑,真是让本世子……印象深刻啊。”
他特意加重了“印象深刻”四个字,其中的嘲讽意味,不言而喻。
徐渭熊仿佛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
“世子谬赞。小女子不过是秉持心中道义,仗义执言罢了。世子在徽山与龙虎山的所作所为,确实有悖人伦,有伤天和,小女子身为读书人,岂能坐视不理,缄默不言?”
“哦?心中道义?仗义执言?”
赵洵脸上的笑容更盛,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那本世子倒想请教一下徐二郡主,你可知徽山轩辕氏,世代修炼邪功,残害无辜?可知龙虎山赵希翼,勾结外敌,图谋不轨?”
“世子所言,不过是一面之词。”
徐渭熊毫不退让,目光清澈地直视着赵洵,“轩辕世家传承百年,纵有不是,也自有国法裁决,岂容世子滥用私刑,屠戮满门?龙虎山乃道门圣地,赵天师更是德高望重,世子仅凭猜测,便痛下杀手,未免太过草率,太过残忍!”
“一面之词?草率?残忍?”
赵洵冷笑一声,“徐二郡主,你远隔千里,对青州之事,又了解多少?你所谓的‘证据’,不过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再加上你那自以为是的‘道义’,便敢妄下定论,对本世子口诛笔伐?”
“本世子倒想问问你,你撰写檄文,究竟是为了所谓的‘道义’,还是为了你北凉王府的政治图谋?!”
赵洵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让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尤其是那些上阴学宫的人,更是震惊地看向徐渭熊。
难道……这篇檄文,真的不只是简单的仗义执言,而是北凉王府的政治阴谋?
徐渭熊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世子殿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声音依旧清冷,“小女子一介女流,不懂什么政治图谋,只知天地之间,自有公理。世子若认为小女子所言有误,大可拿出证据,昭告天下,自证清白。何必在此逞口舌之利,污蔑于人?”
“证据?”赵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徐二郡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本世子行事,何须向他人证明?本世子说他们该死,他们就该死!这,就是道理!”
霸道!
蛮横!
不讲道理!
赵洵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如此不将天下法理放在眼里的人!
徐渭熊也被赵洵这番蛮横的言论气得俏脸微白,胸口起伏,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冷地说道:
“世子殿下,莫非以为,这天下,便是你赵家的一言堂?莫非以为,凭借武力,便可为所欲为,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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