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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煞骨初成(上)

葬凤渊底,那血雾浓得跟化不开的墨汁似的,一点点聚在一块儿,变得跟实物一样,就像是一条条又长又红的绸带,把用梧桐叶编成的襁褓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就蜷缩在这梧桐叶结成的茧里,安安静静听着外面的煞气不停地刮擦在鳞甲上,发出细碎又恼人的声音。四周呢,那些上古凶兽的残魂就好像在开一场超级诡异的派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讲的话压根儿听不懂。有的声音轻柔得就像小情侣在耳鬓厮磨说悄悄话,有的又阴森恐怖得仿佛恶鬼在磨牙,这些声音乱糟糟混在一起,听得人后背直冒冷汗,浑身发毛。

“咔嚓”!这一声特别突兀,冷不丁就打破了这片让人心里发毛的安静。第一片梧桐叶“啪”的一下裂开了,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瞧见朱厌幼崽正跟一条由煞气凝聚成的黑龙打得不可开交,难解难分。朱厌身上那红色的毛被煞气腐蚀得一块一块的,全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可它还是坚定地守在茧前面,半步都不退缩,那股子护着我的劲儿让人感动。我透过叶子的缝隙往外瞅,看到它金色的眼睛里映出一个惊悚的场景:一条足足有三丈长的大黑龙,威风凛凛的,可它的额头正中间,竟然嵌着半块至尊骨。那骨头闪着奇异的光,和黑龙身上的煞气交融在一起,显得愈发诡异,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慌。

“嗷!”朱厌猛地站起身,大声吼叫,那声音里满是愤怒,一听就知道它气坏了。它前爪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这可太让人吃惊了,这火焰居然和当年凰云曦挖我骨头时用的一模一样。不过这会儿在它爪子上,火焰变成了莲花的形状,看起来既神圣又透着诡异劲儿,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奇妙地融合在一起。黑龙被这火烧得受不了,发出像婴儿啼哭一样的惨叫声,听得人心里一揪。它那由煞气组成的身体也开始一点点崩裂,最后变成一缕缕的雾气,消散在了空气中,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就在这时,我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之前还没愈合的伤口渗出了金色的血珠子。这些血珠子一掉到地上,整个深渊就像烧开了的锅,瞬间沸腾起来,场面一下子失控了。数不清的煞气像无数条张牙舞爪的触手,疯狂地朝我扑过来,那架势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朱厌一看这情况,立刻转身撞向茧壳,用尖牙把梧桐叶撕开,动作麻利地把我甩到了它背上,带着我躲避危险。

“把它吞下去!”月尊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飘飘悠悠的,就好像从天边飘来似的,“把煞气当成柴,把涅槃当成炉子!”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可朱厌像是听懂了。

朱厌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黑龙消散的身体里。我泡在浓稠的煞气里,眼睁睁看着那半块至尊骨缓缓沉到我的胸口。我断掉的经脉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召唤,突然开始疯长,就像红色的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骨头。每长出一寸新的血肉,上面就会浮现出黑色的符文,一闪一闪的,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古老秘密,让人忍不住想去探寻。

“呃啊——!”我疼得忍不住大喊一声,声音又粗又哑,像小野兽在痛苦地嘶吼,满是痛苦和煎熬。紧接着,三百条由煞气变成的锁链穿透了我的身体,把我和深渊下面的地脉紧紧连在一起,那种被束缚的感觉让人绝望。朱厌轻轻地舔着我流血的指尖,像是在无声地安慰我,给我一点温暖和力量。就在这个时候,青铜骨戒“嗡嗡”地响了起来,戒面上的饕餮图案慢慢张开大口,开始疯狂地吞吸周围的煞气,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永远也填不饱它的胃口,看着怪吓人的。

月尊的影子在血雾里若隐若现,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她银色头发上挂着的星星光芒,现在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黯淡了好多,很明显在这场诡异的变故里,她也消耗了不少力气。她对我说:“你得记住这种疼,以后焚天的时候,比这还要疼上千倍。”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沧桑,就像在预告一场可怕的大灾难,让人心里沉甸甸的,满是担忧。

第二章煞骨初成(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就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磨练里慢慢成长,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到第七次重塑骨骼的时候,我已经能熟练地使唤那些煞气了,还能用它们给自己做衣服,这可是我成长的一大标志。以前那些拼命撕扯我血肉的凶魂,现在都乖乖地待在我的手指尖,任由我把它们变成了一条暗红色的裙子。这条裙子可不简单,它不光代表着我的力量变强了,更是我在这可怕深渊里顽强活下来的铁证,见证了我的一路坎坷。朱厌懒洋洋地趴在血池边上,尾巴时不时地拍一下水面,溅起来的血珠子在半空中神奇地变成了凤凰的样子,那凤凰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场面特别奇幻。

