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这畜生,不但骗我喝了嗜睡的巫茶,竟然还对叶清雪下了苗毒?”
眼见叶清雪醉眼迷离,疯狂扯下自己的衣服,姜涛顿觉不妙,旋即脑袋昏沉,眼睛一黑,接下来啥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涛迷迷糊糊睁开眼,顿时看到叶清雪衣衫凌乱,一脸死气地站在窗前,正准备往下跳。
“不好!”
扫了一眼染血的床单,姜涛脸色大变,猛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叶清雪从后方死死抱住。
“放开我,你……让我死!”
叶清雪拼命挣扎。
“清雪同志,你就连死都怕,难道还怕活着?”
姜涛一声怒喝。
“可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叶清雪眼中满是屈辱的泪水。
其实叶清雪知道不能怪姜涛,昨夜只是一场意外。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稀里糊涂失去清白的屈辱。
这三年,因美貌与高学历,性格刚烈,又是来自大城市,叶清雪在枫鼓寨显得格格不入。
她不断被男知青骚扰、被女知青排挤。
寨里那些长舌妇,更是暗中造谣、诋毁她。
因为不愿答应生产队长王卫东的暗示,叶清雪被各种理由克扣工分,日子过得非常窘迫。
之前,她更是连遭刁难,活生生饿了三天!
最后,叶清雪实在扛不住饿,这才无奈跟着王卫东,被迫一起到县城“出差”。
尽管叶清雪一路防备,可她还是没想到,王卫东居然如此恶毒。
叶清雪万念俱灰,打算一死了之。
“清雪同志,如果你现在死了,岂不是刚好合了王卫东的意?”
“这畜生,既然敢给你和我下药,难道就不能诬陷我……糟蹋、害死了你,让你爸妈一辈子都背上——‘破鞋爹娘’的骂名!”
“二老养育了你,你就这样报答他们?”
姜涛继续劝道。
“可我一个弱女子,在寨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王卫东又怎么可能放过我?”
似乎被姜涛戳中了软肋,叶清雪停止挣扎,眼中满是痛苦。
“清雪同志,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以后,只要我姜涛还有一口气在,谁想欺负你,那就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无助而迷茫的美丽女人,姜涛脑袋一热,忍不住说道。
“你……保护我?你又不是我丈夫,你拿什么保护我?”
“别人不依旧会说闲话,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叶清雪凄然惨笑。
“那我娶你!”
姜涛一脸认真。
这个年代的女人都很传统,姜涛既然得了叶清雪的身子,自然要对她负责。
“你……娶我?”
叶清雪顿时一愣。
“不错,我娶你!”
“清雪同志,咱们按苗家的规矩,先结婚不领证,先假结婚拖着。”
“等过几年,如果你有机会回城,你可以重新找个城里人真正结婚。”
“只要我在寨里不承认和你结婚这件事,也不可能有人去你的家乡求证。”
姜涛盯着叶清雪的眼睛,一字一句,眼中满是真诚。
其实在前世,姜涛和枫鼓寨所有年轻人一样,将叶清雪视为女神,做梦都想迎娶叶清雪。
只是当时,姜涛内心自卑,觉得这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
但这一世,姜涛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叶清雪。
但他并不想趁人之危,而是尊重叶清雪,给她选择权。
叶清雪复杂地望着眼前真诚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咬着嘴唇,默默地点了点头。
眼见叶清雪虽然情绪低沉,却再无寻死的意思,姜涛暗自松了口气。
“姜……涛,就算你愿意娶我,等王卫东苏醒后,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叶清雪忽然一脸担忧地说道。
“这件事并不难,交给我来处理就是,此地不宜久留,昨天那两个混混随时都可能回来,咱们先离开再说。”
姜涛无所谓地笑道,眼中满是自信。
如果姜涛只是一个普通的苗寨贫寒少年,浑浑噩噩,面对如今的突发情况,他自然没辙。
但如今这具年轻瘦弱的少年人身躯中,却隐藏着一个叱咤边疆,纵横无敌几十年的兵王灵魂!
叶清雪赶紧和姜涛一起,将装有王卫东的蛇皮口袋抬下楼。
全程无人理睬。
招待所一楼的大妈,趴在柜台,昏昏欲睡。
听到骡车离开的动静,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直到骡车行驶在颠簸崎岖的山道上,叶清雪一颗紧绷的心,这才渐渐落了下来。
但一想到王卫东,叶清雪顿时一脸担忧,正想问姜涛如何处理这件事。
“驭——”
姜涛忽然拉紧缰绳,将骡车停在山道上:
“清雪,麻烦你在这稍等片刻,如果无聊你可以看看书,我先去处理王卫东。”
说完,姜涛也不等叶清雪答应,拖着蛇皮口袋,转身消失在山道旁的灌木丛。
“难道姜涛打算将王卫东……杀了?”
叶清雪一脸紧张。
虽然叶清雪恨不得王卫东去死,但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她不敢,也不可能这样做。
灌木丛中,姜涛将王卫东扔在地上,摸出绑腿上藏着的猎刀。
一刀将蛇皮口袋划开,姜涛冷冷地说道:“王队长,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别装了!”
王卫东闭目继续装昏迷,假装没听到。
其实王卫东半夜就已经苏醒,知道昨夜发生的事,也听到今早姜涛和叶清雪的对话。
王卫东本想英雄救美,却意外便宜了姜涛,导致叶清雪自愿嫁给姜涛。
哪怕姜涛说是假结婚,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几年,这特么能不发生点事儿?
王卫东心中满是怨恨,正想着如何报复,忽觉拇指刺痛,血流不止。
他慌忙睁开眼,这才发现,姜涛拿着锋利的猎刀,一脸凶狠地盯着他。
“小姜,有话好好说,别……别这样!”
“只要你肯放我一马,我保证不说出今天发生的事,以后在寨里我罩你,我还能推荐你当干部,当干部。”
王卫东一脸惊恐,拼命挣扎着,双手却被麻绳死死地绑紧,根本无法脱困,只能苦苦哀求。
“王队长,你这大饼画得不错,但可惜,我——不信你!”
把玩着手中的猎刀,姜涛目光凌厉,忽然一刀化为流光,瞬间划破王卫东的喉咙。
“涛……涛哥,不……不要杀我,不!”
王卫东吓得魂飞魄散,惊恐惨叫。
然而叫着叫着,王卫东却愕然发现,自己喉咙虽有血迹,却啥事儿没有。
王卫东暗自松了口气,不禁有些得意扬扬,觉得姜涛压根不敢拿他如何。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王卫东瞪大眼睛,浑身泛起了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