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端木严并没有睡觉,在思索一些事情,见小太子在帮他盖被子赶紧闭上了双目,切淡然一笑。
清晨醒来,老头刚起床,就开始捶打自己的老腰,小太子笑着说道:“老头,你晚上别再到这来睡了。”说着话,小太子就想帮端木严锤腰,小太子刚锤了没几下,端木严赶紧拦下了小太子喊道:“使不得,殿下得不得啊,怎敢劳烦殿殿下。”
小太子就停了下来,端木严道:“殿下,是微臣的疏忽,让他们给您抬张木床进来吧。”
小太子笑道:“这草榻挺好的,我没觉得在这上面睡有什么不妥,我之前也睡过草榻。”小太子自然想起了与十一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端木严有点惊讶的问:“殿下,您睡过草榻?”
小太子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嗯,我感觉很舒适。”
端木严道:“还是换成木床吧。”
小太子的牢房中的草榻就被换成了木床。
这一日,端木严进了厨房,厨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这京兆府已经干了很多年了,厨子正在往瓷碟里盛一只做好的鸡,端木严笑着问:“那里来鸡啊?”
厨子笑道:“大人,这鸡是今早我到菜市场买菜时,杀鸡的那个王大哥给我的,说老爷您不畏强权,愿意为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出头,对您很是敬仰,非要送我只鸡不可,我就把它带回来了,老爷就是一只鸡而已,不算收贿吧。”
端木严呵呵的笑着说道:“若真有人因为一只鸡,告老爷我收受贿赂,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厨子也跟着呵呵的笑,这时府衙里养的一只大黄狗,颠颠的跑了进来,看见瓷碟里的鸡,馋的直流口水,厨子笑着对大黄狗说:“你也想吃鸡啊,这可是给老爷和贵人吃的,你等会儿吃骨头吧。”
大黄狗依然不走,站在原地冲着端木严不停的摇尾巴,端木严没多想掰下鸡头,扔给了大黄狗,大黄狗狼吞虎咽的吃起了这个鸡头,厨子和端木严都笑着看着大黄在这啃鸡头。
突然大黄狗哀嚎一声,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厨子赶紧蹲下身,用力的晃着大黄狗的身体,大喊:“阿黄!阿黄!”厨子又冲端木严惊喊:“老爷,阿黄死了!这鸡里有毒!”
厨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跪倒在地哭喊道:“老爷!这毒不是我下的,我不知道这鸡里有毒!”
端木严心中有些慌乱,赶紧将厨子扶了起来,问:“你刚才说,这鸡是谁给你的?”
“是,是杀鸡的王大哥。”
端木严立刻带人到了老王的家中,结果老王和他的妻儿,都被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端木严端着一只完好的鸡,进了小太子的牢房,小太子半卧在榻上喊:“老头!你怎么才来,你想饿死我啊!”小太子一转头看见了端木严手中端的鸡,立刻起身,兴奋的喊道:“鸡!”
小太子上前接过端木严手中的鸡,放到桌案上就开始撕鸡腿,一边撕还一边问:“老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之前一日三餐不是青菜就是豆腐,连鸡蛋都不舍得多加,你今天怎么舍得能一整只鸡。”小太子就开始吃鸡腿。
端木严坐到了小太子的对面,忧心的问:“殿下,你就不怕微臣在这鸡里下毒吗?”
小太子边吃边说:“我一日三餐都在你这吃,就算你要下毒我也没办法。”
端木严眉头扭成了疙瘩,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不少。
小太子道:“今天忘了长幼之礼了,老头,你怎么不吃鸡啊,你在想什么?”
端木严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殿下您吃吧,我吃过了。”端木严现在也无心吃饭了。
小太子问:“老头,你以后隔三差五就炖只鸡,行不行,不能天天都吃青菜豆腐。”
端木严为难的说道:“殿下,我们每月就那点俸禄,隔三差五就炖鸡吃,实在是太奢侈了。”
“老头,你真是太抠门了。”
端木严有些尴尬得笑了笑,没在说话。
出了牢房,端木严直奔皇宫,进了皇帝的御书房,将今日之事讲给皇帝听,皇帝大怒,指着端木严喊道:“端木严!这就是你的失职!差点让有毒的吃食到了太子的桌案!你还能不能!能不能!你还要不要你的脑袋了!”气的皇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端木严跪倒在地喊:“陛下息怒,是微臣失察,往陛下责罚。”
“责罚!朕!朕今日先不罚你!再有下次!不准再有下次!否则你提头来见!”
端木严赶紧道:“微臣遵旨。”
皇帝又着急的问:“到底是谁下的毒?查到线索了吗?”
“王家三口,皆已殒命,线索也断了。”
皇帝真是气的快炸了,“到底是是谁想害朕的儿子!让朕查到此人,定将他碎尸万段!端木严一定要看护好太子,他的饮食一定要慎之又慎!”
端木严赶紧行礼,“是,陛下,微臣想要一位御医,也好随时查验殿下的吃食,以免在生事端。”
“朕给你两名御医,到了京兆府让他们任你差遣。”
端木严叩头道:“谢陛下。”
京兆府就进了两名御医,随时查验小太子的吃食,端木严紧绷的心神自然也放松一些。
潘景明进了左安义的府邸,来跟左安义汇报事情的进展,“丞相,属下办事不利,没成功。”
左安义正在吃饭,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嗯。”
潘景明又道:“丞相,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左安义擦了擦嘴,道:“下次?一次不成,他们一定会加强防范,下次你更不可能得手。”
潘景明有些自责的道:“那?那我等该如何?”
左安义道:“不急,此事以后再说吧。”
“是,丞相。”
文怀远进了皇帝的御书房,将一份名单交给了皇帝,文怀远作揖行礼道:“陛下!这个陆平给很多朝中重臣,都送过礼。甚至家父过寿之时,他也送了一副价格不菲的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