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剑道 > 第十章:恶敌初逢、小镇新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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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尽的街市上,弥漫着淡淡的湿气,祁瑶捏着颗糖渍梅子对着日光端详,那糖渍梅子在微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琥珀色丹药正在她腰间锦囊里与蜜饯碰撞出清脆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晨街中格外清晰。

程逸第三次摸向怀中剑谱时,他隐隐感觉这剑谱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青石板路尽头的喧哗声突然炸开,三个衙役正把卖花女的竹篮踢向馄饨摊,竹篮被踢飞时,花瓣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

这个月第三回加征药税了。茶摊老板缩在蒸笼白汽里嘟囔,铜壶嘴喷出的水汽洇湿了墙上新贴的告示,那告示在水汽的浸润下,字迹渐渐模糊。

程逸盯着衙役靴面沾的朱砂——那分明是昨夜古庙十八罗汉像底座的颜色。

祁瑶的银镯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肌肤,让她微微皱眉,她按住程逸拔剑的手:东南角药铺二楼,有人在用窥天镜。话音未落,药碾子的檀木滚轮轰然炸裂,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鼓生疼,飞溅的当归碎末中露出半张带刀疤的脸。

两人闪进染坊的蓝靛布阵,刺鼻的蓝靛气味扑面而来,程逸衣襟里的野菊花瓣簌簌掉落,沾血的符文竟在地上拼出漕帮二字。难怪能调动官差。祁瑶用绣鞋碾碎花瓣,布匹缝隙间闪过两道寒光,那寒光让人心生寒意,那是两柄缠着毒蒺藜的苗刀。

当程逸第七次避开斜劈的刀锋时,那刀锋的寒光让他想起父亲被恶霸逼死那日,屋檐下冰凌的寒光也是如此刺目。

同时,剑谱里的枫叶书签突然在怀里发烫,那热度透过衣衫,烫得他胸口微微作痛。

他鬼使神差地使出了昨夜刚记下的流云截水,木剑划过布匹的裂帛声中,偷袭者的裤带齐刷刷断裂,三十斤重的铜钱串子砸得青石板火星四溅,火星飞溅到他脸上,带来丝丝灼热。

好个断金切玉的招式!祁瑶甩出银镯打落房梁坠下的铁蒺藜,镯心镶嵌的玉髓纹路竟与程逸剑尖轨迹完美重合。

染缸里腾起的靛蓝水雾中,少年少女背靠背站着,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此刻才惊觉彼此的呼吸节奏都踩着同样的韵律。

程逸抹了把溅在唇边的毒血,那毒血带着刺鼻的腥味。

祁瑶的耳坠突然开始疯转,发出嗡嗡的声响,她望着满地打滚的漕帮喽啰低呼:他们腰带暗格里藏着噬心蛊!

客栈二楼传来古琴崩弦的锐响,那尖锐的声音刺痛着人的耳膜,所有蛊虫瞬间僵直。

程逸腕间的七色丝绦不知何时缠住了祁瑶的银镯,流光顺着药铺二楼敞开的雕花窗流进去,在江湖郎中的药碾子上聚成天罡二字。

小友可知方才那招的来历?江湖郎中倚着龙骨水车轻笑,指尖银针正挑着片发黑的枫叶。

程逸怀中的剑谱突然自动翻页,之前练习剑谱时他就隐隐觉得这剑谱不简单,此刻风干的叶片与银针上的残叶严丝合缝地拼成一幅星图。

祁瑶的丹药在此时迸发出硫磺气息,那刺鼻的气味让人咳嗽,她望着镇外突然惊飞的鸦群眯起眼睛:那些乌鸦爪子上绑着玄铁铃。程逸低头看向掌心,昨夜替她挡箭的伤口正在凝成新的血色符文,这次是半朵燃烧的莲花。

暮色染红客栈酒旗时,祁瑶和程逸在染缸腾起的靛蓝水雾中背靠背站着,暂时击退了漕帮喽啰。

而在十八里外,依山而建的黑铁阁楼里,琉璃灯罩内的蛊王似乎感受到了这边的战斗气息,突然开始蜕皮。

新生的虫翼上映出程逸挥剑的残影,而阁楼主座上的男人正在把玩半块雕刻着天罡二字的玉珏,他脚下跪着个浑身缠满靛蓝布条的伤者。

暮色未尽,天边火烧云突然被浓墨般的鸦群撕碎。

程逸刚要扶起受伤的祁瑶,街角蒸酒坊的陶瓮突然接连炸裂,混着酒香的雾气里走出个披着蓑衣的魁梧身影。

倒会捡现成的。新恶霸踩着满地酒渍,铁靴碾过青石板时竟渗出暗红血水,那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摘下斗笠露出半张爬满蛊纹的脸,左眼眶里游动的蜈蚣突然直立起半截身子,祁姑娘的离火丹,倒是解蛊的好药材。

