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祝家比武场上,人山人海。家主况北鸣坐在首位,亲自主持这十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大赛。大长老况北辰和二长老况北境,身坐副位。还有一众护法和数名执事。况北鸣起身道:“本次弟子选拔大赛,由本人亲自主持。第一名可获得一本地阶法技。第二名可获得一本玄阶高级法技,第三名可获得一本玄阶中级法技。凡参与者,都有奖励。排名越靠前,奖励就越丰厚。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这场比赛。”
一执事起身道:“现在由我来宣布比赛规则。第一场,力量测试。凡事没有达到八象之力的人,也就是练气境八层。将会被直接淘汰。”说完,令人抬来了一尊大钟,置于广场之上。执事继续道:“钟上共设有十道刻度。每道刻度代表一象之力,只要运足真气,击打钟身,刻度就会亮起。好了,现在开始吧。”
广场上,一群少年,百十余人,开始轮流上前敲钟。每次钟声响彻之后,大钟上都会亮起一道光芒。那些达到练气八层的人,无不欢喜。没有达到八层的,就被直接驱离了广场。当人们看到夔翎竟亮起了十道刻度时,不禁大感震惊,一度以为那钟坏了。愕然之声,质疑之声此起彼伏。直到执事让大家安静时,方才作罢。最后广场中,仅剩了二十余人。
执事道:“凡达到开窍境的,请站到前面来。”说罢,只有五人站了出来,其中就包括夔翎。
执事看着五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众人道:“现在开始,两人一组,自由比赛。胜者站到左侧,败者站到右侧。没有对手的,可任选一人挑战。”话音方落,人群立马骚动起来,谁也不愿意一开始就找比自己厉害的对手。
况佑家走到夔翎身前道:“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你竟然有如此大的进步。虽然我刚进入开窍境,但我还是愿意让你做第一个对手。”
夔翎笑道:“你不后悔就行。”
况佑家道:“那就试试吧。”说罢,一个箭步冲来。起脚一个连环三叠浪,伴随着真气光芒的吞吐,威力十足。
况佑家来势汹汹,而夔翎却不闪不避,淡定从容。直到况佑家三脚临身之际,夔翎才缓缓的伸手,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将这来势汹汹的一脚,化为无形,顺势往外一带,一掌推了出去。况佑家登时倒飞出去,轰然落地。一招,仅仅一招,就让况佑家彻底的败下阵来。看台上的一众人员,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只听执事喊道:“夔翎胜。”
况佑家站起身来,听着执事口中已宣布的结果,气恼的走向一旁。此时,那边的两人,也分出了胜负,那获胜的少女欢呼一声,小脸一扬。美美的等待着宣布结果。果然听执事宣布道:“况荷妍胜。”
执事宣布道:“第二场况荷妍对夔翎。”
两人走到场中,况荷妍冲夔翎眨眼道:“翎师弟,手下留情啊。”
夔翎一笑道:“那是当然。”说罢,两人战在一起。出手间,皆是点到为止。看台上一众高层大骂:“胡闹。”还有几人调笑道:“竟是历届来最艰难的一场比试。”
话说夔翎所使的灵蛇九变掌,只用了缠,擒,拿三式。斗了半日不见胜负,反将个况荷妍羞的满面通红。嗔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了还不行吗。”说罢,走下台去。那执事见此一幕,笑道:“夔翎胜。”
比武场边缘,一个少年,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这少年气息十分沉稳,凌厉的目光,带着不可挑衅的威严。见众人比完,这才起身走了过来,手中长枪指定夔翎道:“你很好。”此人正是况佑天,人送外号目无尘。现在实力在开窍境三层左右。
夔翎对这况佑天并不熟悉,因为这人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闭关。对别的事情,基本毫无兴趣。平日里也不苟言笑,与众人始终保持着距离。有一次,况佑家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却被他反手扔出十多米远。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和他玩笑半点。夔翎对他也是半敬半远,如今见他这般傲视天地,睥睨世间的姿态。也不禁豪气陡升,指定他道:“你也很好。”
