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刚刚放下电话。
一丝疲惫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总算稳住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言自语。
“手表厂那边的大客户。
总算是答应继续跟咱们合作了。
下一季度的生产量。
也算是保住了。”
最近一段时间。
红星轧钢厂的处境。
可谓是内忧外患。
内部。
技术问题频发。
生产效率低下。
外部。
兴业轧钢厂强势崛起。
抢走了不少订单。
为了稳住局面。
杨厂长可谓是操碎了心。
眉头紧锁几乎没有舒展过。
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
每一份都像一块石头。
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拿起水杯。
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却发现杯子早已空空如也。
他叹了口气。
将空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手表厂的大客户。
继续和红星轧钢厂合作。
总算是能够喘口气了。
他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然而。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
桌上的红色电话再次刺耳地响起。
急促的铃声。
像是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他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
他猛地睁开眼睛。
抓起电话。
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
“杨厂长。
不好了。
兴业轧钢厂。
兴业轧钢厂那边。
开始大规模招工了！”
“什么？！”
杨厂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手中的电话筒差点滑落。
他声音颤抖。
带着难以置信的怒火。
“你说什么？
李卫国。
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大规模招工？！”
电话那头的人。
语气更加慌张。
“是真的。
杨厂长。
兴业轧钢厂的招聘现场。
锣鼓喧天。
人山人海。
场面非常热闹。
很多咱们厂的工人都过去了。
都想去应聘呢！”
“砰！”
杨厂长怒不可遏。
猛地将电话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电话筒弹跳了几下。
滚落在地。
发出刺耳的噪音。
“李卫国！”
杨厂长咬牙切齿。
胸膛剧烈起伏。
怒火在他的胸腔内熊熊燃烧。
“真是个搅屎棍！”
杨厂长恨恨地骂了一句。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他这是要彻底和咱们红星轧钢厂对着干啊！”
想到这里。
杨厂长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起来。
原本一丝轻松的心情。
瞬间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焦虑和愤怒。
他知道。
兴业轧钢厂的崛起。
对红星轧钢厂的威胁越来越大。
如同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剑。
随时可能落下。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
恐怕红星轧钢厂就要被兴业轧钢厂彻底超越了。
甚至被吞并。
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
杨厂长再也坐不住了。
他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脚步沉重而急促。
仿佛一头困兽。
他必须做些什么。
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他停下脚步。
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上。
他拿起电话筒。
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是李怀德吗？
来我办公室一趟。
立刻！”
杨厂长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不容置疑。
……
红星轧钢厂。
后勤部办公室。
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前。
悠闲地看着报纸。
嘴角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最近一段时间。
红星轧钢厂的情况每况愈下。
这让他心里暗自高兴。
他早就看杨厂长不顺眼了。
觉得他能力平庸。
只会搞些表面功夫。
如果红星轧钢厂垮了。
说不定他就能有机会取而代之。
正在他得意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发出巨大的声响。
“砰！”
李怀德吓了一跳。
手里的报纸也掉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
看到杨厂长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脸色铁青。
眼神如同要喷出火来。
“李怀德！
你给我过来！”
杨厂长怒吼一声。
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办公室里回荡。
震得李怀德耳朵嗡嗡作响。
李怀德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点头哈腰地迎上去。
“杨厂长。
您怎么来了？
快请坐。
请坐。”
杨厂长根本不理会他的客套。
径直走到李怀德的办公桌前。
一把抓住桌子。
怒视着李怀德。
质问道。
“我问你。
兴业轧钢厂大规模招工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
李怀德连忙点头。
眼神闪烁。
不敢直视杨厂长的目光。
“你知道？
你知道你还坐在这里无动于衷？！”
杨厂长更加愤怒了。
声音提高了八度。
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李怀德的脸上。
“难道你不知道。
兴业轧钢厂招工。
会对咱们红星轧钢厂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李怀德被杨厂长的怒火吓得浑身一哆嗦。
笑容僵在脸上。
连忙解释道。
“杨厂长。
您息怒。
您息怒！
这件事。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呢！”
“刚知道不久？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杨厂长冷笑一声。
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和鄙夷。
“李怀德。
我告诉你。
现在红星轧钢厂的处境非常危险。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
咱们都要完蛋！”
“杨厂长。
您放心。
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帮助咱们红星轧钢厂渡过难关！”
李怀德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
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尽力而为？
你准备怎么尽力而为？！”
杨厂长质问道。
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你能搞定厂里的技术问题吗？
