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九劫剑骨·我以凡铁斩天道 > 第二百五十七章 剑证极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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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雨坠落的刹那,甄云的残剑已与魔皇的裂痕古剑相撞。

深渊尽头的罡风撕扯着三千里冰晶,杜灵珊冻结的灵力长河在两人剑气震荡中迸发漫天星屑。

蚍蜉撼树。魔皇的剑锋吞吐着暗紫色雷光,十二道锁链虚影在他身后交织成倒悬的王座,你可知这具肉身承载着多少剑道英魂?

甄云的左肩被雷光洞穿,鲜血未及落地便化作青铜碎屑。

他踉跄着踩碎冰层下的阵图残片,记忆中却浮现荒山石屋前劈柴的钝斧——那年他握着豁口的斧头劈开百年铁木,木纹里渗出与此刻相似的琥珀色汁液。

一百三十七万九千六百二十一道。魔皇的剑势突然变得轻柔如絮,剑尖挑起的冰晶里映出三千世界崩塌的景象,你的剑骨,正好凑个整数。

锁链王座轰然倾倒,化作血色剑雨笼罩四野。

缪羽裳的银丝在冰面上织就的星图骤然收缩,杜灵珊咳出的冰晶里渗出淡蓝血丝。

甄云看着刺入胸口的半截古剑,剑身上的裂痕正在贪婪吮吸他的混沌剑气。

当年在葬剑谷...他忽然握住剑刃向前猛冲,任凭剑锋贯穿后背,我碎的是自己的剑骨。混沌气息顺着伤口喷涌,竟在魔皇面具上凝出与无垢剑心同源的霜纹。

深渊突然寂静。

甄云的瞳孔里倒映着两个世界:左侧是凡界石屋前挥汗如雨的少年,右侧是上界问道碑下浑身浴血的自己。

冰层下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邹婉柔的混沌灵力终于突破禁制,在她化作光点消散前,一缕情丝缠住了甄云流血的腕脉。

情劫剑气?魔皇的面具开始龟裂,露出下方流转着星河的皮肤,你竟敢用本皇的

你错了。甄云折断嵌在体内的古剑,剑柄处浮现杜灵珊用冰魄灵力刻下的微小阵纹——正是当年她祖父在棺木内侧刻画的逆转血契,这不是情丝,是柴刀落下的碎屑。

整个深渊突然响起劈柴声。

缪羽裳的银丝、杜灵珊的冰晶、邹婉柔消散前的光点,此刻全部化作纷扬的木屑。

魔皇周身的永恒境领域竟出现凡人劈柴时的纹理裂痕,那些被他吞噬的剑道英魂在裂痕中发出震天嘶吼。

凡铁之所以能斩断宿命...甄云踏着青铜雨跃至九根石柱顶端,脚下浮现出葬剑谷自毁剑骨那日的血色阵图,是因为握剑的手从未臣服天道!

他的右臂开始雾化,混沌气息凝结成比虚空更幽暗的剑形。

深渊尽头的青铜雨突然逆流而上,在两人之间形成巨大的剑气漩涡。

魔皇首次向后撤步,永恒境灵力掀起的冲击波却将三女布下的阵图彻底激活。

当逆转血契的红光吞没整个空间时,甄云看到自己握剑的手变成了荒山少年布满老茧的手掌。

混沌剑气的核心处,一点最纯粹的凡铁寒光正在撕裂永恒。

混沌剑气形成的漩涡突然凝固成亿万颗悬浮的青铜水滴,每颗水珠里都倒映着甄云不同时期的执剑身影。

魔皇面具彻底破碎的刹那,深渊底部传来凡人市集特有的烟火声——那是邹婉柔消散前种在情丝里的红尘烟火。

这不可能!魔皇星河涌动的皮肤绽开细密裂纹,裂痕中渗出与当年铁木汁液相同的琥珀色物质。

他挥剑斩向悬浮的青铜水滴,剑锋却被某个樵夫劈柴时的动作轨迹生生带偏。

甄云雾化的右臂已然凝聚成剑,剑身却呈现出凡铁锻打时的粗糙纹路。

当第九滴青铜液坠入下方血色阵图,深渊尽头的黑暗突然被无数道剑光刺破——那是葬剑谷十万残剑时隔百年的共鸣。

看好了。甄云的声音同时从少年与青年的双重影像中传出,这才是剑骨。

他挥剑的动作缓慢得如同老农锄地,混沌剑气却在刹那间分解成三种截然不同的道韵:杜灵珊冻结在冰晶里的初雪寒意,缪羽裳编织星图时的弦月清辉,邹婉柔消散前最后一缕情丝缠绕的晨雾。

