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儒道至尊 > 第7章九章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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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将祠堂前的青石板染成赤金色时,罗忠正握着竹简教孩子们诵读《孟子》。

他腕间的文气在宣纸上洇出三十六种经络运行图,忽然听见村口传来青铜铃铛的清脆响声。

是邻村使者的云纹骢!罗小玉踮脚张望,裙裾沾着方才用朱果喂文气藤蔓时蹭的朝露。

罗忠将竹简往空中一抛,鎏金文字自动排列成迎宾礼阵。

当先下马的灰衣老者尚未开口,突然盯着祠堂屋檐倒吸凉气——那里悬着昨夜《楚辞》香草结出的信字朱果,正将村中浊气化作缕缕青烟。

这些经络图...邻村医师颤抖着捧起石桌上的宣纸,墨迹竟在他掌心凝成《黄帝内经》的活字,罗公子竟能令文气具象化?

莫婉清端着药茶走近时,螭吻玉簪突然轻颤。

她不动声色地将青鸾虚影藏在袖中,却见罗忠指尖点在邻村少年眉心:文气运转当如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话音未落,少年干瘦的手臂突然隆起流畅肌理,惊得众人齐刷刷后退三步。

半月前还瘸腿的罗四叔,如今能扛两石谷子。王长老阴恻恻的声音从老槐树后传来,手中《罗织经》残页簌簌作响,只是不知这等妖...奇术,会不会乱了祖宗定的晨耕暮读?

罗忠转头望去,正撞见莫婉清药囊里飞出的青鸾虚影。

那神鸟掠过王长老头顶时,竟叼走一缕黑气缠绕的文气。

他心头微动,面上却笑得温润:文道修炼本就要知行合一,不如请诸位看看我们的晨课?

当《千字文》的吟诵声裹着文气漫过麦田,邻村使者手中的茶盏啪嗒落地——八十老妪挥锄时竟隐隐显出《孙子兵法》的阵法轨迹,七岁稚童放纸鸢的棉线分明凝着《九章算术》的筹算纹路。

暮色初临时,罗忠站在广场古柏下。

文气在他周身化作《论语》字句,将王长老散布的妖术惑众谣言击得粉碎。

有妇人抱着面色红润的婴孩啜泣:我家虎子从前喝药比吃饭还多,如今都能跟着背《诗经》了

莫婉清站在人群最外围,看着少年被夕阳镀金的侧脸。

她发间玉簪的螭吻兽突然吐出个泡泡,将某个试图靠近罗忠的浑浊文气团裹住。

当泡泡炸裂成《离骚》的香草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婉清姑娘觉得呢?罗忠突然转头望来,他手中的《孟子》竹简正巧翻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

少女耳尖瞬间通红,药囊里的《山海经》残页却突然显出血字。

她慌忙按住躁动的青鸾虚影,抬头却见罗忠眸中映着万家灯火:我...我觉得文气就像蒲公英,飘到哪里都能生根。

此言一出,广场四周的三十六口水井同时泛起金光。

罗忠怔怔望着井中升起的《周易》卦象,没注意到人群中有几个陌生面孔正在交换眼神。

他们腰间隐约露出刻着王字的铜牌,靴底沾着后山禁地特有的赭色黏土。

当最后一位村民领走刻着仁字的文气种子时,莫婉清突然按住心口。

她药囊中的青鸾虚影正对着东南方向尖啸,那里,几缕裹挟《罗织经》残页气息的黑雾,正悄然渗入广场石缝。

暮色中的金光井水尚未褪尽,王长老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捏碎了半片龟甲。

当罗忠转身为老铁匠演示文气锻铁术时,人群里突然炸开尖利的哭嚎。

我的儿啊!刘寡妇抱着浑身抽搐的孩童跌坐在晒谷场上,孩子脖颈处赫然浮现金色裂纹,都是这妖术害的!

三道灰影趁机从西侧草垛窜出,裹着《罗织经》黑气的锄头直劈文气藤蔓。

莫婉清药囊里的青鸾刚要展翅,却见罗忠将《孟子》竹简往地上一掷,鎏金文字瞬间化作三十六星宿图笼罩全场。

抽搐的孩童突然坐起,张口吐出团腥臭黑雾——那分明是王长老今晨赏的麦芽糖形状。

《黄帝内经》有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罗忠指尖文气凝成银针,当众挑破孩童衣襟。

藏在夹层里的赭色蛊虫甫遇空气便化作《礼记》残页,引得识字的村民哗然:这不是祠堂禁书里的巫蛊之术吗?