你能把那些流失的订单抢回来吗？”
“我……”
李怀德张了张嘴。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心里清楚。
杨厂长说的都是事实。
他根本没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他所谓的“尽力而为”。
不过是敷衍了事的空话罢了。
看到李怀德哑口无言的样子。
杨厂长更加失望和愤怒。
他指着李怀德的鼻子。
怒吼道。
“李怀德。
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除了会溜须拍马。
还会什么？！”
“杨厂长。
您……”
李怀德也有些恼火了。
脸上谄媚的笑容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愠怒和不满。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忍不住反驳道。
“我一直都是为了红星轧钢厂着想。
您不能这样说我！”
“为你自己着想吧！
你心里想的什么。
我会不知道吗？！”
杨厂长冷笑一声。
眼神中充满了洞察一切的锐利。
仿佛看穿了李怀德的内心。
“李怀德。
我告诉你。
如果红星轧钢厂出了什么问题。
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说完。
杨厂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后勤部办公室。
重重地摔上了门。
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李怀德看着杨厂长离去的背影。
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容。
彻底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阴鸷和怨恨。
“哼！”
李怀德对着杨厂长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杨厂长。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要不是你无能。
红星轧钢厂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李怀德心里嘀咕着。
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如同毒蛇般滋长蔓延。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杨厂长的责任。
自己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经过这次争吵。
杨厂长和李怀德之间的关系。
彻底破裂了。
原本就貌合神离的两人。
如今更是形同水火。
裂痕再也无法弥合。
……
四合院。
贾家。
昏暗狭小的房间里。
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贾张氏坐在床边。
拿着一张缴费单。
皱着眉头。
心疼地说道。
“我的老天爷啊！
这医药费。
可真是太贵了！”
她声音尖锐刺耳。
仿佛指甲刮过玻璃一般。
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早知道就不让东旭住院了。
在家里养着也一样啊！”
秦淮茹站在一旁。
正在给贾东旭擦拭身体。
听到婆婆的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毛巾。
走到贾张氏身边。
轻声安慰道。
“妈。
您就别心疼了。
东旭的身体最重要。
只要他能早点康复。
花点钱也值了。”
“可是。
这些钱都是咱们辛辛苦苦挣来的啊！”
贾张氏仍然耿耿于怀。
紧紧地攥着缴费单。
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她掰着手指头。
开始絮絮叨叨地算账。
“住院费。
药费。
检查费。
还有营养费。
加起来得好几十块钱呢！
这得咱们省吃俭用多久才能攒下来啊！”
秦淮茹听着婆婆的抱怨。
心里更加烦躁。
她知道婆婆的心思。
无非就是舍不得花钱。
但贾东旭的伤势严重。
不住院治疗怎么行呢？
她耐着性子。
继续劝说道。
“妈。
您放心。
等东旭康复了。
我让他好好工作。
把这些钱都挣回来。”
“哼！
最好是这样！”
贾张氏冷哼一声。
脸色依旧难看。
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站起身。
将缴费单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仿佛那是什么珍贵的宝贝。
“走。
咱们去找李怀德。
让他给咱们报销医药费！”
贾张氏一边说着。
一边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外走。
秦淮茹连忙跟上。
心里却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她知道李怀德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这次去报销医药费。
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
红星轧钢厂。
后勤部办公室。
贾张氏和秦淮茹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贾张氏脸上堆满了笑容。
仿佛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都烟消云散了。
“李主任。
您好！
我是贾张氏。
贾东旭的母亲。
我来找您报销医药费了。”
贾张氏笑嘻嘻地说道。
声音嗲声嗲气。
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前。
处理着文件。
听到贾张氏的声音。
他抬起头。
看到是贾张氏和秦淮茹。
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想起上次贾张氏来闹事的情景。
心里就一阵厌烦。
“报销医药费？！”
李怀德瞪大了眼睛。
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凭什么要给你们报销医药费？”
“李主任。
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贾张氏立刻拉下脸来。
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尖酸刻薄的表情。
“东旭可是在厂里受伤的。
厂里当然有义务给他报销医药费了！”
“放屁！”
李怀德怒吼一声。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的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要不是你们几个办事不力。
厂里能出这么多事情吗？！
我没找你们算账就不错了。
还想找我报销医药费？
滚！
给我滚出去！”
李怀德指着门口。
声色俱厉地怒骂道。
他早就对贾张氏一家人充满了厌恶。
觉得他们是厂里的害群之马。
这次正好借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你……
你竟然敢赶我走？！”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手指颤抖地指着李怀德。
脸色涨得通红。
“李怀德。
你给我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
贾张氏气冲冲地离开了后勤部办公室。
秦淮茹也连忙跟了出去。
李怀德看着贾张氏离去的背影。
不屑地笑了笑。
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哼！
想从我这里占便宜？
门都没有！”
他冷哼一声。
继续埋头处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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