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价值几千块的唐朝古币，陈飞感觉自己就像是武侠小说里刚得到绝世秘籍的愣头青，激动、兴奋，同时又有点抓瞎——秘籍是好，可特么不认识字啊！
这开元通宝是值钱，可怎么把它变成实实在在的人民币，这又是个问题。直接拿去那些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大古玩店？陈飞可不傻，就他这身行头，加上对古钱币一窍不通的模样，走进去不被当成骗子或者肥羊宰一刀才怪。那些老板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战斗机，眼睛比X光还毒，他这点道行，估计连开场白都说不利索就得露馅。
去地摊上找那些摊主？更不靠谱！那些家伙坑蒙拐骗的本事比真本事大多了，说不定转手就把他的真宝贝给忽悠成赝品，再用几百块打发了。
陈飞拎着那个破木盒子，在古玩街上转悠了两圈，心里反复掂量着。他需要找一个相对靠谱、看起来比较本分、不容易坑他这个“小白”的买家。
“得找个面善的……”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街道两旁的店铺。那些装修得金碧辉煌、门口站着旗袍迎宾的，直接pass；那些店老板油头粉面、唾沫横飞跟顾客吹牛逼的，也pass；还有那些眼神闪烁、一看就贼精贼精的，更得pass！
挑来选去，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家门面不大、看起来有点年头的小店上。店名叫“聚宝斋”，名字挺俗，但透着一股朴实。店门口没啥花里胡哨的装饰，就挂着块半旧不旧的木头牌匾。最关键的是，店里坐着看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戴着副老花镜，正低头用块软布仔细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瓶，神情专注，看起来不像个奸商，倒像个手艺人。
“就这家了！”陈飞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位老板的气质比较符合他“老实本分”的筛选标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然后拎着木盒子，故作镇定地走了进去。
“老板，您这儿收古钱币吗？”陈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那中年老板抬起头，透过老花镜看了陈飞一眼，又低头继续擦他的瓷瓶，声音不紧不慢：“收。不过我这儿只收真东西，仿品、工艺品可不要。”
“我这儿有几枚，您给看看？”陈飞说着，把那个破木盒子放到了柜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了里面用棉絮包裹着的五枚开元通宝。
老板放下手里的瓷瓶和软布，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那几枚沾着铜锈的古币上。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或者贪婪，只是伸出手指，拈起一枚，仔细地翻看着。
他看得非常仔细，从钱币的形制、文字、锈色，到边缘的磨损程度，都一一查看。期间一句话也没说，店里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陈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他不知道这位老板到底懂不懂行，也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样的价格。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那老板才放下手里的古币，又拿起另外几枚轮流看了一遍，最后才抬起头，看着陈飞，语气依然平淡：“嗯，东西是开门的，唐代开元通宝，流通普品，有几枚版别还算稍微少见点。品相嘛……马马虎虎，中等偏下吧，锈蚀得比较厉害，清理起来也费事。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陈飞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行家盘道了！他赶紧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哦，这个……是我老家祖上传下来的，一直放在一个旧箱子里，最近收拾屋子才翻出来，我也不懂，就想着拿来问问值不值钱。”
这套说辞虽然老套，但胜在安全，不容易出错。
老板点点头，似乎也没深究，沉吟了一下说：“这几枚东西呢，说值钱也值点钱，但品相确实一般，市场行情波动也大。这样吧，你要是诚心想出，我给你这个数。”
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五百一枚？”陈飞心里一喜，五枚就是两千五！比他预期的最低价八百一枚虽然低了不少，但考虑到这是对方直接收货的价格，不用自己再去费劲找买家，也算可以接受了！
谁知那老板摇了摇头，拿起柜台上的纸笔，写下了一个数字：950。
“九百五一枚，”老板淡淡地说道，“五枚一起，四千七百五十块。这是我能给到的实诚价了，你要是觉得合适，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现金或者转账。你要是觉得低了，可以再去别家问问，货比三家嘛。”
“九……九百五？！”陈飞这次是真的惊到了！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往死里压价，顶多给个五六百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直接给到了接近系统评估价的中间值！这……这位老板也太实诚了吧？！
难道……他看走眼了？这位不是老实人，而是个不懂行情的棒槌？
不可能啊！看他刚才那娴熟的鉴定手法，绝对是老江湖了。
那就是……他真的就是个厚道人？或者说，他看出了自己这几枚钱币的某些特殊价值？
陈飞心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但最终还是被这个远超预期的价格给砸晕了。四千七百五！这可是一大笔钱！
“合…合适！太合适了！”陈快点头如捣蒜，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老板，就要现金吧！”他现在急需现金来充实自己的钱包和底气。
“行。”老板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当着陈飞的面，点出了四十七张红票子和一张五十的，递给了他。
陈飞接过那沓沉甸甸的钞票，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活了三十八年，还是第一次一次性拿到这么多现金！
“谢谢老板！太感谢了！”陈飞激动地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买卖公平。”老板摆摆手，重新拿起他的青花瓷瓶擦拭起来，仿佛刚才做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以后有好东西，还可以拿来我看看。”
“一定一定！”陈飞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口袋，感觉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他转身走出“聚宝斋”，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朴实无华的小店，以及里面那个低头擦拭瓷瓶的中年老板，心里对这位名叫赵大海（他刚才瞥了一眼柜台上的名片）的老板充满了感激。
不管怎么说，第一笔“大买卖”算是顺利完成了！五块钱的成本，换来了四千七百五十块的回报！
接下来，该干嘛？
当然是……继续寻宝！顺便，给立下汗马功劳的金宝同志，补充点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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