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公署紧急召开会议,气氛紧张而凝重。廉政公署最高领导专员雷德利爵士亲自出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审慎与严肃。
会议上,严国梁情绪激昂,大声疾呼:“雷德利爵士,请即刻批准我们去调查雷洛!将他带到廉政公署来,接受应有的审讯!”
雷德利爵士却显得有些迟疑,眉头微皱,问道:“严,雷洛为何会突然自爆?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
严国梁却不管不顾,坚持道:“我们廉政公署的成立,就是为了解决警察内部收黑钱的问题。如今雷洛自己自爆,正合我们之意,爵士请尽快发命令吧!”
雷德利爵士陷入沉思,他深知雷洛在警察部的影响力。这样一个人物,如果轻易动他,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雷用贤开口了,他语气沉稳:“爵士,我们应该多关注新闻。从新闻报道来看,现在舆论的重点是控诉警察薪资待遇不合理,而非雷洛收黑钱。而且,雷洛声称他收的黑钱一分钱都没花,打算全部上缴或捐献出来。”
“什么?”雷德利爵士震惊不已,连忙问道,“真的吗?”
雷用贤拿出准备好的厚厚一叠报纸,递给雷德利爵士:“这是今天所有发出来的报纸,他们都在报道这件事,爵士可以重点看一下。”
雷德利爵士戴上眼镜,大略浏览了一遍后,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再是雷洛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警察部,甚至是整个英国人的问题。既然是英国人的问题,那他就必须慎重对待了。
“雷,谢谢你!”雷德利爵士感激地说道,“雷洛的事情,我要跟港督商议过后再做决定。”
严国梁闻言,面露失望之色:“爵士……”
雷德利爵士打断他:“严,雷洛的问题很复杂,我们需要谨慎行事。”
严国梁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想法,不再言语。
此时,雷用贤再度开口:“爵士,严主任,这次我们并非没有收获。今天雷洛案情发布会还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总华探长颜同拿着处长的命令,将香江大毒枭转移到了缉毒处。”
雷德利爵士好奇地问道:“这不是正常的业务吗?有什么问题?”
雷用贤分析道:“我觉得这是我们重要的突破口。颜同为什么要将跛豪拿到手?我觉得他极有可能是要救他!他要救跛豪,就一定会采取行动。我们可以关注这个案子,一旦发现颜同和跛豪这个毒枭有合作,就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来查颜同。”
雷德利爵士问道:“你确定吗?”
雷用贤肯定地回答:“十有八九。”
雷德利爵士点头:“那好吧,之前你就说先查颜同他们把雷洛放到最后,那么我们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先从其他三个探长开始。”
严国梁急忙说道:“雷洛才是重点!”
雷德利爵士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严,我告诉过你,雷洛的问题现在很复杂。你懂了吗?”
严国梁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想法,他看向雷用贤,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表示,可是他总觉得雷用贤这种说法肯定是有用意的。难道他要帮雷洛?不过不管如何,他们现在调查处就以调查跛豪案为主。
半夜时分,半山白金大酒店内灯火通明。雷德利爵士来此与港督麦理浩相见,两人刚参加完一场沙龙,正在席间悠闲地聊天。
麦理浩先给雷德利爵士介绍了自己新认识的一位朋友:“雷德利,给你介绍一下,詹姆斯邦德,一位来自英国的绅士。他很聪明睿智,常常说一些发人深省的话。”
“詹姆斯,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雷德利爵士。他是一位公正廉洁的公务员。”
邦德和雷德利爵士握手致意:“爵士,很高兴认识你。”
雷德利爵士也礼貌地回应:“很高兴认识你。”
雷德利爵士好奇地问道:“詹姆斯,你来香江是做什么?”
邦德微笑着回答:“我在英国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我十分看好香江的经济发展,想要在此做些生意。”
雷德利爵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看好香江?”
邦德肯定地点头:“是的,我认为它能成为整个世界最顶级的国际大都市,甚至有一天它能超过伦敦、巴黎。”
邦德对香江如此高的评价,引起了两人的浓厚兴趣。麦理浩问道:“詹姆斯,说说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邦德笑着说道:“香江人是我见过最聪明、最刻苦、最勤奋的人。同时,香江处于东西方世界的交汇点,它可以同时吸收来自两个世界的财富与智慧,所以它一定能创造奇迹。”
麦理浩和雷德利爵士都认同地点头:“詹姆斯,你说的很好。”
邦德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香江人跟我们英国人不一样,他们对政治不是那么关注,他们更在乎的是赚钱。所以只要能合理赚钱,他们对制度的忍受是超过英国人的。他们更在乎安定平和,讨厌动荡,过大的动荡会让他们恐慌。他们喜欢旧的权威,对腐败的容忍度也很高,比如他们喜欢送礼,这让他们能更灵活地去赚钱。”
麦理浩和雷德利爵士闻言,都若有所思。麦理浩笑道:“詹姆斯,你给我们很大启发。”
雷德利爵士觉得对方既然是正宗英国人,又对香江有独特认识,那么干脆就征询下他的意见:“詹姆斯,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邦德回答:“你是指那个叫雷洛的探长吗?”
雷德利爵士点头:“对,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邦德笑道:“这种事情,我方便发表意见吗?”
麦理浩鼓励道:“方便,你是一位英国绅士,你有权力发表你的意见。”
“好吧。”邦德笑着颔首,“那么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我之前来过香江,听说过这位探长的事迹,人人都说他很贪婪。”
雷德利爵士补充道:“对,据说他有5个亿资产。”
邦德大笑:“香江人喜欢夸张,手上有一块钱就说自己有一百块。”
两人一起点头表示认同。邦德继续说道:“关于他本人,我更关注的是警察整体收黑钱的事情。我去过印度、马来西亚、缅甸、泰国,警察收黑钱是普遍存在的现象。我作为一个英国人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不过其他倒霉蛋被警察公然在路上勒索可是非常常见的。”
麦理浩和雷德利爵士一起点头表示赞同:“这就是他们落后的地方。”
邦德又说道:“不过奇怪的是,我在香江倒是没有见到过警察公然在路上敲诈勒索的场面。”
麦理浩笑道:“那是因为你来香江时间太晚,如果早些年,你一样可以看到。”
邦德反问:“那么是什么原因改变了这一现象了呢?”
麦理浩和雷德利爵士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是雷洛。雷洛建立一套警察部从上到下的贪污制度,他们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麦理浩和雷德利爵士自然是要清理这一现象,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通过这项制度,香江至少从市面上改观很多,整体文明度有所提升。
雷德利爵士说道:“虽然我不得不承认雷洛一些做法有作用,但是他还是贪污收黑钱,并且他自己承认了。”
邦德微微一笑,说道:“爵士,我更关注的是整体。我一个商人,我对整体环境更关注,而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收,而是所有警察都收。这样看来,那就是我们英国自己的问题,是我们薪资待遇水平不够所造成的吗?这种现象以后会不会得到彻底改变?如果一个人吃不饱,养活不了家人,又正好他手中有权力,那么他会做什么可想而知。我作为商人,厌恶这种不可预知而明显存在的风险。港督先生,爵士先生,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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