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剑道 > 第八章:剑影情丝、共御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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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的夜晚静谧而阴森,最后一盏风灯在泛着清冷光泽的青石板上拖出两道交叠的影子,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程逸紧握着剑柄,那剑柄上的霜花闪烁着幽冷的光,震颤着割破他掌心的纹路,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血腥气混着祁瑶发间淡雅的雪松香,在黑暗中弥漫开来,凝成某种灼热的战栗,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凝神数着三丈外马蹄踏碎石板的频率,那“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忽觉耳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他的铁胆在左手。

话音未落,十丈外骤然亮起八盏惨绿灯笼,那惨绿的光芒如鬼魅的眼睛,瞬间照亮了一小片街道。

灯笼杆上缠着浸过桐油的铁链,在夜风中相互碰撞,迸出紫红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骑在赤鬃马上的男人随手扯断灯笼绳,那赤鬃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嘶鸣声。

火光映出他左颊蜿蜒至脖颈的蜈蚣疤,那疤痕扭曲而狰狞,仿佛一条邪恶的虫子在蠕动。

铁胆在他掌心快速转出呜呜风声,玄铁打造的护腕随着抬臂动作露出半截赤金刺青——正是漕帮八臂夜叉的印记。

小娃娃的剑穗倒是眼熟。沙哑的笑声如破锣一般震得灯笼里的烛火乱颤,黑帮老大甩出铁胆击碎街边酒旗,酒旗“噗”的一声飘落,“二十年前青崖山那个老瞎子,临死前攥着的剑穗也是这般青丝缠霜花。”

程逸瞳孔微缩,昨夜在破庙擦拭剑穗时,师父临终前那句“见穗如见青山”的嘱托突然在耳畔炸响,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剑锋在地面划出半寸火星,那火星带着炽热的温度,霜花印记骤然亮如新月。

祁瑶的七色丝绦突然缠上他手腕,那丝绦触感滑腻,带着清泉般的凉意压下剑鸣,清脆的剑鸣声戛然而止,“他在用蜃楼术乱你心神!”

黑帮老大翻身下马的动作震碎五块地砖,地砖破碎的声音“咔嚓”作响。

玄铁重剑劈来时,程逸分明看见剑身缠绕着数十张扭曲的鬼脸,那些鬼脸张牙舞爪,发出阴森的怪叫。

祁瑶甩出的三张符咒在空中燃成金红火凤,那火凤带着炽热的温度和耀眼的光芒,发出“呼呼”的燃烧声,却在触及剑锋的瞬间被黑雾吞噬。

程逸横剑格挡的刹那,霜花与鬼脸相撞迸出冰渣,冰渣溅落在皮肤上,带着丝丝寒意,虎口裂开的血珠溅在祁瑶急扬的袖口。

躲开!祁瑶旋身将程逸推向染坊布架,那染坊布架是木质结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自己却被剑气余波扫中左肩,剑气如冰冷的利刃划过肌肤。

月白衣料裂开时,程逸看见她锁骨下方浮现的朱砂咒印——那分明是玄天阁内门弟子的守心印。

黑帮老大突然狂笑,那笑声仿佛从地狱传来,重剑劈开七层染布,靛青与茜色布匹如血瀑倾泻,布匹撕裂的声音“嘶啦”作响。

程逸在翻飞的布幔间瞥见祁瑶苍白的脸,胸腔突然涌起灼痛,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昨夜推演过的二十七式剑招在疼痛中熔成一炉铁水,他踏着染缸边缘跃起时,那染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染料味,剑锋竟自发划出半阙残月。

霜花剑气割裂三张鬼脸的瞬间,祁瑶的银针突然穿透布幔,银针带着锐利的气息,发出“咻咻”声。

十八根淬着星辉的银针结成天罗阵,将黑帮老大逼退三步。

程逸趁机拽住祁瑶滚进染池,靛蓝染料浸透衣襟,那染料冰冷刺骨,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正撞着对方后背的蝴蝶骨,心跳声如鼓点一般在耳边回响。

