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在心中疯狂咒骂着胡员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这该死的蠢货,不仅害了自己,还要连累整个江州!
胡员外见周源不说话,还以为他是怕了,心中更加得意。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还嚣张地叫嚣道:“怎么?怕了?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绝对没完!你们竟敢对本老爷动手,就等着承受胡家的怒火吧!”
“我要让你们知道,在这江州,得罪了本老爷,会是什么下场!”
他话还没说完,周源便再次抬起了脚。
“谁让你起来的?”周源冷冷地看着胡员外,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话音未落,周源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胡员外的身上。
这一脚,比刚才那一脚更重,更狠!
胡员外猝不及防,直接被踹得趴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嗷——”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踹碎了,疼得他浑身抽搐,脸上的肥肉一阵乱颤。
“你……你……”
他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用手指着周源,却疼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胡员外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敢这样对他?
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王大人!王大人!”胡员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跪在一旁的王林,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没看到有人在这县衙里行凶吗?!没看到本老爷被人打了吗?!”
“你这江州县令,就是这样当的吗?!还不快给本老爷做主?!”
王林双膝跪地,头颅低垂,几乎要埋进胸口。
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眼前这位煞星。
胡员外见王林这副模样,心中这才“咯噔”一下。
他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也并非全然不知轻重。
王林好歹也是一县之长,竟然在这人面前吓成这副德性,这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难道……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就在胡员外心中惊疑不定之时,李庆开口了。
“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打了你,你想怎么样?你想找谁告状?啊?”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胡员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胡员外被李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些懵了。
他原本还想仗着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再挣扎一番,可现在,他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眼前这人,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胡员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好。
“我……我……”他支支吾吾,语无伦次,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庆看着胡员外这副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怎么?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不是要让我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找谁告状?你要找谁来给你做主啊?”
李庆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胡员外的心头。
胡员外彻底慌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眼前这位,恐怕根本就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他心中后悔莫及,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敢开口,更不敢抬头去看李庆的眼睛。
他只是低着头,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他没有磕头,因为他实在是不甘心。
在这江州城里,他胡德正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他现在连眼前这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又谈何报复?
李庆看着胡员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他见得多了。
“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李庆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胡员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问你,这江州城内的皮货,之前是不是都是你收的?”
李庆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胡员外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来。
他虽然不知道李庆的身份,但也明白,自己现在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的问题。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是。”胡员外连忙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这江州城内的皮货,都是小人……小人在收。”
他本想自称“本老爷”,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改成了“小人”。
李庆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你承认就好。”他缓缓说道,“就怕你不承认。”
李庆的声音陡然拔高,“据我所知,这江州城内的皮货行,尽数被你把控,形成一家独大之势!”
“你胡家,仗着有几分势力,便在江州城内肆意妄为,强买强卖,横行霸道!”
“那些个猎户,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从深山老林里猎来的皮货,却被你们以极低的价格强行收购,简直是敲骨吸髓,令人发指!”
李庆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向胡员外。
“不仅如此,你们在将这些皮货转手卖出之时,却又标以高价,牟取暴利!更有甚者,还以次充好,坑害百姓!”
“若是有人胆敢提出异议,你们便纠集一帮地痞流氓,拳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以至于百姓们怨声载道,却又状告无门,只能忍气吞声!”
说到这里,李庆猛地一顿,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瘫坐在地上的王林。
他话锋一转,厉声问道:“王大人!我且问你,似胡员外这般行径,按照我大周律法,该当何罪?!”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如同晴天霹雳,劈头盖脸地砸向王林。
王林浑身一个激灵,如遭电击,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毫无血色。
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身体抖如筛糠,冷汗涔涔而下,将地面都打湿了一片。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