我轻轻摸着朱厌缺了一块的左耳,那里有一道很明显的旧伤疤,看着就让人心疼。我轻声说:“他们都叫你灾星。”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过和无奈,这么多年,我们都被人误解,“就像他们叫我罪婴一样。”这些年,我和朱厌在这深渊里相互陪伴,彼此安慰,一起扛着别人的误解和恶意,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朱厌好像听懂了我的话,突然翻了个身,露出肚子上那道吓人的伤疤,它金色的眼睛里慢慢浮现出一幅画面:在仙门修士摆下的威力强大的诛魔阵里,一只母兽为了保护朱厌,拼尽全力把它推下了悬崖,自己却义无反顾地朝着满天的剑雨冲了过去。看到这悲壮的一幕,我的心里猛地一揪,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胸口的至尊骨也突然热了起来,好像在回应这份生死与共的深厚感情。煞气不受控制地马上变成了凰云曦那张假惺惺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看着就让人来气。

我盯着那张脸,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伸手一下子把它捏碎了,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掌心里的煞气瞬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小刀,闪着冷冷的光,寒意逼人。我小声嘀咕:“等我能握紧这把刀……”我的话里满是坚定和决心,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就在这时候,深渊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感觉一场灭顶之灾马上就要降临。青铜骨戒发出特别亮的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光芒夺目。朱厌叼起我,动作敏捷地跳到了岩壁上。我们往下一看,下面的血池就像烧开的岩浆,不停地翻滚,热气腾腾,仿佛一个巨大的炼狱。紧接着,七十二根青铜柱子从地下钻了出来,每一根都又高又粗,柱子上刻满了被铁链绑着的凤凰图案。这些凤凰的眼睛都用朱砂点着,在浓浓的煞气里,竟然流出了血泪,看着凄惨极了,好像有说不完的痛苦和委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月尊走过来,她的披帛轻轻擦过铜柱,她裙子上绣的星图和凤凰的图案刚好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神秘得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她轻声说:“这是你三百年前布置的焚天阵。”她的声音就像古老的钟声,在深渊里不停地回荡,余音袅袅,“现在你得自己把它解开。”她的手指轻轻点在我新长出来的煞骨上,那一刻,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仿佛被唤醒了什么。

我慢慢地伸出手,碰到了离我最近的一根铜柱。刹那间,我的手掌心出现了一个凤凰火纹,热得我皱起了眉头,那温度烫得厉害。被关在里面的凤凰残魂发出一阵悲伤的叫声,铁链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咒语,仔细一看,竟然和凰云曦脖子上的黑纹一模一样,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让人疑惑不解。朱厌看到了,一下子冲过去,使劲撞向铜柱,可是强大的反作用力把它震得口鼻都流出血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看着惨不忍睹。

月尊把我的手按在咒语的中间,看着我,一脸认真地说:“用你的恨意。越恨,就越能把这个牢笼烧穿。”

煞气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我看着铜柱里那个和我有七分像的残魂,突然想起了掉进深渊那天听到的绝望叫声,那些痛苦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当黑色的火焰从我的手掌心烧起来的时候,整个深渊都响起了清脆的凤鸣声,三千片梧桐叶的影子在火里慢慢展开,每一片叶子上都映着我前世的记忆片段。那些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快速闪过,有开心的笑,有伤心的泪,有痛苦的挣扎,我的人生就像一场跌宕起伏的大戏。

“咔嚓”一声,特别清脆,第一根锁链断开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三百年前的自己: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站在堆满尸体、流满鲜血的地方,她脚下的法阵就是现在青铜柱的样子。她慢慢地转过头来,胸口插着和我一样的至尊骨,嘴角的血珠子滴到地上,变成了一朵花,又凄美又壮烈,那画面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我一下子没站稳,跪在了地上,新长出来的煞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像在提醒我这一路有多艰难,每一步都饱含着艰辛和痛苦。“这个焚天阵困住的,一直都是我自己。”我终于恍然大悟,所有的苦难和束缚,其实都是自己心里的障碍,是时候冲破这一切了。

月尊叹了口气,那声音带着星星的光芒落下来,好像在为我的命运感到惋惜,充满了无奈和感慨:“涅槃火要把三世的罪孽都烧干净,你才刚刚过了第一重。”她的话就像敲了一下警钟,让我清醒地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难走,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朱厌用脑袋拱了拱我的后背,它金色的眼睛里映出血池的影子。影子里不再是小婴儿的样子,而是一个大概五岁的小女孩,眉心有一道很明显的凤凰火纹,眼睛里闪着和凶兽一样的金色光芒,看起来神秘又有力量,仿佛一个即将觉醒的小战士。

深渊的顶上响起了清脆的凰铃声,我知道那是栖凤谷在祭祀新的至尊,他们又要开始新一轮的争斗和阴谋了。我手里煞气变成的小刀轻轻转了一下,闪着寒光,杀意顿现。我轻轻摸了摸朱厌的伤疤,小声说:“是时候去讨回这笔债了,阿炎。”我的话里充满了坚定和绝不回头的决心,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和在乎的人讨回公道。

朱厌仰起头,大声吼叫,声音传遍了整个深渊,气势十足。葬凤渊里所有的煞气都钻进了青铜骨戒里,好像在为马上要开始的复仇积攒力量,一场惊心动魄的复仇大戏即将上演。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厚厚的血雾时,我们身后的焚天柱“轰隆”一声倒了下去,那些凤凰残魂变成了一颗颗星星,飞进了我新长出来的翅膀里,让我变得更加强大,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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