况佑天道:“你是同辈中第一个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
夔翎道:“彼此彼此。”
况佑家道:“把你的法器带上。”
夔翎左手一番,一双锋利的手套,便出现在手中,他将手套戴上的那一刻,一股紫芒,自法器中迸射而出。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况佑天长枪一甩,蓝芒迸射,一记长风破浪,猛的冲来:“用你的实力来和我说话。”话音刚落,已欺近夔翎怀中。夔翎大惊,忙展动游身步,险险的避了过去。
况佑天手上不停,口里道:“果然没令我失望。”夔翎脚刚落地,枪影已经跟至。夔翎第一次感觉这么被动。只能小心翼翼的应对着。脚下轻踏灵蛇步,手中趁机使用灵蛇九变掌,来来往往。瞬间过了数十个回合。看的众人直呼过瘾。你看他俩:
蓝芒起处势破竹,紫芒婉转四两用。蓝芒枪现如霹雳,紫芒燎烧跗骨之。蓝芒横扫势如风,紫芒挥洒尽随风。只见他俩一个如猛虎出山,一个如蛟龙闹海。斗罢百回合,不见胜败。一众看客,口干舌燥。况佑天道:“你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也仅此而已。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地阶法技。”说罢,忽听他大喝一声:“法技,漫天星雨。”况佑天一步踏出,言出法随。天空瞬间遮暗下来,黑幕中,星辰闪耀,煌煌欲坠。一股毁灭万物的气息,将夔翎牢牢的锁定。
台上的大长老怒骂一声:“这个疯子。”就要出手阻止。二长老,忙阻止道:“慢。”只见,此时夔翎手中,一朵血色妖异的海棠花,正光芒四射的绽放飘零。狂暴的能量风旋,发出巨兽般的吼声。实力低的弟子们,被吹的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大长老忙挥起一道光罩,将众弟子笼罩在内。震惊的惊道:“这是……地脉……。”
二长老点头道:“地脉排行榜,排在一百零八位的血堂妖脉。”
大长老道:“难怪,难怪这小子能在短短两月之内突破开窍境。”说罢,不禁艳羡之色。
况佑天大喝一声:“去。”黑幕中,那蓝湛湛的星辰,像流星雨一样,纷纷砸落下来。其速度之快,威势之猛,真如彗星袭月,白虹贯日般势不可挡。
夔翎见此,不敢大意。将手中的血堂妖花,向上轻轻一托,天地间骤然变色,血堂妖花在空中迎风暴涨,瞬间横贯数十米,天地间,狂风骤起,所过之处,尽皆摧毁。蓝色星辰坠落下来,滴在花瓣之上,好似滂沱大雨。庞大的能量袭来,夔翎有些难以招架,面部扭曲,牙关紧锁,一口鲜血已经从嘴角溢出。此时那况佑天,也并不好过,面色苍白,手脚打颤,“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猛的倒飞出去。
人影晃动间,大长老已出现在况佑天身前,稳稳的将他接住,喝道:“还不住手。”
夔翎闻言,如梦方醒。擦了嘴角的鲜血,往天空一招,那血堂妖花缩小间,慢慢落回夔翎手中。手掌一翻,消失不见。只听那执事道:“夔翎胜。”言罢,良久,广场上突然传来阵阵喝彩之声。
……
夔翎手中翻阅着这本《金刚耀日法身》,这是弟子选拔大赛中,第一名的奖励,一本地阶初级法技。只见这书中写道:“此法技跟据幻灵境灵感所创,可在身外幻化真灵法身。威力只有真正真灵的十分之一,暂定为地阶低级。”后面一行小字介绍道:“此法技乃仿生法技,需要猿猴类兽血为引,使用的兽血越强大,威力越大。”
夔翎看着书中的介绍,内心激荡不已:“真灵,真灵可是幻灵境才能拥有的无上神通。而这本法技,不用达到幻灵境,就能凝聚真灵,不可谓不强。只是此法技也有一个弊端,需要强大的体魄、筋脉锤炼到一种十分坚韧的状态才行,否则不但无法在体外形成真灵,还可能会因真气外放的冲击力,摧毁脏腑丹田。
夔翎心下踌躇道:“哪里去弄这猿猴的血液,难道随便找个低级妖兽取一点用吗?总不能直接修炼,那样的话,岂不白白浪费了这地阶法技。”想完又道:“先锻炼体魄,以后弄到的话,可以随时修炼。”
因夔翎修炼了百脉开窍经之后,那鸿蒙大芜经便不分昼夜的自动运转,倒有充足的时间,锻炼体魄。每日清晨上山,在那溪流巨岩之间,举石练骨,打拳练筋。
山谷之中,一条巨大的青色蟒蛇,游走间,不碰任何一块大石,反而还能在急窄的地方通行。忽然,大蛇昂首间,一道霹雳自蛇口中射出,“轰”的一声,将一块大石击的粉碎,响震山谷。大蛇住足时,庞大的身躯缓缓消散,化为一个人形,细看时,正是夔翎。