你疯了吗?祁瑶扯下半幅衣襟替他包扎虎口,指尖白光闪过处,伤口竟生出细雪般的冰晶,那冰晶触感冰凉。他的剑喂过九幽蛊毒,见血封喉

那你为何要替我挡那剑风?程逸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染池倒映的月光将两人交握的手照得发蓝,那月光清冷而柔和。

祁瑶耳尖的绯色尚未晕开,头顶突然炸开木梁断裂的轰鸣,那声音震耳欲聋。

黑帮老大的重剑劈开染池石壁,混着蛊毒的池水化作百条黑蛇,那黑蛇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程逸挥剑斩断蛇首时,霜花印记突然沁出一滴冰泪,那冰泪带着丝丝寒意。

这滴泪坠在祁瑶的七色丝绦上,竟将漫天毒水冻成霜棱,霜棱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福至心灵地并指抹过剑脊,昨夜参不透的残页第九式突然有了温度——原来剑招里藏着的情义,竟比寒霜更灼人。

程逸想起,自己从小被师父收养在青崖山,师父常说他们与漕帮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从未说清缘由。

而祁瑶,她身为玄天阁内门弟子,来到这小镇想必也是为了调查漕帮的恶行。

这些身世背景和恩怨情仇,此刻都化作他战斗的动力。

瑶光为引!祁瑶突然将七色丝绦抛向半空。

丝绦遇风化作七柄玉剑,与程逸的霜花剑气绞成北斗阵型。

黑帮老大格挡的玄铁剑撞出十七朵火花,袖口金线竟被削断三根。

远处观战的打手们发出惊呼,有个抱着火药筒的胖子慌乱中踩中自己裤带。

程逸的剑却在此刻生出变化。

那些滞涩的变招在祁瑶的冰晶疗愈下融会贯通,剑气扫过处,满地霜花皆成剑影。

当黑帮老大被第七道剑影逼至赌坊残碑前,祁瑶突然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咒。

血咒成型的瞬间,整条长街的灯笼同时炸亮,强光中浮现出万千梵文,那梵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发出嗡嗡的声响。

玄天阁的燃命咒?黑帮老大首次露出惊怒,重剑插入地面激起三尺毒砂墙,毒砂飞扬,带着刺鼻的气味。你不要命了!

祁瑶染血的唇瓣却勾起弧度。

她借着程逸斩破毒墙的剑势凌空踏步,七柄玉剑竟在毒砂中淬出七彩流光。

当黑帮老大被迫横剑护住心脉时,程逸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三寸——霜花正沿着剑刃绽放,眼看就要刺破那蠕动的蜈蚣疤痕。

好!

好得很!黑帮老大突然撕开前襟,胸膛上赤金刺青竟开始蠕动。

赌坊残碑下的青石板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地底苏醒。

祁瑶的七色丝绦突然绷断两股,她按住心口踉跄半步,抬眼时瞳孔骤缩:快退!

他胸口是活的吞天蟒...

整条街的灯笼又开始次第熄灭。

程逸的剑柄霜花炸开冰凌,在最后的光明中,他看见黑帮老大胸膛的刺青睁开了第三只竖瞳。

染池边的青苔突然迸裂成蛛网状,地底传来鳞片摩擦岩层的刺耳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

程逸的剑锋还凝着半寸未化的霜棱,祁瑶却已扯着他腰带向后急掠。

黑帮老大胸口的赤金刺青完全剥离皮肉,化作三丈长的吞天蟒虚影,竖瞳睁开时泼出漫天腥臭毒液,那毒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借剑一用!祁瑶并指划过程逸的剑脊,霜花印记竟在她指尖绽出冰莲,冰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七柄玉剑残影突然从染池水底冲天而起,与冰莲绞成北斗阵型。

程逸福至心灵地踏着阵眼跃起,那些滞涩的剑招突然在月光下连成银河——原来残页第九式要踩着姑娘家的发香才能悟透。

此刻,程逸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看着祁瑶在战斗中勇敢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已不仅仅是敬佩和关心。

吞天蟒的毒牙撞上剑阵时,整条街的瓦片都在簌簌发抖,那声音仿佛是大地的颤抖。

程逸的虎口再次崩裂,血珠却悬在祁瑶的七色丝绦上凝成赤色冰晶。

黑帮老大狞笑着拍击赌坊残碑,碑文里封印的怨灵化作千百只血鸦,血鸦发出凄厉的叫声。小凤凰的燃命咒还剩几口气?

