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嬉绿水,恋恋共双飞。”
“风雨无分散,卿卿我我追。”
蔡卓铭望着湖里游着的一对水鸭子吟到。
彩玉面带微笑,道:“那是一对鸭子,又不是鸳鸯!”
蔡卓铭面带桃色,低声道:“我们却是一对真鸳鸯!”
彩玉默不作声,低头,含羞,笑了。
廊檐下的这对璧人,倒是羡煞了对面凉亭里的素玉。
“姐姐和蔡公子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有情人!”
上官明听了,着急回道:“素玉,我们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有情人啊!”
素玉浅浅的笑着,点头,默认。
“素玉,你看湖里的鱼游的多欢快啊!”
上官明吟道:“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素玉,无论你是安静的,还是活泼的,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
素玉恬静温柔的倚在上官明怀里,一起看“鱼龙水成文”。
未到秋色时,却觉秋瑟瑟。彩玉面色惨白,身体憋闷,一口气唤不上来,咳出一口血来,当下晕倒在地。
苏氏哭道:“未曾见彩玉身体有样,如今怎么就患了肺疾了呢!”
苏坤远安慰道:“彩玉啊,按时吃药,慢慢会好的。”
彩玉懂事的讲道:“娘,您放心,爹说了,按时吃药,彩玉的病情就会好起来的。”
苏氏眼里噙着眼泪,笑着回道:“好……娘再去给你熬点汤,你补补身体!”
彩玉病了,蔡卓铭来的更勤了。他常带他家府里的大夫邵先生前来为彩玉瞧病。汤药一日一日的进,彩玉的病是时好时坏的。
病床上的彩玉犹如即将凋零的花一般,无力,悲伤。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彩玉哽咽的哭着。
蔡卓铭悲伤道:“比目鸳鸯真可羡,为何今世不白头。”
他们二人悲泣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彩玉与蔡卓铭这些时日的情深不渝,看在眼里的素玉颇感动容。
将近中元节,彩玉病逝了。蔡卓铭因悲伤过度在家中卧病不起。
苏坤远夫妇在办完彩玉的后事以后,因悲恸过度暂关书院。这样,素玉与上官明相见也没有那么方便了。书院关闭后,有一部分学子已前去王城备考科举之事了。上官明一心想着多陪陪素玉,打算明年科考。
零零落落,萧萧瑟瑟,飘飘洒洒,转瞬便是三个多月,已是十一月份初。三个多月,蔡卓铭走出了对彩玉的怀念,心灵不在紧锁,所有悲伤皆都释然。
这些日子他独自神伤,忽略了父母。他消极的情绪定让父母牵肠挂肚。冬月寒冷,他备了暖炉为蔡夫人送来。走至门外,他听到父母正在说彩玉。
蔡夫人道:“虽说彩玉那丫头,机缘巧合救了卓铭,我们也当然是感激不尽的。没有想到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倒攀上了卓铭。她的肺疾虽还不至于走的如此之快,但若是拖个三月,半载的,卓铭还不被她给毁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低俗的感情。”
蔡卓铭听后,又增伤感。他曾正经与母亲讲,他想迎娶彩玉。他突然意识到邵先生为彩玉所开的药,许正是催命的药!
他心中苦闷,前去香玉楼买醉。他酩酊大醉撞出酒楼,正跌在一个人身上,这人正是素玉。素玉刚做好了双新鞋与上官明送去,正往返回家。
素玉一眼便认出这醉酒的人是蔡卓铭。
“蔡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您醒醒!”
蔡卓铭喝酒喝的脸红,眼红的,眯着眼睛看了看素玉。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人却是彩玉。他带着笑意又睡在了素玉的怀里。
素玉为难道:“蔡公子,您醒一醒,醒一醒。”折腾一顿,也没用,蔡卓铭依旧未醒。素玉只好扶着他,租了一辆马车,向蔡府行去。
马车行至半路,那马是怎么也赶不动了,车夫只好退了素玉些银两,让他们下了车。素玉只好扶着蔡卓铭往蔡府走。
天色渐暗,不知不觉中,飘起了风雪。
“蔡公子,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那里歇一会。”
素玉扶着蔡卓铭刚跌跌撞撞撞入亭子里,只见蔡卓铭睁开醉酒的眼睛,将素玉抵在柱子上,狂热的亲吻她。素玉使尽浑身力气都不能将他推开。她越是要推开他,他越是猛烈。他的这种热情,让她脑海里生出了,他与姐姐彩玉在一起时的深情画面。是她一时意乱情迷。
蔡卓铭一纵身心之欲,酒醒了七八分,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素玉,惊慌的歪坐一旁。素玉泪流满面,扯起衣裙,抱着自己,坐着抽噎着。
蔡卓铭愣了片刻,整理好衣衫,愧疚道:“素玉,事已至此,你若愿意,蔡某择日去府上提亲?”
素玉默认,点了点头。
蔡卓铭道:“蔡某先送姑娘回家吧!”
素玉抹了眼泪,整理好衣裙,调整好心情,回了家。入门前,素玉言语恳切道:“蔡公子莫忘了方才所言!”
蔡卓铭道:“姑娘放心!”
天色已晚,又夹风雪。苏氏夫妇因痛失女儿彩玉而郁郁寡欢,现又因素玉未曾回来而忧心忡忡。夫妇二人在厅堂里等的是坐立不安。
只听得大门声响,苏氏奔出屋外,看到素玉迎面走来。
苏氏急问道:“素玉,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道爹娘担心你吗?”
“是上官明送你回来的吗?”
素玉低声回道:“是!”
“你们也是,怎么这么不晓事,成何体统!若是你二人真心喜欢,不若早点议了亲事,早日过门便了。”
苏氏瞧着素玉,总觉得她萧萧弱弱的,疑问道:“素玉,你是不舒服吗?娘怎么看你没有精神!”
素玉小声小心的回道:“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苏氏惊道:“娘看看,摔疼了吗?有没有摔到哪里?”
素玉胆怯闪躲,急道:“娘,没事……女儿先去梳洗梳洗,换身衣服。”
素玉绕过苏氏,从走廊里跑回自己厢房去了。
苏氏也没有再多想,道:“素玉,换好衣服就来厨房用饭。”
苏坤远听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对话,心里想到:得给上官家提个醒,是应该议一议他们的亲事了。
饭时,苏氏夫妇总觉得素玉不对劲。素玉又以在回家路上受了风雪为由搪塞过去。苏氏夫妇也就不在疑虑。
素玉简单吃了点便回了厢房。看着地上零零乱乱的衣服,污渍斑斑点点,深深浅浅,若隐若现。她的心情也是一片凌乱,莫名的产生焦虑,担忧,期盼着蔡卓铭早日前来提亲。
苏氏本想进屋看看素玉,走至窗外听见她在洗澡,便也不方便进去。
“素玉,洗完澡就早点休息,娘就不进你屋里了。”
素玉提了提精神道:“娘,知道了!”
素玉神态恍惚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矛盾,矛盾。今晚之事她是多么的不情愿,但是,当身体在碰触的时候,她又是渴望,接受,欢欲。
洗完澡后,她将那些让她心绪凌乱的衣裙浣洗干净,带着今夜的秘密入睡。
蔡府,蔡卓铭泡在浴桶里回想着今日雪夜中的风流之事,他嘴角微翘,笑的有点轻视。她本有机会挣脱,却仍旧选择了沉沦。她是彩玉的妹妹,他是会想办法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