夔翎望着那被一掌轰的粉碎的大石,不禁喜色。自从成年大比之后,这大半年来,夔翎每日早出晚归,在这山谷内锻炼筋骨,早已将这灵蛇游身步,俢至大成。如今这灵蛇游身步,比书中记载的还要灵动的多。这也多亏了小冥蟒的那滴血液。按照如今这灵蛇步的状态,估计已经能达到地级法技的层次了,再配合那灵蛇九变掌,简直如虎添翼。而那《灵蛇九变掌》,如今也已大成,出手间,犹如雷霆之势。
就在夔翎还沉浸在法技大成的喜悦中时,丹田内的紫气,忽然疯狂的旋转起来。夔翎赶忙坐下,将那狂躁的紫气导往四肢百骸。本来筋脉中似溪流般的紫气,忽然间泛起层层涟漪,最后竟如激流的小河一般,丹田内也激起道道水波。此时,夔翎水到渠成,达到了开窍境二层。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奔涌的紫气,与开窍境一层,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猛的一掌轰出,山谷震荡,大石滚滚而下。
夔翎抬头间,忽然发现,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那群山之间,高峰之上,跳跃而来。……
夔翎看着来人,只见这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魁伟,穿着兽皮制作的服饰,头上插着三根稚尾,脸上一道长疤,从额头一直到右耳根,右眼皮往下耷拉着。夔翎见到此人,心中说不出的厌烦。忽听那人“嘿”一声笑道:“不错,不错,况家这几年确实出了几个好苗子。”说着就往夔翎身边走。
夔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声音中已有警惕之意。
那人冷笑一声道:“本想让你死的痛快些,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休怪老夫辣手了。”说罢,抬手间一道霹雳打来。
老者看似随手而为,不经意的出手。然而,在夔翎看来,这随手的一击,远比况天佑那漫天星雨的威力还大。老者方抬手,那道霹雳已至眼前,夔翎不禁大惊,脚下自动灵蛇步,快速的向旁边躲去。
那老者见状,冷笑一声:“果然是况家灵蛇游身步,竟然让你练出如此威力,看来真的是不能留你了。”说罢,纵身跃来。
夔翎脚踏灵蛇步,不退反进,一个闪烁,灵蛇九变一个推字决“轰”的打出。那老者没想到夔翎敢迎上来,一个不防,身在空中接了一掌,登时觉得掌心酥麻,这一愣神,夔翎早已向后逃去,眨眼已去了里地有余。老者冷笑一声:“跑的掉吗?”身形展动间,离夔翎越来越近。
夔翎闻得身后破空声,心知难逃,忽然驻足,手中一朵妖异的血色海棠,绽放飘零间,附近的大石像被风化的朽木,瞬间被搅得粉碎,飓风所到之处,天地昏暗。
那老者瞳孔微凝,震惊的道:“地脉……。”随之快速向后退去,真气鼓荡间,风云变幻。一只金嘴乌雕,在苍穹下慢慢凝聚成型,横贯数里之地,锐利的鹰眼,如电般锁定夔翎,双翼抖动间,化为一道乌黑的流光,拖着长长的光尾,怒砸而来。
夔翎看着那实质般的金嘴乌雕,心中巨震,眼前这个老者,竟然是个幻真境的强者。乌黑流光,带着毁灭的气息极速袭来。夔翎将手中的血堂妖脉,轻轻的往上一送,叫声“去。”血堂妖脉缓缓而上,好似海浪中的孤灯,裹挟着滔天的威势,冲天而上。瞬间与那黑色流光撞在一起,只持续了片刻,那妖脉轰然爆裂,四散开来。夔翎“哇”的呕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去。眼见那剩余的黑色流光,正在眼中慢慢放大。
老者笑道:“任你是什么天骄圣子,这一击,必死无疑。”话犹未落,忽见那方一条青湛湛的巨蟒,仰天而上,张口将那黑色流光吞入腹中。老者“噗”的喷出一口,定睛看时,一条百丈长的青光巨蟒,正盘踞在空中。老者心中一惊,瞬间转为无边的狂喜。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冥……冥蟒,……上古冥蟒……。”颤抖着双手,慢慢探向腰间的口袋,拔去拉环,往空中一送,袋中“呼”的飞出一物,迎风暴涨,转瞬间百丈方圆,竟比那冥蟒不遑多让。夔翎看时,正是那金嘴乌雕的本体,一只五阶妖兽。这雕类专克蛇狐,小冥蟒如临大敌,骨翼抖动开合间,与那乌雕斗在一起。小冥蟒虽然只有三阶,它却全然不惧,它是来自上古的神兽,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而且,冥蟒身上那鳞片,普通妖兽根本无法轻易破开,乌雕每次落爪,都会带起一层火电。