祁瑶的耳坠突然坠地碎裂,迸出的银粉在虚空画出敕令。

程逸的剑锋正被吞天蟒缠住,忽觉后心贴上温软触感——祁瑶竟以背相抵,三千青丝拂过他渗血的腕骨,那青丝触感柔软,带着丝丝清香。别管剑招,跟着我的呼吸节奏。

少女特有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程逸发现两人的心跳正诡异地重叠成某种韵律。

当吞天蟒的第三只竖瞳开始旋转,他顺着祁瑶的吐纳斜劈剑锋,霜花剑气竟在空中写出半阙《破阵子》。

围观的打手们突然抱头惨叫,有个举着火把的喽啰踉跄撞进酱菜铺,把腌萝卜撞得满天飞,腌萝卜散发着咸酸的味道。

不可能!黑帮老大看着吞天蟒虚影被词句绞碎,玄铁重剑猛地插入自己胸膛。

喷涌的黑血中钻出九条蛊虫,却撞上祁瑶早先布在染缸边的冰莲阵。

程逸的剑柄霜花突然暴涨,剑气扫过时,那些蠕动的蛊虫竟被冻成琥珀色的糖葫芦。

赌坊残碑轰然炸裂,迸出的碎石却在半空凝滞。

祁瑶染血的指尖轻轻一叩,十八块碎石顿时化作卦象,将黑帮老大困在坤位。

程逸的剑锋穿过卦象缝隙,霜花擦过对方护腕时,削断了那截象征漕帮权威的赤金刺青。

好俊的配合!茶楼二层有个嗑瓜子的老汉拍栏大叫,瓜子壳雨点般落在抱头鼠窜的打手们头顶。

卖炊饼的妇人趁机抡起扁担,把那个偷过她钱袋的瘦猴喽啰打进臭水沟。

黑帮老大踉跄着跪倒在地,胸口刺青褪成灰白色。

他忽然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却卡在喉咙里——祁瑶的银针不知何时已钉住他三处大穴。

程逸的剑尖挑起那截断了的赤金线,月光下竟映出密密麻麻的罪状文字。八年前漕运沉船案?祁瑶瞥见文字内容,冰晶般的眸子泛起怒意。

程逸的剑柄重重磕在黑帮老大天灵盖,霜花顺着七窍钻进颅内:原来你连自家兄弟都喂了蛊虫。围观人群爆发出压抑多年的怒吼,卖鱼郎的杀鱼刀率先划破沉默。

当十八个火把从街角汇聚过来时,程逸发现祁瑶的守心咒印正在锁骨下方发光。

她鬓角汗珠坠落的弧度,竟比剑招更让人心慌意乱。

看什么?祁瑶瞪他时眼尾还残留着剑气余韵,染成靛蓝的衣襟随呼吸起伏如潮。

程逸慌忙扯下半幅还算干净的衣袖,却把对方束腰的丝绦系成了死结。

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祁瑶突然用气声说了句呆子,染缸倒影里她的耳尖比天边的火烧云更艳。

远处突然传来老乞丐沙哑的吟唱:青灯古佛照残碑,狐火磷磷照月归...程逸正要去追那歌声,祁瑶却扯住他渗血的袖口。

她沾着血污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残缺的符咒,痒意顺着脉络直窜到心尖。当英雄的滋味如何?祁瑶的七色丝绦拂过程逸结痂的虎口,伤口竟开出米粒大的冰花。

没等他回答,整条街的百姓突然举着火把围成圆圈,有人敲起祭祀用的兽面鼓,穿红肚兜的孩童将野菊花抛向他们交叠的衣摆。

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程逸在欢呼声中听见祁瑶的轻笑。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正微微发抖,月光照亮脖颈处将熄未熄的守心咒印。

当第一个醉汉开始高歌,两人同时望向镇外雾气缭绕的深山——那里有座残破的飞檐刺破夜幕,像柄生锈的剑斜插在山脊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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