王长老的铜烟杆在石阶上磕出火星,他身后三个灰衣人正要退入阴影,却被罗小玉养的文气藤蔓缠住脚踝。

小丫头晃着羊角辫脆生生道:哥哥教过,诚者天之道也,几位叔伯跑什么呀?

罗忠抚过古柏斑驳的树皮,树身突然浮现出昨日王长老与陌生人在禁地密谈的影像。

当画面中《罗织经》残页化作黑蛇钻入井水时,先前闹事的刘寡妇突然扑向王长老:还我当家的命来!

三年前他就说井水有问题...

文道修炼,首重修心。罗忠抬手接住飘落的柏叶,叶脉竟自动排列成《尚书》讼狱篇。

闹事者身上的浊气遇到叶面金光,顿时如滚汤泼雪般消散。

八十老翁颤巍巍举起文气凝聚的拐杖:我等亲眼所见,罗公子才是真圣人!

当最后缕黑气在《春秋》笔法中灰飞烟灭,罗忠望着欢呼的村民,掌心却沁出冷汗。

他清楚看到三个灰衣人溃散前,用口型比划着亥时三刻——这是权贵们最后的杀招。

祠堂偏殿的油灯彻夜未熄。

罗忠将《九章算术》的筹策摆成阵法,突然听见窗棂轻响。

父亲罗兵抱着个褪色的樟木箱,箱盖上还沾着春耕时的泥点:这是你娘留下的嫁妆,当年她说...说若孩儿有凌云志...

月光漏进箱中,十二枚刻着《乐经》音律的玉珏叮咚作响。

罗忠眼眶发热,这些足够换取三十亩灵田作修炼场。

父亲粗糙的手掌按在他肩头,带着稻谷清香的体温:今早李夫子偷偷告诉我,王长老在县衙有...

哥哥快看!罗小玉撞开门扉,发梢还粘着夜露。

她怀中的文气藤蔓结出个透明果实,里面清晰映着后山禁地的画面——五个腰悬王字铜牌的身影,正将某种赭色液体倒入引水渠。

莫婉清的声音突然从梁上传来:那是《山海经》记载的瞑泉水,遇文气则腐。少女飘然落地时,青鸾虚影将枚血玉扣在罗忠案头,我祖父留下的《岐黄秘要》说,唯有用晨露调和朱果...

四更天的梆子声里,罗忠咬破指尖在《河图》上画出阵眼。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井沿时,全村七十八口文气水井同时翻涌清泉,将瞑泉水逼成漫天星斗图案。

前来破坏的权贵爪牙望着水中浮现的自己罪证,手中的陶罐纷纷坠地。

三日后,当王长老带着《宗法卷轴》闯入修炼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踉跄后退。

八十老妪手持文气凝聚的锄头,在地面刻出《孙子兵法》阵图;屠户张三大笑着用《庖丁解牛》的刀法将巨石劈成棋局;就连最怯懦的罗小玉,都指挥着藤蔓在天空写出有教无类四个金光大字。

祖宗之法不可违!李夫子嘶吼着抛出戒尺,却被罗兵用秧马架住。

老农布满茧子的手出奇稳当:犬子昨夜通译的《神农本草》说,腐草尚能化萤。他身后,三十名修炼文气的汉子同时展开《千字文》屏障,将权贵们的呵斥阻隔在外。

暮色四合时,罗忠独坐修炼场残碑旁。

碑文中忽明忽暗的太古文字,正与他怀中的《洛书》产生共鸣。

当莫婉清提着药囊走近时,少年突然用朱果汁在残碑上画出个残缺卦象:婉清可记得《周易》第三十七卦?

东南方突然传来青鸾清啼,罗忠望着惊飞的夜枭,指尖文气在虚空写出个反写的家字。

这个字落在瞑泉水浸过的土地上,竟催生出片散发《楚辞》芳香的赤色荆棘。

少女药囊中的《山海经》残页无风自动,显露出段被血渍掩盖的古老婚仪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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