空中两兽,来来往往,十数回合,谁也奈何不了谁。夔翎看彀一时,一股不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忽然发现对面老者已经消失不见,来不及动作,已然昏了过去。
老者一手拎着夔翎,往空中一招,金嘴乌雕瞬间往这边掠来,小冥蟒猛的追来。一张口袋,突然出现在小冥蟒身前,小冥蟒来不及躲避,一头扎进口袋之中,再想抽身已然不能。那口袋在空中极速的缩小,最后缩到巴掌大小,缓缓的落在老者手中。老者将口袋别在腰中,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夔翎伤重昏迷,但神思尚存,只觉的身体突然被扔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那老者声音道:“参见家主。”声音落下,片刻后,只听另一人说道:“四护法,这本是随手解决的事情,带回来做什么?”声音中颇具威严。……
夔翎醒来时,发现身处地牢之中。四周尽是鎏金的铁栏,铁栏上刻着神秘的符文。身上的伤,好像已经被处理过,但一动还是疼痛难禁。他咬牙挣起身来,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旁边的一个铁栏中,也关着一人。只见那人头发蓬乱,敝衣旧服,脸朝里,面壁而坐。身上锁着厚重的符文锁链。铁栏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铁门,紧紧的关闭着。
夔翎自语道:“这是什么地方?”忽听“吱嘎”一声。铁门开处,走进一人来,大帽遮面,手里端着饭菜,走路一瘸一拐。将饭菜从下面的缝隙中塞了进来。夔翎心想:“扯住他,问个明白。”刚要调动紫气,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差点站立不住。夔翎喊道:“你是谁,这是哪里?”那跛子,不答也不应。又往旁边的一个牢中递了饭菜。一瘸一拐的掩门去了。
夔翎见旁边那人起身拿了饭菜,自顾的吃起来。他凑上前去问:“大叔,你是何人。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听到夔翎的声音,忽然抬起头来,目光恶毒的盯着夔翎。夔翎不知发生了什么,见他那凶狠的目光,便不敢再问。
地牢中暗无天日,不知昏晓。夔翎困了就睡,饿了也有人送饭。直到这日,忽然走进三个人来,为首之人,正是那个老者。老者道:“绑了。”
夔翎双手被绑,带着头套。两边有人架扶,走出地牢的那一刻,一股久违的清新空气,瞬间涌入他的四肢百骸。不知走了多久。感觉自己被绑到了一根柱子上,周围充满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夔翎头套被拿掉时,发现眼前是个高出地面的擂台。身旁各站一人,膀大腰圆,手持法刀,腰间别着长鞭。北边坐着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南边是个偌大的广场,一眼望不到边。
擂台北边,前方的三人,面无表情,神态威严。居中的一人,四十余岁,身着赭黄袍,衣服彩绘非常,领口袖口,皆是毛皮嵌镶。旁边两人,年纪略长,袍服颜色偏淡。而在三人身后,坐着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女。那穿赭黄袍的中年人,目不斜视,口中幽幽的道:“四护法,开始吧。”话音落下,左侧的一老者起身,躬身一礼道:“是,家主。”说罢,已走到夔翎身旁。
夔翎看着身边的四护法,并不陌生,正是山谷中和他交手,并把他擒至此地的那刀疤老者。他对众人拱了拱手道:“今日承蒙家主抬爱,让老朽在人前露脸,实乃三生之幸。数日前,老朽在山中,偶然发现这个小辈,感觉这小辈练的好似一种地阶功法,最后才发现,竟是况家的灵蛇游身步。本想将其斩杀。但后来发现这小辈身上的秘密太多。不但将灵蛇游身步练到了地阶的境界,还身怀地脉。”说到这,引的台下一阵唏嘘之声。
