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医生正小心翼翼地为陈浩处理着头部的伤口,幸运的是,伤口并不深,医生只是简单地为他处理了伤口,并用一块纱布包扎起来。
这块纱布,在陈浩看来,像极了一顶不吉利的“孝帽”,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走出急诊室,陈浩的目光扫过门外等候的三人:两个手下服务员,以及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身材修长,一头柔顺的中长发轻轻披散在肩上,脸蛋清丽可人,仿佛春天里最娇艳的花朵。
她穿着一件简约的长袖紧身毛衣,搭配一条紧身牛仔裤,将完美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紧紧包裹在牛仔裤中,每一步都散发着青春与活力。
陈浩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正是今晚事件的“主角”——小迪。尽管心中对她惹出来的事有些不满,但陈浩也清楚,这事情并不能怪她。所以他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没有对小迪摆出什么脸色。
“陈经理……”小迪的声音细若蚊蚋,脸上满是惶恐与羞涩,她战战兢兢地走到陈浩面前,低声道歉:“对不起,今晚都是我……”
陈浩轻轻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谢谢你。今晚要不是你给我出头,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迪的头垂得更低了,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那双细长的眼睛在睫毛下忽闪忽闪,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着她那张渐渐染上绯红的脸蛋,还有那低头时的娇羞模样,陈浩心中顿时了然,还真是个美人坯子,难怪那个醉鬼指名道姓非要她陪不可。
“行了,没你什么事!你在公司上班,公司就一定罩你!也别喊我什么经理了,以后和他们一样喊我浩哥就行了。”陈浩看着她,心中不禁荡起一丝涟漪,冒出一个很邪恶的念头:这女孩要是肯下场子上班,绝对会成为一个红牌!
但随即,他强迫自己收回了这份不合时宜的念头,这种邪恶的想法对这个清纯的女孩实在是一种亵渎。
两个手下见状,赶紧凑上前来:“浩哥,你感觉怎么样?”
陈浩摇摇头:“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我今晚不去公司了,回家好好睡一觉。你们回去找阿华,和他说一声,让他一个人看好了。”
一个小子有些讨好道:“浩哥,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晚上治安不好。”
陈浩做势踢了他一下,笑骂道:“送什么送,我又不是女孩,有什么值得送的?你们赶紧回去吧。”
这时,小迪突然低声开口:“我……我送浩哥回去吧。”
陈浩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敢正眼看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她飞快地补充道:“我……浩哥,今晚您都是为我出头的。我送你回去吧,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完,小迪双手轻轻绞着衣角,眼神里有些慌张的模样。
其中一个小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同伴轻轻踢了一脚,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陈浩自然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懒得与他们计较,挥手让他们滚蛋。
旁边的女孩小心翼翼走到陈浩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就朝医院大门走去。
陈浩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这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衣服上残留的香皂味,清新而自然。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种清纯的女孩了?陈浩自嘲一笑,他工作的那个地方,早已与清纯绝缘。
这些年,他见过太多原本单纯的女孩,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变得妖娆妩媚,从最初的羞涩到后来的风情万种,而小迪,简直就像是一股清流。
“你是不是很怕我?”走了两步,陈浩忽然心生逗弄她的念头。
小迪猛地抬起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的!大家都说你是好人,平时很照顾我们的。出了事情也愿意出面罩我们。我听他们说,公司里四个主管,就数你最好了。”
好人?陈浩在心里摇了摇头。做这行的,还能和“好人”这两个字沾上关系吗?
只不过是他自己也是从底层做起的,知道下面人的辛苦,所以平日里对他们都很和善,会尽力为他们着想罢了。
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面包车呼啸而来,停在路边,从车上跳下来几个人,神色匆匆地往医院里跑去。
陈浩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绝非善类,他们有的剃着光头,有的染着金毛,还有两个脖子上纹着纹身,一看就是小混混。
陈浩本没在意,可当他看到这几个人从医院里扶出刚才在场子里被他打的那三个人时,心中不禁一沉。这也太巧了吧?这三个家伙竟然也到这家医院来治伤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是距离夜总会最近的一家医院了,人受伤了自然会选择最近的地方治疗,可这种巧合对陈浩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其中一个眼尖的家伙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陈浩心中一紧,暗叫不好,他清楚自己的状况,要是在平常,这几个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他脑袋上缠着纱布,头昏脑涨,战斗力大打折扣,更何况现在身边就只有小迪一个人,刚才要是没让那两个小子走就好了。
“操!拦住那一男一女!!”有个家伙看见了陈浩,高喊了一嗓子。
“快跑!”陈浩一把抓住小迪的胳膊,着急喝道。
小迪也看到了那个人,自然是认得的,吓得脸色煞白,陈浩拽着她,撒腿就往外面跑。
后面几个家伙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个看到陈浩的人又喊了一嗓子:“那个男的就是打我的家伙!”
