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凌站在混沌祭坛之上,指尖轻抚着眉心处新浮现的魔尊精血印记。当啷一声,手中的断剑突然自行出鞘,剑身倒映出天际翻滚的乌云——那是九重天阙大阵破碎后,被封印在天墟深处的远古煞气正在复苏。
“小心身后!“林雪的惊呼混着冰晶碎裂声传来。彭凌转身时,只见少女的冰晶长剑已被一股黑色雾气腐蚀得千疮百孔,而她颈间的轮回镜碎片正发出刺耳尖啸。
“幽冥鬼帝的残念?“彭凌皱眉,断剑突然爆发出七彩剑芒。黑雾中浮现出无数鬼脸,每张鬼脸都在嘶吼着“还我轮回镜“。彭凌运转混沌之力将鬼脸吸入剑体,却发现剑身的星辰纹路正在被黑雾染成暗红。
“这不是幽冥死气。“林雪突然开口,她的瞳孔变成了幽蓝色,“是血煞魔君的......“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混沌莲子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彭凌笼罩其中。他感觉自己的神魂被强行扯出体外,在虚空中看到了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天墟深处,一具缠绕着九根锁魔链的魔神躯体正在缓缓复苏。那躯体的每块肌肉都流淌着岩浆般的血煞魔气,额间的第三只眼睁开时,整个九重天阙都在颤抖。
“彭凌,“魔神的声音如同万鬼哭嚎,“本座等了你三千年。“
彭凌认出这是父亲当年的死敌血煞魔君。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神魂被无形之力禁锢。魔神抬起布满倒刺的手掌,掌心浮现出一枚与彭凌体内相同的混沌莲子:“混沌之体与血煞之种,终于要融合了。“
“休想!“彭凌怒吼,混沌之力在神魂中爆发。他看到自己的记忆被强行抽取,在虚空中化作一幅幅画面:父亲与血煞魔君结拜时的场景,魔尊背叛时的狞笑,还有......他出生时母亲被血煞魔气侵蚀的画面。
“原来如此......“彭凌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天生携带血煞魔气。就在这时,魔神的第三只眼射出一道红光,将他的神魂吸入莲子之中。
“不!“林雪的尖叫刺破天际。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轮回镜碎片上。镜中突然浮现出焚天老祖的虚影,老者长叹一声:“丫头,该唤醒你的真正力量了。“
彭凌在混沌空间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锁链捆在一根青铜柱上。眼前是一座巨大的血池,池中漂浮着无数沉浮的元婴。血煞魔君的虚影从血池中升起,冷笑道:“混沌之体果然不凡,竟然能承受本座九成力量。“
彭凌运转混沌之力,发现体内的混沌莲子正在吸收血煞魔气。他忽然注意到锁链上刻着与断剑相同的星辰纹路,心中一动:“这些锁链......是用我父亲的骸骨锻造的?“
“不错。“血煞魔君大笑,“当年魔尊用锁魔链封印你父亲时,本座悄悄取了他的骸骨锻造了这些弑神链。现在,它们将成为你的棺材!“
彭凌感觉混沌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断剑突然出现在掌心。他一剑劈向锁链,却见剑身被血煞魔气腐蚀出裂痕。血煞魔君见状,笑得更加猖狂:“混沌之力在本座的血煞领域中......“
“不过是补品罢了!“彭凌怒吼,强行将断剑刺入自己心口。混沌之力与血煞魔气在体内剧烈碰撞,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血池瞬间蒸发,弑神链寸寸断裂,就连血煞魔君的虚影也被震得支离破碎。
“不可能......“血煞魔君惊恐地看着彭凌从废墟中站起。此时的彭凌左眼是混沌星河,右眼是血煞魔焰,身后浮现出父亲与血煞魔君的双重虚影。
“现在,我是混沌与血煞的......“彭凌抬手捏碎了血煞魔君的虚影,“唯一掌控者。“
天墟之外,林雪抱着轮回镜碎片跪在祭坛前。当彭凌的身影从血光中踏出时,她看到少年的长发已变成黑白双色,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混沌与血煞交织的脚印。
“彭凌,你的眼睛......“林雪颤抖着伸手。
彭凌轻轻握住她的手,将轮回镜碎片融入她的眉心:“现在,我们该去见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话音未落,九重天阙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布满眼睛的巨手从中探出,抓向彭凌。彭凌冷笑一声,抬手将断剑刺入巨手掌心。整个九重天阙剧烈震动,巨手发出痛苦的嘶吼,无数天兵天将从缝隙中跌落。
“有意思。“彭凌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看来,我这疯剑要斩破......“
“所有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