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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女人?”

崔裕简小声念叨着。

他将医院地址和房间号发给楚文桉,再次踏上返回病房的路程。

楚沁姚显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去而复返。

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为什么每次看到我,你都要装的这么拘谨。”

若是一开始,他只会觉得是疏远。可有了楚父的那段话,他看什么都会觉得楚沁姚性格太别扭了。

“因为我们不熟,再怎么装亲昵都装不好。”

楚沁姚生怕崔裕简突然后悔签署离婚协议了,这句话是又冷又硬。

“不是吗?”

崔裕简答不上来,他只是少爷脾气,本质上并不坏。

他其实一直都在把楚沁姚的努力否决掉。

而如今,再让他面对这个问题。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太自我主义了。

“确实是我没有好好地关心过你。”

楚沁姚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一个疑惑不解的音节。

“啊?”

末了,她只能得出以后结论。

他俩刚刚的对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楚沁姚只能这样问道。

“我并不是一个很差劲的人,如果除去很多误会,也许我们并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崔裕简没有等待她的回答,先是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被他说的一波三折,余音绕梁,极尽哀伤。

楚沁姚微张着唇,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变成一个音节。

“啊?”

“你怎么了?”

崔裕简不会突然这样转变。

要么是受到很大的刺激,疯癫了。

楚沁姚并不觉得她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么他说出这段话的原因就很需要考究。

“我们才刚刚签署了离婚协议,你怎么突然说这番话?”

“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你没有必要说这种违心的话。”

什么心情?

楚沁姚感觉,他俩就像在两个时空中一样。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鬼扯一样。

偏偏崔裕简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她拧着眉心,嘴角被压平。

这很不对劲。

“我已经知道了离婚的事情不是你的本意,也许我们之间,只是缺少一个和谐相处的机会。”

紧拧的眉心,被折成一个“川”字。

知道什么?

楚沁姚觉得很离谱,甚至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很快,她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只有一个人,会让崔裕简产生这样的误会。

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我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有什么好讲的。”

她想也不想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现在很奇怪。”

崔裕简听着这接二连三的拒绝,也有点烦躁。

他耐着性子,警告道。

“楚沁姚,说违心的话也应该有一个限度。你难道可以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眼见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话,楚沁姚只能再次冷着脸强调。

“我可以说,我真的不喜欢你。”

她几乎想要逃,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叩叩——

楚文桉敲了敲门框,确保两人已经发现这点动静后,他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我的好闺女,在闹什么脾气呢?突然说这样的话?还在打着吊针,怎么就说出这种扎心的话呢?是不是太虚弱了,所以心情不好呢?”

“那也该好好地,管住自己的嘴巴。毕竟,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

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吗?

真是一句好总结。

果然,是楚文桉不知道跟崔裕简讲了什么话,才会这样。

她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从楚文桉的那张似笑非笑的笑容,再到崔裕简一脸傲气的冷脸。

一切都乱了套。

“你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

楚文桉懒得回答,楚沁姚却已经有了答案。

很显然,他是为了刘佳口中的那件事情而来。

刘佳的胆子真大啊,居然敢找上楚文桉。

看来今天,她是不好过了。

“口气不小嘛,先是得罪夫家,现在又在质问我。你不是生病了,而是成神了吗?”

楚文桉对她素来刻薄又尖锐,他冷哼一声,笑得阴冷的。

“你该不会也遗传了你娘的神经病吧?”

“住口。”

楚沁姚低着呵斥,她最受不了楚文桉提这件事情。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那里搬弄是非。”

“行啊,那我就直说了。”

楚文桉敲着楚沁姚这副干生气的样子,就想笑。

一股拗劲儿,能得到什么好结果呢?

“最近你的事情,已经闹上过热搜了。娱乐圈风险太大,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发表一份退圈声明,好好地回家当个闲散太太吧。”

“你说得可真风轻云淡。”

她几乎要气昏了头。

楚沁姚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说出下一句话。

“凭什么,我要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放弃一份我努力了这么久的工作。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就凭你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婚姻幸福当成一回事。成天早出晚归的,能有什么好结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根本就没人爱。”

楚文桉说着,旁边的崔裕简也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崔裕简似乎是真的被这段话打动了,他揉着眉心,说着。

“我其实,并不是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我没有办法好好地喜欢上你。”

“你难道就这样把自己的婚姻当成儿戏吗?”

接二连三的质问,就是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楚沁姚冷笑一声。

“这么大费周折,就是为了让我自己主动退出娱乐圈。那我受的委屈,难道就该这么算了吗?”

崔裕简迟疑地皱着眉头,显然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楚文桉并不急着回答,反而反问道。

“只顾着眼下的矛盾,你知不知道自己会忽略多少事情?在你眼里,什么都比不上这点事情重要吗?”

一番话结束,崔裕简轻叹一声。

“楚沁姚,你太爱闹了。”

“崔家待你不薄,你确实应该明白什么事情更重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沁姚很难形容自己的这种心情,她甚至快被气笑了。

“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崔家的事情了吗?让你现在来这样指责我。”

正常的道理讲不通,她也不想再为了这件事情耗费心力。

楚沁姚一把将输液的针头拔掉了。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下去,很正常。你们说的话我也并不是必须要听。我可以不再消耗你们的任何资产活着,我为什么要去做一件我一点也不喜欢的事情。”

“就凭你们脸皮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