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在天机阁总坛上空撕开时,我正捏着明月剑心尸体后颈的星轨烙印。她的脊椎已完全晶体化,三百六十个关节处镶嵌的留影石正播放着我轮回百世的画面。
“尊主,葬仙禁地的青铜门在移动。”冰棺女子扯断缠绕手腕的锁魂绫,那些吸收的怨气凝成鬼面,“它们朝着……药王谷方向。”
我指尖划过她颈间奴隶印,噬心蛊的波动让锁魂绫骤然收紧:“慕清欢,你以为换个肉身就能摆脱控制?”她瞳孔猛地收缩——这是三百年前药王谷圣女堕魔前的本名。
明月剑心的尸体突然抽搐,星轨烙印爆出强光。虚空浮现的天机星盘上,七颗主星正组成弑仙杀阵。赤凰女帝新生的傀儡躯从血池爬出,她掌心托着的龙凰蛋壳里,竟封印着慕清欢三魂中的天魂。
“玄霄哥哥……”她歪着头露出孩童般的笑,涅槃火却烧穿了试图靠近的十二血卫,“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
我震碎袭来的星轨锁链,踩着慕清欢的脊背跃上高空。葬仙禁地的青铜门已移动到药王谷废墟,门缝渗出的黑液正腐蚀着苏璎化作的母株根须。当初代巫尸本体从门内爬出时,它胸口镶嵌的青铜镜映出我第九世的脸。
“原来是你。”我捏爆手中的星轨烙印,明月剑心尸体化作流光注入青铜门,“三百年前往生海畔的垂钓老叟。”
巫尸本体发出沙哑笑声,它撕开自己腹腔,里面沉睡着上百具与我容貌相同的尸体。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不同兵器,最古老那具甚至穿着初代魔尊的铠甲。
“百世轮回,百次诛杀。”它指尖凝聚出时空漩涡,“这次你逃不掉了。”
慕清欢突然自爆半身精血,锁魂绫裹挟着怨气冲入漩涡:“快!它的命门在……”话音未落,巫尸本体已捏碎她的头颅,迸裂的脑浆里飞出三千只青铜蛊虫。
赤凰女帝的傀儡躯突然抱住巫尸右腿,涅槃火混着龙凰血引发爆炸。我趁机将沧溟剑尖刺入青铜镜面,第九世的记忆洪流倒灌而入——那垂钓老叟竟是天机阁主的轮回身!
“终于……等到这一刻……”巫尸本体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朗,它褪去青铜外壳露出真容。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刻着代表第十世轮回的堕仙印。
星轨杀阵在此刻完全启动,七颗主星化作囚笼扣下。我任由星光穿透躯体,噬天魔典第九重的符文在血管里游走:“老东西,你难道没算到……”
药王谷地底突然冲出万丈青光,苏璎的母株根须裹挟着三百具血卫尸身破土。它们在空中组成逆星阵,将星轨杀阵的能量导向青铜门。慕清欢残存的魂魄在门内尖笑:“你以为我为何甘愿被炼成弑魔兵器?”
巫尸本体突然僵直,它胸口青铜镜映出的第十世画面里,我正亲手将慕清欢炼成锁魂绫。时空在此刻形成闭环,百世轮回的因果尽数加诸它身。
“不!!!”它试图撕开时空裂缝,却被逆流的星轨能量反噬。我踩着它崩塌的躯体,将赤凰女帝的傀儡躯推向青铜门:“凰儿,该回家了。”
龙凰蛋壳在门内炸开,初代巫尸的本源被吸入其中。慕清欢残魂凝聚的鬼面突然咬住我手腕:“你以为赢了吗?看看这个……”
她吐出的记忆光球里,明月剑心正跪在天机阁主面前。背景是永夜魔宫的万劫血池,池底沉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冰棺——那才是真正的初代魔尊遗骸。
“有趣。”我捏碎光球,任由逆星阵能量撕裂躯体,“这场游戏,倒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
青铜门轰然关闭的刹那,我拽出巫尸本体脊骨中的时空核心。赤凰女帝的傀儡躯突然睁开竖瞳,她腹部的龙种印记正在吞噬涅槃火:“主人……小心……”
葬仙禁地深处传来钟鸣,七十二座青铜棺椁破空而至。每具棺椁都渗出我熟悉的气息——那是百世轮回中曾被诛杀的化身!
“终于来了。”我震碎沧溟剑魄,任由碎片融入血脉,“让本尊看看,这些失败品能带来什么惊喜。”
慕清欢的残魂突然与锁魂绫融合,化作遮天黑幕笼罩战场。她在虚空显形的妖娆身躯缠满因果线,指尖勾着的正是明月剑心最后一丝清明魂魄。
“选吧。”她将魂魄凝成匕首抵住自己心口,“要这个剑傀的魂,还是……”匕首突然转向刺入我后心,“你藏在九幽冥棺里的秘密?”
我反手扣住她咽喉,舔舐她眼角渗出的血泪:“小孩子才做选择。”噬天魔典的波动穿透时空,那些青铜棺椁突然调转方向撞向彼此。
百世轮回的残躯在碰撞中融合,形成与我完全镜像的魔影。它抬手撕裂慕清欢的黑幕,掌心浮现的竟是完整的周天星斗大阵。
“没用的。”我点燃血脉中的轮回印,那些星斗光芒突然转向,“你不过是……”
魔影突然开口打断,声音与巫尸本体完全一致:“……不过是你的影子?”它扯开胸膛露出跳动的时空核心,“错了,我才是墨玄霄的本体。”
赤凰女帝的傀儡躯突然自爆,涅槃火中飞出的青铜钥匙插入我后颈。记忆宫殿最底层的封印轰然开启——三百年前往生海畔,垂钓老叟将我的命格一分为二!
“现在明白了?”魔影抬手召出初代魔尊的弑神戟,“你只是承载罪业的容器,而我……”
我徒手握住戟尖,任由混沌魔气腐蚀手掌:“而我,是连天道都能吞噬的怪物。”噬天魔典的符文爬满弑神戟,百世轮回的怨气在此刻尽数爆发。
葬仙禁地的天空裂开巨口,从中坠落的不是星辰,而是无数青铜门扉。每扇门内都爬出与我相同的存在,他们嘶吼着互相吞噬,最终融合成贯穿天地的巨魔。
“这就是你的终局。”魔影化作流光融入巨魔眉心,“成为轮回的养料吧!”
我扯断缠绕命格的因果线,将血色玉简按入心口:“错了,这才是开始。”九幽冥棺从地底升起,棺盖开启的瞬间,里面沉睡的初代魔尊遗骸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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