四护法见效果已达到,继续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只能说他是个能者,并无太多惊奇可言,但后来,他身上竟然飞出一条青湛湛的蟒蛇,若说这些兽,咱们黄家谁身上不带两只,就算一些洪荒遗种,咱黄家也不是没有。然而,这小子身上带的那条青蟒,别说咱们黄家没有,估计这个世界上都难再找出第二只。”说道这,台下有几个身份地位不低的少年男女,起哄道:“少废话,别绕圈子。”
四护法一笑道:“我观那青蟒,很可能就是上古时期的冥蟒。”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夔翎听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到了驯兽黄家,台下坐着的那个家主,应该就是李修让所说的黄天霸。这些年来,况家和黄家明争暗斗,夔翎或多或少,也听过他们一些事迹。黄家和况家一样,一位家主,两名长老,四个护法。除了家主黄天霸是阴阳镜五层,大长老黄天祥,二长老黄天璧,皆是阴阳境二三层的强者。四个护法,黄云龙,黄云虎,黄云豹,黄云雕四人,最高的是虚空境五层,最低的是幻真境七层。这四护法就是那黄云雕,幻真境七层的强者。
黄家之人,从小就和各种妖兽打交道,多有介绍妖兽的书籍。自然知道那上古冥蟒代表什么。成年后的冥蟒,可是能以与蛟龙,凤凰,麒麟,饕餮,鲲鹏这些上古神兽并肩的强大存在。这些强大的神兽,早在洪荒时期之前就已经灭绝殆尽了,现在突然出现一只,叫人如何不震惊。
黄云雕看着台下众人一脸惊讶的神情,傲然自得,只是面上并不表现出来。继续道:“不过,这上古冥蟒,早已认主。”
台下人道:“既然认主了,那咱们也驯化不了,说来何用。”
黄云雕道:“此言差异,老朽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一种方法,完全可以使已认主的灵兽重新认主。”台下众人闻得此言,又是一阵惊愕之声,都道:“什么方法,快说。”
黄云雕笑道:“这方法共分了三步,第一步,就是让小冥蟒在主人面前受挫,看的人越多,小冥蟒受到的挫折越大,不过这冥蟒事关重大,也只能邀些族中亲信,前来观看。”话音落下,那些少男少女们都问:“怎么让冥蟒受挫,冥蟒在哪里?让我们看看。”
四护法道:“家主,是否现在开启困龙桩。”
黄天霸点头示意,黄云雕领命,忽而飞身跃起,站在捆绑夔翎的圆柱上,猛的用力往下一踏。原来这柱子中,暗藏机关。只听“咔啦啦”的一阵响动过后。远处偌大的广场上,忽然出现一个洞穴,长宽各十余丈,深不可测。片刻后,只见洞中缓缓升起一根玉柱,足有两抱围圆。柱子上布满了玄奥的图纹,道道黑芒缭绕。顶上一条手臂粗细的符文锁链,链环扣着小冥蟒的头颈。柱子上升的同时,把小冥蟒吊了起来。
台下的众人,见到小冥蟒的一刻,不禁惊“噫”出声。因小冥蟒还属于幼年时期,本体不过十余丈,水桶粗细。若单论体型而言,恐怕还比不了一些成年后的大型猛兽。但冥蟒身上那幽幽的青色鳞片,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镰刀,让人一眼望去,有种惊栗之感。细看时,就会发现,这些鳞片上,也有像符文一样的玄奥图案,这些图案乃上天赋予,非人力可为。骨翅颤抖开合间,引的台下众人一片惊诧之声。
当夔翎看到小冥蟒被吊起时,心痛不已。如今受制于人,生死难料,自己竟毫无办法。冲天的恨意,深深的自责,无比的懊恼,一时之间,像一把钝刀,剜过心房。
黄云雕对家主躬身一礼,随即肃回座位,黄天霸起身道:“布天网。”说完,旁边的两位长老,四名护法随即起身。只见这七人倏的飞出,落在冥蟒的七个方位,独余西北一角不曾站人。俗话说:“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唯西北最接近天道,所以只留西北一角。只见,这七人真气鼓荡间,空中一道道金线,相互交织,瞬间构建出一张撑天的大网,大网在空中若隐若现。
金线大网罩在小冥蟒的上空,一眼看去,笼罩方圆数里之地。就在金网出现的那一刻,家主黄天霸瞬间欺近冥蟒,将冥蟒身上的锁链解了下来,小冥蟒夹杂着冲天的怒意,甩尾间,已变的百丈长短,一口向黄天霸吞去,那黄天霸不急不徐,在身前一画,一道真气屏障,在身前将冥蟒阻隔开来,无论冥蟒怎么用力,始终突不破那道似水泡般薄薄的屏障。黄天霸骂道:“畜生,你的对手可不是我。”说罢,自腰间解下一个口袋,袋呈翠墨之色,上面绣着金线符文。黄天霸将袋口扯开一抖,一只红鼻蓝面之物,猛的蹿将出来,迎风暴涨,瞬间已是山岳大小,鼻如岩洞,口似血池。蹲地吼啸间,大地惶惶,只见它兴奋无比,双足捣地,铿铿有声。冥蟒在其面前,犹如孩童一般。