祁瑶指尖刚聚起幽蓝火焰,药铺二楼突然传来琴弦崩断的锐响。

她腰间锦囊里的丹药突然滚烫似火炭,那热度透过锦囊烫得她的手生疼,硫磺气息里混进了腐肉味道。

程逸的剑柄不知何时缠满了血丝,昨夜凝成的火焰莲花在掌心若隐若现。

小心他的蛊瘴!江湖郎中从染坊二楼抛下个药囊,砸在馄饨摊的铜锅里腾起紫烟,那紫烟带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新恶霸狞笑着扯开蓑衣,露出胸口镶嵌的青铜罗盘,十二枚蛊虫在星宿方位疯狂蠕动。

程逸的木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剑谱残页从他怀里飞旋而出。

沾着毒血的枫叶书签化作流光,竟在两人周围形成剑阵。

祁瑶趁机将丹药拍碎在银镯上,玉髓纹路映出漫天星斗,恰好照在新恶霸的罗盘缺口。

破军位!两人异口同声。

木剑带着流火刺中罗盘时,整条长街的青石板都开始震颤,那震颤让脚下的地面都在晃动。

新恶霸胸口的蛊虫突然爆裂,墨绿色汁液溅在程逸腕间的七色丝绦上,竟烧出七个星辰孔洞,那汁液带着一股恶臭。

祁瑶的耳坠突然逆向旋转,药铺二楼传来江湖郎中急促的琴声。

雕虫小技!新恶霸突然撕下左臂皮肤,露出闪着金属光泽的蛊虫躯干。

那些虫子落地即长,眨眼间化作八柄淬毒苗刀,刀柄处还睁着猩红虫目。

程逸突然想起昨夜剑谱中残荷听雨的招式,手腕翻转间带起层层剑影。

木剑敲击苗刀的声响竟似雨打芭蕉,每声脆响都让蛊刀迟滞半分。

祁瑶趁机将银镯按在染缸边缘,靛蓝染料突然沸腾,化作毒雾扑向虫群,那毒雾带着刺鼻的蓝靛味。

就是现在!程逸的剑尖突然转向自己胸口,火焰莲花顺着七色丝绦烧上木剑。

祁瑶的丹药在此时炸开,硫磺火星引燃毒雾,将新恶霸困在幽蓝火圈中。

客栈酒旗突然无风自燃,火光里传来皮肉焦糊的味道。

新恶霸的蓑衣化作飞灰时,他竟扯下右耳抛向空中。

那只爬满蛊虫的耳朵在半空炸开,血雾中飞出成群的铁喙乌鸦。

玄铁铃要响了!祁瑶惊呼未落,十八里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程逸腕间的丝绦突然绷直,带着他的木剑刺穿了最后一只蛊鸦。

剑尖穿透的铃铛里,掉出半片刻着星图的枫叶。

当啷——

新恶霸的青铜罗盘终于碎裂,他跪倒在地时,浑身皮肤如蛇蜕般剥落。

程逸的火焰莲花突然暴涨,将满地蛊虫烧成灰烬。

新恶霸在火焰中挣扎,而此时,镇外的山道上,一辆挂着三十六盏写着试剑琉璃灯的马车正缓缓靠近,仿佛被这边的战斗所吸引。

祁瑶的银镯玉髓里,却映出镇外山道上正在接近的马车,车辕上挂着三十六盏写着试剑的琉璃灯。

这就结束了?卖花女怯生生从馄饨摊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朵被毒雾染成靛蓝的野菊。

茶摊老板突然惊恐地指着天空——燃烧的酒旗灰烬竟在空中拼出天罡二字,又被突来的山风吹成漩涡形状。

程逸正要擦拭剑身的蛊血,忽然发现那些血迹正慢慢渗入木纹,在剑脊形成细小的星芒图案。

祁瑶的丹药锦囊突然坠地,里面滚出的琥珀丹丸上,赫然映着马车灯笼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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