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书房。
凛尘面沉如水地坐在书案后，周遭的气压低得能冻死苍蝇。
“查！”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苏家大小姐苏清欢，把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都给本王查清楚！尤其是她落水之后！”
侍立在一旁的亲卫统领心头一凛，连忙应声：“是！”
统领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凛尘一人。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墨眸中充满了无法排解的烦躁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疑。
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
他戎马半生，执掌朝政，心志之坚定，早已如磐石。可今天，在那短短片刻，他的身体竟两次完全不受控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迫着，对那个苏家大小姐做出了……笑容？！
那感觉就像是提线木偶，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抗拒，却又无力反抗。
他反复回想，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苏清欢施展任何妖术或武功，甚至连一丝内力波动都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种……看戏般的眼神望着他。
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落水伤了脑子，产生了幻觉？
不，那被迫做出笑容时的屈辱感和身体的不受控感，真实得让他心悸。
凛尘闭上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清欢那张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以及她后来那句大胆的调侃……
“……对我笑了两次，耗尽了王爷一年的笑容KPI？”
KPI是什么东西？她的话语总是这般古怪，脱离常轨。
这个苏清欢，绝对有问题！
苏府的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回府的路上。
苏云瑶还在小声念叨着：“姐姐，你刚才真的太……太胆大了！怎么能那样跟摄政王殿下说话呢？万一惹怒了他……”
苏清欢靠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一缕流苏，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该给凛尘下个什么指令好呢？让他学小狗叫？还是让他当众跳个舞？想想就好激动！
“哎呀，安啦安啦，”她敷衍着妹妹，“你看王爷不是没把我怎么样嘛。说不定他就是喜欢我这种直率不做作的性子呢？”
苏云瑶：“……”姐姐落水后，不仅行为怪异，脸皮也变厚了好多。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苏清欢掀开车帘。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匹神骏的黑马拦住了去路。马上端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才在御花园“调戏”过的摄政王殿下——凛尘。
他换了一身更显利落的黑色骑装，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的神情……
啧啧啧。
苏清欢放下车帘，对一脸紧张的苏云瑶做了个鬼脸：“看来，有人不死心，追上来了。”
不等外面的人开口，苏清欢已经主动推开车门，轻盈地跳了下去，脸上挂着明媚又无辜的笑容，对着马上的凛尘福了福身：
“王爷万安。这么巧，又见面了？”
凛尘勒住马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剖析个干净。他的脸色，比起在御花园时，又黑沉了好几个度，简直像是刚从墨汁里捞出来一样。
苏清欢心里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哎呀，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比刚才还难看？黑得跟锅底似的！莫非是晚饭没吃饱，心里不痛快？”
凛尘：“……”
他感觉自己的额角青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了。
这个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那股莫名的烦躁，声音冷硬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苏、清、欢。”
“哎，臣女在呢！”苏清欢脆生生地应道，笑容越发灿烂，“王爷有何吩咐？是要再对我笑一个吗？”
凛尘：“！！！”
他猛地攥紧了缰绳，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发誓，如果眼神能杀人，苏清欢现在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看着凛尘那副气得快要原地爆炸，偏偏又因为某种未知原因（苏清欢：嘿嘿，我知道！）而无法发作的憋屈模样，苏清欢心情大好。
嗯，调戏冰山AI什么的，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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