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另外半颗解药并未找到。”身着黑色便服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
竹影婆娑,映下男人修长的身影。
“书房去过了?”
“书房只有帝国女王有权限进入,属下没有机会进去。”
“虞念有权限吗?”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这……一般帝国皇太女需在正式封礼后,女王才会将国政开始移交,不过依照女王对虞念的宠爱程度,或许已经授予了权限。”
黑暗中,金黄色的双瞳泛着冷意,“这件事我亲自去解决,你去继续跟踪线索,三日后再向我汇报。”
“是,殿下。”黑影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竹林。
夜洛转身准备回去,却忽然闻到一股暖香,他抬起身手臂闻了闻,神情顿时变得复杂。
是沐浴露的气味。
还是虞念最常用的那款。
第二日清晨,虞念睁开疲惫的双眼,看见粉纱装饰的公主床,愣神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变成了“虞念”。
甚至昨晚差点被夜洛发现。
她抬起手看了看,却发现原本的伤口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虞念起床洗漱完,发现没有看到夜洛的身影,就连他昨晚睡的美人榻上连一丝印子都没有。
难不成是又被罚去做工了?
虞念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起原主还有惩罚他别的什么。
昨晚,夜洛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现吧?
想起他昨晚半信半疑的样子,虞念打算试探一下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殿下。”门口响起敲门声和寒沉的声音。
“殿下,国师已经到访,请殿下尽快起床。”
白玉衡来了?
应该是来教自己跳那个什么祈福舞的。
“好的,我马上就好。”她对门口说道。
虞念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现在才七点半,她赶紧去衣柜里找了一件裙子,挑挑拣拣发现原主喜欢的衣服大多颜色艳丽,她最后从角落里找出来一件素雅的鹅黄色碎花裙。
推开门时,寒沉正低着头,站姿挺拔如巍峨松柏,深蓝色侍卫服将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包裹严实,只展露出流畅的衣服线条,但依旧可以从宽阔的胸口和束紧的腰带间看出他身材不错。
“我先带殿下去吃早饭。”寒沉低着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虞念走在他前面,但因为不认识路,她总是偷偷回头看寒沉。
“殿下是有什么事要问臣吗?”男人低声问道。
“嗯……你走到我前面吧,帮我挡一下太阳。”虞念想出了个蹩脚的理由。
寒沉没有任何质疑,几步走到虞念的身前,挡住阳光,朝阳似火,却十分温暖。
虞念看着他宽厚的肩背,感到有种莫名的安心。
简单吃完早饭,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会客厅。
虞念心底不由感叹宫殿之大。
“殿下。”白玉衡微微颔首,他早已等待多时。
虞念略显局促地点了点头。
白玉衡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色如常道:“时间短促,殿下今日就开始跟臣学习祈福舞。”
他对寒沉道:“教习期间,希望不要有他人打扰。”
寒沉应声退下。
白玉衡见殿门关上,这才将目光看向虞念。
“殿下今日,有些不同。”他嘴角噙着浅笑,分明双眼被锦缎束着,虞念却感觉如同背芒在刺。
“……哪里不同?”虞念平稳气息问道。
国师嘴角笑意褪去,微微侧头:“或许是臣感觉错了,还望殿下不要介意。”
一身素雅服饰,清冷中不失典雅,像是秋日里残枝枯荷中独开的一朵白莲,随风轻摇,拨动一池秋水。
虞念晃神一瞬,然后慌乱地挪开视线。
她记得,国师不喜欢贪图他美貌的女人。
原主就是这样被他讨厌疏离的。
白玉衡没有等到虞念的回应,但听出她气息紊乱,“不知殿下可有舞蹈功底?”
虞念摇摇头,然后想起国师目不能视,开口道:“没有。”
男人清冷面容微微一顿,虞念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无奈。
“如此,只能麻烦殿下这几日和臣一起日夜勤加练习了。”
虞念嘴上说着好,心底却想着,自己肯定不能学的太好,免得到时候抢了女主风头。
“臣先给殿下演示一遍,殿下仔细看。”
一袭素色长衣,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正中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白蝶,舞姿分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看起来却无比神圣。
俊美无俦的脸上,素锦裹住双目,却能看出虔诚的朝拜,淡粉唇色无端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殿下可看清楚了?”白玉衡结束祈福舞后,轻轻抿唇,问道。
虞念这才将视线从那张脸上挪开。
“看、看清楚了,但是没怎么记得。”虞念诚实道。
“无妨,臣会一点一点教导殿下。”
虞念按照国师的每一个动作拆解,开始抬臂摆出姿势。
微凉的掌心从她的肩颈滑过,“殿下,肩抬起。”
虞念照做。
“手臂伸直。”
虞念咬咬牙把伸的不能再直的手又往上抬了抬。
“殿下……手臂。”
国师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臂。
虞念再也记挂不起那张不可亵玩的脸。
“手臂举高。”
虞念感觉自己的手臂在颤抖,背上似乎开始冒汗,明明只是几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怎么练起来这么痛苦。
微凉的掌心托举着她的手臂,“并拢……展开。”
他一步步带着虞念将动作标准无误的复刻。
“国师、国师……能不能先休息一会……”虞念声音发抖地问道,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废了。
白玉衡抿唇片刻,察觉到掌心之中的柔嫩臂弯确实坚持不下去了,这才松手。
“照殿下这样的效率,恐怕一个月都无法练好。”
他声音有些冷,似乎是在责备天赋不佳的学生。
虞念揉着自己终于解放的手臂,心底再也掀不起对白玉衡的任何赞叹。
她腰酸背痛地找了个软椅坐下,替自己舒缓筋骨,心底腹诽,反正她是要在祭祀典礼上搞砸的,干嘛学的这么认真……
“殿下,这是温好的牛乳。”修长玉白的手指端着水杯递到虞念跟前。
虞念抬头看着国师,男人面露歉意:“刚刚是臣急功利切,让殿下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