众人一见之下,皆震惊的道:“洪荒魔魈。”这些黄家弟子,皆知家主养着一只洪荒魔魈,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只听说这魔魈已处于六阶顶峰,离圆满也仅差一步。
黄天霸将魔魈放出的那一刻,迅速跳出了金网。只因这魔魈生性阴毒,喜怒无常,不但伤敌,还可能噬主。那金网也不是凡物,乃是黄家历代洞天境老祖利用空间法则所凝,除了黄家弟子和洞天境的强者,基本上无人可以逃脱金网,所以这金网又号称天网。
黄天霸离开的那一刻,只见那魔魈愤而跃起,一拳砸在了身前那真气屏障上,那真气屏障应声而碎。大长老黄天祥有些担心的道:“家主,这魔魈太过凶戾,会不会伤到冥蟒。”
四护法黄云雕一笑道:“大长老无须担心,这上古冥蟒可是上古少有的神兽之一,金嘴乌雕都不能伤它分毫。虽然它现在只有三阶实力,但若想将它打败,非这只洪荒魔魈不可,虽然伤损,但也不会太过严重。”
黄天霸道:“这魔魈自小跟我长大,如今我还能控制它,若真出现不可控的局面,我自会把它收回。”
众人闻言,这才安心。只见两大巨兽,瞬间斗在一起,小冥蟒蓄势盘绕间,猛的冲向魔魈的脖颈,那魔魈却也十分迅疾,右掌拍出,正打在冥蟒的腰身之处,但那冥蟒却像一根绳子一样,顺势攀上魔魈的长臂,魔魈忙用左手来捉,小冥蟒两只锋利的獠牙,已经深深的嵌入魔魈的手臂,两条瀑布似的鲜血,顺着魔魈的手臂,轰的流出。
魔魈吃痛,一把将小冥蟒甩了出去,庞大的身躯砸落在地,“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也颤动起来。魔魈怒不可遏,奔腾过去,抓起小冥蟒的尾巴,猛的轮出,当小冥蟒碰到那金网时,猛的又弹落在地。那魔魈哪里肯放,又冲来抓冥蟒,却不料被冥蟒缠臂而上。魔魈心惊之下,四只玉柱般的獠牙,猛的向小冥蟒咬去。小冥蟒身上那坚不可摧的青光麟片,此时却发出了“咔咔”的崩裂之声,魔魈一把拽起冥蟒,猛砸地面。大长老心中一惊,对黄天霸道:“家主,这样砸下去,恐怕这冥蟒不死,也废了。”
黄天霸正一脸凝重的盯着场中的两兽,见那魔魈如此癫狂,又见小冥蟒已无还手之力,也怕冥蟒真的被魔魈打死,心中正在犹豫之际,忽听大长老出言提醒,也不禁点了点头,遂起身,一步跃入金网之中,将手中的翠墨兽袋打开,喊了一声:“魈儿,快回来。”
那魔魈正轮的起劲,竟全然不理黄天霸的呼喊。台下的众人见此,不禁为黄天霸捏了一把冷汗。黄天霸见此,也是微怒,将那翠墨兽袋扔在空中,那兽袋迎风便涨,金网之下全部笼罩,猛然向魔魈落去,魔魈见那口袋落来,龇牙躲闪,但哪里躲的过去,那翠袋上金色的符文亮起,魔魈一阵目眩,“嗖”的被吸入袋中。这兽袋乃是黄家的密传之物,里面封印着那魔魈的一丝真灵。这真灵的采取和封印之法,是黄家口授相传的绝对秘密,除了家主,无人知晓。
那魔魈一入兽袋,袋口迅速收紧的同时,已变成巴掌大小,轻轻的落回黄天霸的手中。黄天霸将袋口一收,别在腰间。飞身将那冥蟒再次提了起来,锁进困龙桩。
夔翎再次被蒙上头套,被两名弟子押着,正走间,忽然脚下一滑,猛的跌了出去。只听身后两名押送之人哈哈大笑起来。那四护法声音道:“不许胡闹。”
夔翎起身时,身上一片粘稠之物,有的已经渗进头套,夔翎忍不住舔了舔嘴上的粘稠物,刚想吐掉时,忽然想起,这可能是那魔魈的血液,不禁又多舔了两口。
夔翎被送回牢房,他顾不上青衣已被兽血染红,忙运起那鸿蒙大芜经,将那魔魈的血液送往四肢百骸,一股暴躁的血气,自丹田内升起。夔翎抿了抿嘴,略带惊喜的道:“果然是那魔魈的血液。”
自从夔翎得了那《金刚曜日法身》之后,他便每天跑去山谷中锻炼筋骨,书中的内容虽然早已背熟记透,但苦于没有猿猴类血液,就一直没敢练,如今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由不得不喜。
夔翎看了旁边牢中那人一眼,见他对自己的事情似乎毫不关心,不闻也不问。夔翎便也不想理会,走到在一旁练起那金刚曜日法身来。
时光飞逝,堪堪半月有余,夔翎早已将那金刚曜日法身,修到了小成。能如此快速的修炼成功,也多亏他先前锤炼身体的结果。
这日,那四护法,又来将夔翎带了出去。这次到没有将夔翎捆绑到柱子上,但夔翎身后,却一直站着两名汉子,看上去实力应该在结丹境以上。广场上,小冥蟒已被高高的吊起,精神萎靡,但当看到夔翎时,还是忍不住的挣扎了几下。四护法站在台前,朗声道:“今天,将进行驯服冥蟒的第二步,就是以绝对的实力,击败冥蟒的主人。”四护法说完,便退到一旁。
