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里。
李世民看着光幕，脸色显得有些僵硬。
在听到光幕中“李承乾”的那些提问时，他也为之语噎！
这些话仿佛透过了光幕，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让他难以做出回答。
而“他”最后的那句质问，就像是无力的反扑，也像是毫无作用的反驳。
李世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脑子也有些昏昏涨涨。
这还只是隔着光幕看而已。
要是真当了被承乾逼问的那一刻。
李世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
前面的始皇帝、汉武帝，虽然他们的太子下场都很凄惨。
但说到底还是身边那些奸佞的罪过。
然而李承乾谋反，好像更多是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
如果天幕有暂停键的话。
李世民肯定会马上摁下去。
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然而。
此时的李世民还不知道，更猛的还在后面。
东宫。
“说得好……说得好！”
李承乾盯着“自己”，激动的浑身发颤，眼眸含泪。
这些话都是他憋在心中许久的。
都是他日思夜寐想要质问父亲的话！
说出来，就舒服了。
天幕中的那个“自己”，就像是李承乾完美的嘴替。
把他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想必父皇也在看这天幕吧！
一想到父皇也在看，也在听这些话。
李承乾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
他从未如此舒畅过！
父皇？！
你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
李承乾激动的眼含热泪。
失败了，又如何！
父亲！
我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都是你逼的啊！
子不教，父之过！
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
李建成位面。
看着座位上那个有些破防的二郎。
李建成莫名觉得很爽。
他高兴的大口喝了几杯酒。
“二郎啊二郎。”
“你不是大唐军神，天策上将吗？！”
“你可是一战擒双王的二郎啊！”
“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会被自己的儿子，质问的哑口无言！”
“……”
李建成心里也很舒畅。
知道二郎篡位后，李建成一直就很不爽。
但看到李世民被问的破防后，李建成心里的郁闷，总算消散了一些。
当了皇帝又怎么样？
结果你把自己的儿子都逼的造反了。
就跟当年的你一样！
这就叫天道轮回，也是你篡位的恶果！
今日，便应验在了你的身上！
……
天幕画面。
李世民被李承乾逐渐说的破防了，心理承受能力逐渐降低。
最终他不得不打断了李承乾的话。
“我在问你！”
“为什么要谋反？！”
他的声音虽然很沉稳，却显得十分的无力。
李承乾听着父亲这底气不足的话语，看着他好似气急败坏般的回应。
他笑了。
“哈哈哈……”
李承乾的脸上，浮现出了讥讽的笑意。
仿佛这一刻，他不是谋反失败，即将被废的太子，而是将被载入史书的胜者！
李承乾缓缓站了起来，站在这太极殿中！
李世民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发出了笑声，眼神显得十分惊讶，同时也有些慌乱。
这位曾经在万军从中厮杀而来去自由的天策上将。
曾经亲手杀死自家兄弟都没有丝毫犹豫的二郎。
曾经面对数十万兵马都面不改色的大唐皇帝。
曾经亲手杀死自家兄弟都没有丝毫犹豫的二郎。
此刻，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就是在说，我为什么要谋反。”
李承乾平淡的说道。
他站起身，眸子里依旧带着昔日太子的傲然。
“谋反是为了自救。”
“而自救，必然冒犯根源！”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太子了，明天就身首异处。”
“我知道！”
这一刻，李承乾的气势压盖住了前方的李世民。
好似他才是这座太极殿的主角！
座上的李世民，身子微微后靠，仿佛有些无力。
“在我离开之前，我只有一句话。”
“如果陛下封魏王为太子，朝野沸腾。”
“究竟是我的错，或是魏王的错，还是陛下的错？！”
说完。
李承乾转身便要离去。
李世民起身来到殿中，忍不住抓起马鞭，朝着前方狠狠挥了下去！
恰在此时。
听到了动静的李成乾，却忽然转过身来。
“啪——”
原本应该落在背上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李承乾的脸上。
李承乾的右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痕！
李承乾露出痛苦的神情，用手捂着脸上的伤痕！
他看着手上的鲜血，睁大了眼睛，眸子里流露出难以置信和愤恨之色。
而李世民的脸上也迅速出现了一丝慌乱之色。
这位帝王此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惊诧，更有些惊慌。
他这一鞭没有想打在李承乾的脸上。
李世民握着马鞭的手微微颤抖，身子也忍不住往后倒退了一小步。
李承乾瞪大双眼，直视着身前的父亲。
沉默片刻后，他才一字一句道：
“陛下用马鞭，是家法还是国法？！”
李世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保持沉默。
“如果是家法……”李承乾凝视着他，再次质问道：“陛下是在替母亲惩罚我吗？！”
“你还有脸提你的母亲？”李世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声音漠然。
“我吃母亲的柰长大！”
李承乾低喝一声！
“为什么不能提母亲？”
“玄武门那天早上，是母亲守在我的门前，手执短剑防止任何人伤害我！”
“而你今天伤害我！”
李承乾的话仿佛一柄柄利刃，直插入李世民的心窝里。
他看着面前的儿子，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孙爱子，手执短剑守护他们的孩子。
而自己这个父亲，却显得有些差劲了。
他是合格的大唐皇帝，是四海共尊的天可汗！
声威无二，举世无双！
可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父皇……你杀了你的兄弟！”
“闭嘴！”
“你立了杨王妃为皇妃！”
“我让你闭嘴！”
李世民语气高亢，显得十分激动。
面对李承乾的话，他感觉心脏仿佛在颤动！
李承乾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道：
“母亲郁闷至极她只有对我说，只有她的儿子来安慰她！”
“她会用马鞭抽她的儿子吗？！”
“父皇，你忘了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吗，你想立魏王为太子！”
“你让他住进武德殿……”
面对李承乾的逼问，李世民已经无法招架了。
李世民只得深吸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的打断他道：“承乾！”
李承乾则是猛然怒喝道：“请陛下称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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