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众人见状都愣了一下,为首的官兵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周源,“大胆刁民!竟敢对官差动手,反了天了!”
“身为官差,不惩恶扬善,处置故意闹事之人,反而抓走无辜百姓,你们这些人的俸禄是吃进狗肚子里了吗!”
周源指着官兵怒斥。
“呵,有什么事情都给我去衙门说!上啊,还愣着干什么?”
为首的官差喊了一声,身后的人正要拔刀上前,却突然停了下来。
“头,他……好像是军营的人。”
一名官差提醒,为首那人这才打量周源一眼,看清周源的装束后,脸上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只见周源身着玄色铠甲,甲胄之上寒光闪烁,腰间悬挂一柄长刀,刀柄之上雕刻着狰狞的兽首,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这分明是军中制式装备,且非寻常士卒可有。
这些官差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可终究只是些衙门里的走狗,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更别提上前拿人。
周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步上前,走到那被踹倒在地的官差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官差早已没了先前的威风,此刻正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呲牙咧嘴,浑身颤抖如筛糠。
周源抬起脚,踩在那官差的胸口,稍一用力,便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显然是肋骨断了。
“啊……”那官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口中鲜血狂喷,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路。
“饶……饶命……将军饶命……”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周源的裤脚,却被周源一脚踢开。
“饶命?”周源冷哼一声,“狗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他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那几个官差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之心?
一个个扑通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将军饶命!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小的们再也不敢了,求将军饶了小的们一条狗命!”
“小的们都是奉命行事,都是那县太爷指使的,与小的们无关啊!”
他们涕泪横流,磕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之上很快便渗出了血迹,可却丝毫不敢停歇,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恼了这位煞神,丢了性命。
周源看着这群如丧家之犬般的官差,心中一阵厌恶,他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滚!回去告诉你们那狗屁县太爷,让他把今日来捣乱之人给老子一五一十地查清楚!”
“若是查不清楚,老子跟他没完!”
“还有,告诉他,这南岭皮货行,谁敢再来捣乱,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声音之中充满了杀意,让那几个官差不寒而栗。
“是是是,小的们一定将将军的话带到,一定将将军的话带到!”
那几个官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搀扶着那受伤的同伴,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甚至连头都不敢回,生怕周源反悔,将他们留下。
至于那原本在门口叫嚣的闹事之人,此刻也早已被吓破了胆,他见官差们慌忙磕头,想趁乱逃跑,却被人抓住手臂。“跑?你这厮,竟敢诓骗我等,待会儿定要与你到衙门里好好说道说道!”
周源看着那闹事之人被官差拖走,并没有出言阻拦。
待那些官差鼠窜而去,周源转身,对身后早已惊呆了的钱贵道,“钱掌柜,且随我来。”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后厅走去。
钱贵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忙跟上。
进了后厅,周源示意钱贵将门关上。
钱贵依言将门合拢,转身之际,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周源“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小人叩谢王爷,将军救命之恩!若非将军出手,小人今日怕是性命难保!”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对李庆和周源的感激。
“不必谢我,这都是王爷的吩咐。”
周源往旁边站了些,不敢抢李庆的功劳。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今日一事,是小的没有处理好。”
钱贵心中清楚,刚才那群人闯进来的时候周源没有出面,就是李庆给自己表现的机会。
但终归还是自己没有表现好,还险些让那些官差对周源大不敬。
“你且起来说话。”
李庆看着钱贵,声音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钱贵闻声,身子一颤,抬起头来,见李庆面上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官兵互相勾结,并非是你的错,而且,这本就是我的产业,出手也是正常。”
李庆面色和善,并没有责怪钱贵的意思。
钱贵闻言,又要跪下,却被李庆给扶住。
“这又是要做什么?”
“王爷将铺面交于我,便是对小人的信任,小人感谢王爷给小人的机会。”
李庆拍了拍钱贵的肩膀,“给你这个机会是因为你的能力值得,而且,刚才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本王很满意。”
“多谢王爷!”钱贵闻言,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得难以自抑,眼中泛起泪光,“王爷,小的方才……方才险些被人打死,若非周将军出手,小的这条贱命,怕是……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如今,小的这条命,便是王爷给的!王爷便是小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想叩头,再次被李庆拦住。
“行了,虚的就不用多说了。”李庆摆摆手,语气淡然,“本王既然将这铺子交给你打理,自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你只管好好经营,将这铺子做大做强,便是对本王最好的报答。”
钱贵闻言,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当即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小人定当竭尽所能,肝脑涂地,以报王爷知遇之恩!”
李庆满意地点点头,“本王还会在江州逗留几日,你且照常营业,不必理会那些跳梁小丑。”
“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心生敬畏。
“是,小人遵命!”钱贵恭敬地应道,随即起身退下,去安排店铺事宜。
待钱贵离去,周源上前一步,抱拳问道,“王爷,可要属下派人去查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李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不必费那个劲,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