黄霸天对台下那几个少年男女道:“你们是家族最优秀的种子,更是家族的未来,如今成年大比已过,家族中也正在为你们准备贴身的灵兽。今天,就先拿这个冥蟒做个彩头,看看谁能一举夺下这冥蟒。”话音方落,台下的几个少年,早已纯纯欲动,只其中一个少女,却轻叹一声,缓缓低下了头。
黄天霸继续道:“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今天就从你们中实力最低的黄耀风开始吧。”话音落下,台下一个瘦小精悍的少年,猛的跃上台来,看着夔翎轻蔑的一笑。
夔翎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实力应该在开窍境三层左右,竟和半年前那况佑天的实力差不多,也不禁为之一惊,看来这黄家确实比况家更为兴盛。夔翎无奈,走到擂台中间,刚想说个“请”字。不料那少年已经攻了过来。……
黄天霸看着场中的两人,对四护法道:“据你所说,这小子身怀地脉,不会伤到这些小辈吧?”说罢,脸上不禁露出担忧之色。
四护法道:“上次这小子和我在山谷中大战一场,受伤颇重,如今气虚血弱,应该还驾驭不了地脉那种强大的攻击。”
黄天霸担忧的道:“万一这小子不顾性命,也要使用那地脉,咱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四护法道:“家主放心,这小子若真要用那地脉攻击,咱们出手就是了。他们五人中,实力最强的黄耀阳,现在已达到开窍境八层,而且修炼了两门地阶法技,就算那小子使用地脉攻击,凭他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不是黄耀齐的对手。”……
场中的夔翎,黄耀风二人,在斗了数个回合后,黄耀风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夔翎有多难缠,每次出手,都像泥牛入海一般。黄耀风眼见夔翎就在身前,猛的跃起一掌,刚跃起,背后就传来一股巨力,猛的将他甩飞出去,电光火石之间,这黄耀风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就已经落败,忍着剧痛爬起来,余下的几人笑道:“风师弟,有些东西虽好,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的。”黄耀风闻言,气鼓鼓的坐了回去。
四护法眼见黄耀风败落,实在他意料之中,不然,凭自己幻真境的实力,当时都被夔翎整得焦头烂额,实在说不过去。起身道:“下一个,黄耀辉。”
不多时,黄耀辉也被扔下台来,道:“这小子身法太诡异了,我只稍微一走神,就被他扔了下来。”
“别找借口,人不行,不要怪路不平。”
“确实诡异,我真特喵的服了,跟见鬼了似的。”
四护法道:“小姐,该你上场了。”夔翎看时,只见四护法正礼遇有加的请一位少女上台,这少女也是最后两人其中的一个。只见这少女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清秀灵动,只略略有一点兔唇。正一脸犹豫的看了过来道:“我不比了,让阳侄儿上去吧。”话音方落,忽听一声震喝:“胡闹,规矩岂是你能善改的。”只见黄天霸正一脸震怒的看向女孩。
那女孩无奈,只得走上台来。对夔翎福了一礼道:“我是无心和你挣那冥蟒的,等会我自己会下去的。”
夔翎抱拳道:“小姐高义,夔翎佩服,只是不知小姐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一愣,道:“我……我叫黄云芳。”台下的黄天霸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恨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两句话就把名字说了出来。”登时恨的气塞胸膛,牙崩后槽,一掌将身下坐椅拍了个粉碎,蹭的站起身来。旁边的弟子见状,忙又拿了一把过来。
夔翎看着眼前这个柔柔弱弱,还有些害羞的少女,心中猛的一颤,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黄云芳,竟然有开窍境七层的实力,甚至逼近八层。夔翎震惊的同时,只得道:“黄姑娘,请吧。”
黄云芳道:“公子先请吧。”
夔翎道:“黄姑娘小心了。”说罢,一个游身步欺近身前。那黄云芳却不紧不慢的,双手挥动间,一只真气龟壳出现在周身。夔翎一掌拍去,那龟壳只是荡了几荡,复归于平静。夔翎心下大惊,忙向后跳开,见黄云芳也并不追来,问道:“这是什么法技?”
