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英离开后,小环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地上带血的短鞭,赶紧拿出背囊中装水的竹筒,倒出一些清水,认真的给刘毕双手的伤口清洗,柔声问道,
“太子殿下,疼吗?”
双手上的血污被清水冲去,露出一些白花花的血肉出来。
小环柔弱的声音传来,脸上止不住的担心,好像自己也受了同样重的伤一般,脸色十分凝重。
“没事的,小环姐。”
刘毕笑着说道,小环听着一愣,终于没有刚刚那么毕恭毕敬,有些嗔怪的说道,
“你怎么又逞强?”
苏玲依这时候也走上前,默默站在旁边打着下手帮忙处理伤势,刘毕一脸无所谓的打着哈哈。
小环又仔细的给刘毕伤口清洗了一番,刘毕就在两女的簇拥下,完成了伤口的包扎,包扎的最后还被小环打上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我们回家吧。”
刘毕笑着,拉起二女的手。
“我又不是你家的。”
苏玲依有些傲娇的说道,还假装轻轻的想要扯开被刘毕拉着的手,小脸红红的。
“那我家以后就是你家啦,以后你都可以随时来,随时欢迎你哟~”
刘毕用一只手拉住了苏玲依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拉住了小环的手,向苏玲依轻声问道,
“苏大小姐,今天可来一起玩,可以吗?”
小环有些别扭的说出,之前约定好的昵称,邀请道,
“依依,来一起玩吧。”
苏玲依有些意外的看着小环,说道:“小环姐,怎么你也这样?”
“殿……阿毕受伤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打个下手,帮忙做下饭。”
小环低下头,语气轻柔,声音轻似蚊蝇。
苏玲依撇了眼一旁的刘毕,还假装认真的说道:“那好吧,我是看在小环姐的面子上才去的哦。”
刘毕主动跑去跟李唐元告假,李唐元友好表示允许。
李唐元本来还想继续去与刘毕交谈一些有关武道的问题的,见到刘毕已经重新跑回二女之间,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了。
其他世家子弟有些已经离去,有些在留意着刘毕的动向,犹豫要不要去结交,还有些是为了请教武道上修炼法门的,所以并没有离开。
不过,看到他们三个亲密的样子,最后都没上前,而是目送他们离开演武场。
李唐元看到重要的几位都已经离开了,也不能教重要的修炼法门,只好教一些凡间武道给他们学一下。
孙贤玉看完这一切,转头看向刘泽,假装恼怒道,
“你还是不能忘掉她吗?有我还不够吗?你个花心大萝卜!”
刘泽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苦笑道:“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总不能现在还跟着你一起去欺负泽儿吧。况且不是你说平局的吗?”
“那我不管,你要来点实际的表示一下。”
刘泽突然抱住孙贤玉,怀里的人儿轻轻颤抖着,脸蛋红红的,却没有反抗,只是看着自己,最后又害羞的闭上了眼,没有等待很久,双唇吻在了一起。
“咳咳。”
他们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被一阵轻咳声打断了。
孙贤玉连忙推开刘泽,从高楼一跃而下,跳到其他屋檐上,几个弹跳后,瞬间就没影了。
刘泽有些回味的舔了舔嘴唇,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些生无可恋,无奈的看向来人。
来人长相清秀儒雅,与刘泽的年龄相仿,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青衫儒袍。
来人乃是丞相苏蕴,苏玲依的父亲,是太子刘毕的支持者之一。
苏蕴握拳捂嘴,不断咳嗽着,好像得了不得了的肺病一般。
刘毕看着对方这样有些哭笑不得,没好气道,“一代儒臣能咳成你这样的,真是没谁了。”
苏蕴适时停止咳嗽,有些严肃的看向刘泽,认真道,
“陛下啊,现在奏折都堆成山了。您竟还有心情在此与佳人幽会?您要微臣如何说您是好?美人在侧,弃国忘民?还是……”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这就回去处理政务。”
刘泽一边打断苏蕴的话,一边快速的走下楼去,苏蕴则在身后一直喋喋不休的跟着,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吵得耳膜疼。
苏蕴的妻子在生下苏玲依后,不久便离世了。从此之后,除了家中的女儿外,那便只有朝中政务能让他如此上心了。
苏蕴还是刘泽的好友,所以两人相处事,虽仍有君臣之别,但更多的还是像朋友。
威王府
威王刘英失魂落魄的走回到了威王府,门口下人纷纷对其行礼。
威王府的下人,除了后厨以外都是男性居多,全都是太监。
一个女人正在认真修剪着桃树上的花枝,听到动静门口的动静后便匆匆来到了威王府的正院。
这个女人便是皇后田淑。
田淑衣着华贵,身上穿着精致的凤袍,面貌柔美,典雅端庄。
田淑轻声吩咐管事安排好待会药浴所需的事宜后,便径直来到了正门,便看到刘英衣衫凌乱不整,嘴角上还有未擦干的血渍,整个人灰头土脸的,神情有些低落。
刘英略过行礼的下人,抬头便看见正皱着眉的母亲,眼神有些躲闪,若无其事的从其身边走过。
田淑突然抓住刘英的手,对方的手轻轻颤抖着,非常抗拒的想要脱离田淑的掌控。
“你跟别人打架了?”
田淑非常认真的盯着刘英,被异性这样盯着,换其他人刘英早就已经暴走了,但对方是母亲,刘英还是能够控制住的。
“那你有没有受伤?”
田淑见刘英一直没有不说话,就自己非常仔细看了看除了嘴角上的伤,还有没有受伤的伤口什么的,发现除了衣服有些脏乱破损外,没有其他任何损伤,看来是内伤。
田淑入道境初期的修为,慢慢探入刘英体内,为其检查伤势,发现只是小伤,而且好的差不多了。
田淑又看到刘英衣袖处还有一些已经干枯的血迹,这是抽打别人时,溅在手袖上的血。
田淑神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拉起刘英便向书房走去。
刘英在五岁的时候,便突然好像得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让刘英非常讨厌异性,就连田淑有时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但自从那次伤害到了田淑后,刘英便发誓永远不会伤害母亲,之后便再也没有违背母亲的话,还有伤害母亲了。
刘英也为了避免再次伤害她,不让她伤心,便一直默默抵抗着自己的怪病带来的不适,听她的话,给她摸自己的脑袋,最后终于能够自然接触相处的地步。
如此对抗怪病的代价便是面对除了母亲外的其他异性时,更难控制住情绪,甚至会忍不住伤害她们。
情绪也更加易怒暴躁,对其他男性下人也免不了打骂。
刘英为了掩盖怪病,便伪装成了暴戾的纨绔皇子,对谁都是冷着脸,几乎没有朋友,只有母亲田淑一直陪着他,能跟他说话。
刘英有些抗拒的轻轻扯着田淑的手,泪水在眼睛打转,似有委屈。
“英儿,跟我到书房,娘亲不会责怪你。管事,你再去厨房那里安排一些吃食点心吧,其余人无事便去休息吧。”
田淑轻声吩咐完一切后,便拉着刘英的手,领到了书房门口。
在田淑的坚持下,刘英最后才不情不愿的走进了书房。
田淑又把书房门口的下人屏退后,这才轻轻关上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