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珺攥着他的衬衫前襟,布料下的心跳快得惊人:我遇到事你都在,真好。
我是你的男朋友,未婚夫,丈夫,孩子父亲,我不愿错过你的一切,自然你在我就在。他低头咬住她已经通红的耳朵,牙齿在耳骨处摩挲,舌尖舔过。呼吸越发粗重,带我回家好不好,我记得你家有书房,我可以睡那。远远的飘来《天下有情人》的间奏,他的唇悬在她嘴角,我不想和你分开。
回到包厢时,路过307,灵珺扫了一眼,刘佳佳拿着话筒坐在高脚凳上唱《泡沫》。她将高音飚得华丽又轻松,顾钦城举着手机录像,刘佳佳无意间抬眸看到祁渊揽着云灵珺有过,突然就乱了一拍,顾钦城回身只看到一个衣角,他眸光暗沉下去,又转回身继续给刘佳佳录影。
祁渊回到包厢,来到点歌台:“我点首歌,谢谢。”正在鬼哭狼嚎唱《死了都要爱》的几个男生连忙让开。包厢瞬间跳转到《简单爱》。他握着麦克风的手骨节分明:这首送给我的爱人。
灵珺看着他被彩光切割的侧脸,想起高二他面对她疑惑说:“爱就是爱,很简单的感觉,为什么要那么担忧?”此刻看着他唱我想带你骑单车时,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在她与他对视,他的眉毛挑了一下,目光越发灼热。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手腕,碰触到他送的情侣表的女款。垂眸,腕表表盘上本该是厂家logo的位置——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隔壁,刘佳佳唱完后还是忍不住脾气,摔门出去,站在走廊里,又听到306没关的门里传来祁渊清朗但是犹如天鹅绒般磁性的嗓音在唱“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脸色越发不好了。
顾钦城追出去来,看着黑着脸的女朋友,一把将人扯到消防通道口,僻静的地方,终于爆发:“刘佳佳,你是我的女朋友,怎么对祁渊那么关注,你有没有看到我不高兴?”
祁渊唱完歌,走到灵珺跟前坐下,伸手拉过灵珺的手目光缱绻,看着她:“怎么样,还可以吧?”
“好听的。”灵珺在他的注视下感觉耳烧起来了。
感觉掌中的软乎小手有点凉,他找了遥控器将空调调高两度,又把灵珺冰的手全部拉过来自己捂住,小小声,软软柔柔的说:“我们一会儿回家吧,我好好和叔叔阿姨说,我相信他们会愿意收留我的。”
灵珺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歌词轻笑:好啊,我们一起说。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秋,此时灵珺已经大三,祁渊早就在大二学完了他想学的课业,也修满了学分,提前毕业,现在正在硕博连读,并且开始独立负责一个国家级重点实验项目了。
在这之前,灵珺满18岁时,在祁渊强烈要求下,两人办了订婚仪式,灵珺也第一次见到了祁渊的父母,男帅女靓,但是看祁渊的眼神都是冰冷的,不耐烦的。
灵珺至今还记着,那天的场景。
水晶吊灯在香槟塔上折射出暖金色光晕,灵珺指尖拂过礼服腰间的苏绣缠枝纹。宴会厅入口处,祁渊祖父一脸冷漠,手里握着的紫檀手杖,每走一步就叩击大理石地面一下,发出低沉的咚咚声,他身后助理则捧着文件小声汇报着什么。
小珺这珍珠项链真衬你。大舅妈将自己手腕上的和田玉镯脱下套上她手腕,“这算是舅妈给的添妆,结婚那时就没有了啊,可别说舅妈小气。”
“怎么会,舅妈能来我都很感激的,毕竟你们高三很忙的。”灵珺看着那只玉镯,洁白细腻,触手油润,就知道这是一支好镯子,绝对不便宜。
灵珺父亲正在调试单反相机,镜头对准甜品台——三层翻糖蛋糕上立着两个穿礼服的糖人,这玩意儿他只在电视里跟着樊慧兰女士看偶像剧看到过,这次见到真的,赶紧拍照留念。
樊慧兰看着自己这个不着调的老公,在他拍完后一把扯过来:“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我给你相机是让你拍闺女的,你在干什么?”
“都拍,都拍。”云长胜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相机里的照片“一会儿找人帮我俩也拍几张,尤其是那个大蛋糕跟前…”
宴会厅门再次被侍者推开,祁渊父母一前一后踏入。祁渊母亲裹着当季高定套装,颈间宝格丽项链闪着冷光,声音冷淡:路上堵车。她将丝绒礼盒随手搁在签到台,然后看了看对面的儿子,又和云家夫妻点了头,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并用德语说着什么。
祁渊父亲落后两步也是礼物一放,给亲家点个头,走到另一边接电话,定制西裤还沾着高尔夫球场的草屑。
祁老爷子见到这俩夫妻,眉头皱的更深,脸也更黑了。再看向祁渊就像看一个没有感知的物件。
当邱老过来拉着祁渊聊天时,满场私语骤歇。老人从唐装内袋掏出鎏金钢笔,笔帽刻着K大校徽:这是之前老校长送我的,现在送给你,做个纪念。祁渊祖父眼皮一跳,稍微有了点笑模样,还带着一点恭维凑了过去,想和邱老聊几句。
我们做长辈的,就盼你们相互扶持。灵珺拍完照看着祁渊的家人这个态度,连忙过抹了下眼角,将女儿的手放进祁渊掌心。“小祁那么辛苦,幺幺你不可以任性,多迁就他一点啊。”
“妈妈,我才是你女儿。”灵珺拖着樊慧兰的手臂撒娇。
“我还不知道你,不得给你多说几句好话,真是不识好人心。”樊慧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有事家里给你撑着,也别给他当宝,男人,说不准的。好了,去陪你未婚夫,直勾勾看着你,好像我能给你拐走一样,可怜兮兮的。快去!”
“他们早晚会后悔的!”灵珺回到祁渊身边冲他笑笑,然后看向那对冷血男女安慰祁渊。
“不需要!如果不是必须我都不愿意他们来。”祁渊微笑看着穿着香槟色小礼裙的未婚妻,“结婚我们办中式的好不好,就请岳父岳母上座就可以了。”
“都听你的。”灵珺看着自己父母,他们笑的可真开心,之前不是还不舍的很呢。
订婚典礼总算完美落幕,祁渊父母在送完宾客后直接冷脸走人,祁渊爷爷也在和邱老聊不几句后,冷脸转身,看了看还在给餐食打包的云家父母和亲戚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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