黄云芳道:“这是一种防御法技,我不愿意伤人,也不愿意别人伤我,所以我修了些防御法技。”
黄天霸气的手足颤抖,喝道:“你这个孽畜,还不出手。黄家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
黄云芳闻言,难过不已,又不敢违抗黄天霸的命令,悄声道:“公子小心了。”说罢,黄群轻动,款款而行,但只眨眼间,已近夔翎身前,夔翎一惊之下,忙展开游身步,向旁边躲了去,堪堪避过黄云芳的一掌。
夔翎知她出手留情,那掌出时,柔弱无骨,并未夹杂劲力。只听黄云芳在耳边道:“公子送我下去吧。”夔翎闻言,知她心意,躲避的同时,反手一个拿字决,抓起黄云芳后背的衣衫,轻轻的向前一送,那黄云芳果然落入台下。黄天霸恼道:“你这个孽畜,为什么不用全力。”
黄云芳哀告道:“爹,收手吧,你看他,年纪才和我一般大,他也有父母爹娘,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他。”
黄天霸怒道:“畜生,用你来教训我,我不这么做,就该轮到别人这么做了,还不滚回去。”……
众人见黄天霸有气,不敢则声。半晌后,黄天霸才道:“阳儿,上去吧,不可令我失望。”
人群中一个少年,温润如玉,顾盼神飞,缓缓起身,约上台来。夔翎看时,好个少年英俊郎,好个潇洒倜傥貌。那少年抱拳道:“黄耀阳。”夔翎道:“夔翎。”
黄耀阳“唰”的一柄剑在手,道:“见谅,我习的是剑法。”
夔翎心道:“不见谅,也不行了,纳戒都被你们收走了,幸亏那本地阶法技,背熟后也还了回去。”夔翎道:“请。”
黄耀阳将剑虚挽,一股青芒自剑中,迸射而出。赫然腾空,一招雾里看花,罩定夔翎。夔翎忙踏游身步,向后躲去。猛转身一个推字决,轰的一道霹雳打出。黄耀阳将长剑一抖,继续攻来。你看他俩:一个如青蟒绕冰花,一个如冰凌遏江流。青蟒盘冰星星点点迸光芒,冰凌遏江断断续续阻水流。霹雳惊现,白虹贯空。霹雳惊现,飒飒阴风平地起。白虹贯空,凌凌寒魄摄人魂。
他俩斗罢多时,不见胜败,黄耀阳猛的向后跳开,大喝一声:“九天玄剑。”只见苍穹中星芒一闪,一柄真气所凝的青光剑,极速的向夔翎冲去。
夔翎不敢大意,手中血堂妖花,绽放出无比绚烂的色彩。迎风而上。台下一群弟子被吹的眼迷口闭,东倒西歪。黄天霸赶忙一道真气护住,眼神微凝。四长老道:“家主,出手吗?”
黄天霸道:“要想让冥蟒彻底屈服,必须要经过这一关。”
大长老道:“看看再说,那叫夔翎的少年,现在气息不稳,血堂脉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
黄天霸道:“这小子难道不是况家的人吗?夔翎,难道是丹王夔家的人?”
众人闻言一惊,虽然他们黄家实力不俗,但若比丹王夔家,还是略逊一筹,就不要说夔家家主那阴阳境巅峰的实力,只一手精妙的炼丹之术,就能笼络大陆上百分之八十的强者。跟夔家作对,无疑是自取灭亡。就在众人惊疑之时,忽见空中那两道强大的法技,轰然相撞。黄耀阳丹田内一阵翻涌,脸色苍白。夔翎亦是紫气潮汐,脸色涨红。黄耀阳冷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手段,那冥蟒就归我了。”说罢。天空中再次响彻,空中雷云交加,雷云中,利剑足有数万之众,每一把都锁定夔翎,密雨连珠一般,冲宵而下。几乎同时,一只魔魈,庞大的身躯,在苍穹下,若隐若现。横贯数里之地,咆哮挥舞间,极速奔出,化为一道彩色的流光,猛的砸向雷云。
众人看着空中那擎天蔽日的魔魈,大长老惊讶的道:“这不是家主的魔魈吗?”
二长老道:“这……好像是况家的金刚曜日法身。”
黄天霸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魔魈,良久之后,怒道:“此子不能留,不管他是不是夔家的人,都绝对不能留。”
大长老道:“看这魔猿虚幻的形态,应该是刚练成不久。否则就不是这点威势了。”
黄云芳一脸紧张的看着场中的二人,她知道,若是自己和那夔翎打到这步田地,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只见那魔魈化的彩色流光,猛的冲入雷云,轰然四散开来。黄耀阳身体晃了两晃,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反观夔翎,无数剑雨向他袭来,他忙运紫气抵挡,密密麻麻的剑雨打在紫气之上,紫气越发暗淡下去。幸而此时那彩色流光将雷云炸散,正落下的剑雨,也随之消失。夔翎再也撑不住,鲜血喷出,仰头向后方倒去。
台下众人一阵欢呼“赢了,赢了。”只有黄云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是喜是悲。
就在众人欢呼之际,黄耀阳喉咙一甜,一股血液冲入喉咙,他努力的将那血液又咽了回去。冲众人一笑,踉跄往台下走去,忽然扑倒在地。众人忙施救,不在话下。
且说四长老高兴的道:“只要这次赢了就行,这冥蟒认新主,就差最后一步了。”众人闻言,这才心中大安。
毕竟不知最后一步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