这下好了,五六个人猛地醒悟过来,纷纷朝着他们扑来,有的顺手就从怀里掏出了匕首之类的东西。
陈浩没时间顾及头晕了,拉着小迪一路狂奔。可毕竟他受了伤又喝了酒,脚下有些发软,小迪跑起来的速度也不快,眼看后面的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陈浩急中生智,抓起身旁路边的一辆自行车,往后一推,借着自行车的势头稍微阻挡了他们两步。
抬头就看见前面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陈浩立刻生出一些力气,几步冲了过去,拉开车门先把小迪塞了进去,然后一头钻了进去就叫道:“开车开车!快开车!!”
出租车司机被吓了一跳,眼看他头缠纱布,后面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追赶,一时间有些怔住。
陈浩立即喝道:“还不开车!追上来把你车砸了!”
这句话起了作用,司机一踩油门,汽车立刻窜了出去。听着后面的叫骂声越来越远,陈浩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司机说了句“谢谢”,随即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小迪的大腿上。
刚才两人都是匆忙钻进车里,现在他则是趴在后座压在女孩身上。
陈浩上半身朝上半躺着,腿压在她腿上,脑袋几乎就凑到她饱满的胸部了。
此刻小迪一张俏脸憋得绯红,似乎强忍着不敢说话,满脸羞涩,一双眼睛里水汪汪的,却不敢看陈浩。
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住了,陈浩鼻子里满是女孩身上的清香,美色当前忍不住有些头昏脑涨。
小迪的眼神里满是惶恐,但更多的是羞涩,终于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低微得像蚊子一样:“浩哥……你,你能,能起来么?”
陈浩咳嗽了一声,赶紧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不敢让自己再碰到她。
陈浩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在夜总会里工作,对女色方面他也绝对不是个君子,但是他内心却很尊重这种清纯的女孩,大概是见了太多的肮脏的东西,所以对于这种现代社会难得的清纯就格外的尊重和珍惜吧。
陈浩能看出这女孩的眼神,很干净,那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清纯,而是一种真正的清澈。
“你叫小迪是吧?”陈浩坐直了身子,故意掩饰心里的尴尬,微笑道:“你来公司上班多久了?”
“是的,浩哥。今天是我第三天上班。”小迪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什么,小心翼翼地坐在陈浩的身边。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凑了过来,伸手帮他把头上的纱布扶正,刚才跑路的时候,纱布有些弄歪了。
扯动纱布的时候,陈浩头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颜迪吓得缩回手,怯生生地说道:“我弄疼你了?”
陈浩摇了摇头:“没事”
他这才想起没和司机说去什么地方,犹豫了一下,问道:“小迪,你住哪里?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先送你吧。”女孩摇摇头,虽然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陈浩住的地方在城南,那是老城区的一条小街道,以环境复杂而闻名。所谓的环境复杂,就是治安比较混乱,聚集了附近所有的低档洗头房、小迪厅,还有各种大排挡。
晚上就算是深夜两三点,都能看见这里路上有各种地痞流氓晃来晃去,常常三更半夜街头还有一些小混混因为一言不合而开打。
陈浩住的地方是一栋老式楼房的三楼,之前选择住这里的最大原因是这里周围的房租很便宜。
上楼之前,小迪忽然拉住陈浩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小便利店,她熟练地挑选了两片消炎的药片,递给陈浩。
陈浩这才想起,刚才在医院里忘记拿药了。
随后,小迪扶着他上楼。黑黢黢的楼道里,陈浩能感觉到女孩努力地扶着他。她似乎有些疲惫,娇喘连连,却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他听见,手掌心上还有点潮湿的汗水。
不知道为什么,陈浩心里仿佛某个很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忽然有些感动。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细心体贴地照顾了,好像还是当初在跟着师父过的时候,才体会过这种温情吧。
想着想着,陈浩忽然心中生出几分异样来,仿佛是留恋一样,身子不知不觉的朝着她靠了上去。女孩没有察觉,只以为他是伤后无力,依然努力的扶着,一步一步的在台阶上攀登。
“浩哥,为什么今晚你肯为我出头?”黑暗中,仿佛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注视陈浩。
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去,不敢看那束目光,犹豫了一下,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道:“你和那些小姐不同,她们是在场子里挂单的。而你在公司上班,拿公司的工资,我就要罩你。”
沉默了一会儿,陈浩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
“浩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听她们说,如果是其他主管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把我推出去了,绝不肯为了我么个服务员得罪客人。”
陈浩沉默,似乎本能的,不敢却接受那一丝纯洁的感激,而后情绪沉闷地回答:“你错了,我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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