三股气息缠绕着凡铁寒光,竟在魔皇的永恒领域里犁出凡人耕田般的笔直沟壑。

魔皇身后的锁链王座轰然炸裂,十二道虚影化作哀嚎的剑灵四散奔逃。

他双手结印想要召唤吞噬的百万剑骨,指缝间却不断掉落铁木碎屑——那些被他蔑视为蝼蚁的剑修,此刻竟通过甄云的凡铁剑气在永恒境领域复苏。

本皇乃剑道永恒!魔皇嘶吼着撕裂胸甲,露出镶嵌着十万剑骨的璀璨身躯。

每根剑骨都闪烁着问道五境强者的光芒,却在触及混沌剑气的瞬间蒙上凡铁锈迹。

甄云剑锋划过之处,浮现出荒山石屋里那柄劈柴斧的虚影。

斧刃缺口处迸发的火星化作漫天星辰,竟与魔皇体表的星河产生诡异共鸣。

当第十二万颗火星坠落时,十万剑骨同时发出解脱的长啸,魔皇的永恒境肉身开始从指尖崩解成青铜粉末。

所谓永恒...甄云踏着崩碎的王座残骸步步逼近,脚下绽开的冰晶里浮现出杜灵珊祖父临终前刻在棺木上的那道血契,不过是懦夫给自己造的囚笼。

他最后的刺击带着劈柴斧破开铁木时的沉闷声响。

剑尖触及魔皇心口的瞬间,整个深渊突然铺满厚厚积雪——那是杜灵珊燃烧本源冻结的时空。

魔皇惊觉自己倒退回了挥出第一剑时的动作,而甄云的凡铁剑气早已穿透了他百年来精心布置的十二万次轮回。

不!!

魔皇的嘶吼震碎了十万剑骨,迸射的碎片却在他周身组成血色算盘。

每颗算珠都是被他吞噬的剑修毕生修为,此刻却在甄云剑气的催动下疯狂回滚。

当最后一颗算珠弹回原位时,众人耳畔响起清脆的劈柴声——百年前那个在荒山劈开铁木的少年,此刻终于劈开了永恒境最坚固的道心枷锁。

三千里冰晶轰然炸裂,杜灵珊冻结的灵力长河倒灌进魔皇破碎的躯体。

缪羽裳的银丝从虚空垂落,将试图逃逸的十万剑灵缝入正在消散的星图。

邹婉柔残留的情丝突然在甄云腕间收紧,带着他刺出那记毫无章法的直刺——正是当年他握着柴刀劈砍铁木时最笨拙的发力方式。

魔皇的瞳孔里映出凡铁剑尖不断放大的寒光,这道光刺穿了他用十万剑骨编织的护体罡气,洞穿了问道五境强者轮回百世的记忆屏障,最终停在那截被甄云亲手折断的本命剑骨前。

他听到自己体内传来此起彼伏的锁链断裂声,每声脆响都伴随着某个剑修残魂的狂笑。

当剑尖刺入那截本命剑骨时,深渊下起了混着铁锈味的雪。

魔皇巍峨的身躯开始从内部坍塌,每块崩落的血肉都化作剑形冰晶,在青铜雨中折射出百万个挥剑的甄云。

原来...这才是...魔皇在彻底消散前突然露出恍然的神色,他残留的右手试图抓住某片雪花,指尖却穿过雪花映出的少年甄云劈柴的画面,好一把...凡铁...

天地间突然寂静得可怕。

甄云保持着刺剑的姿势悬在半空,雾化的右臂重新凝聚时,掌心赫然握着那柄劈柴斧的虚影。

下方崩解的永恒领域里,无数道微弱的剑意正在苏醒,它们掠过三女布下的阵图时,都在甄云脚下投映出荒山石屋的轮廓。

杜灵珊的冰蓝色长发正在褪色,她却笑着将最后三枚冰晶弹入深渊:祖父的血契...原来要这么用...冰晶坠落的轨迹在空中组成逆转的囚字,正好印在甄云残留的剑伤上。

缪羽裳的银丝突然全部崩断,她在坠落时抛出星图残卷:接着!

这是十万剑灵的...话未说完就被邹婉柔残留的情丝托住,那些发光的丝线正从虚空汲取光点,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形。

甄云缓缓落地,脚下冰层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左眼是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剑瞳,右眼却保持着少年时的清澈眸光。

当他弯腰拾起某片剑骨碎片时,整个深渊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剑鸣,百万道微光从四面八方涌入那截凡铁剑锋。

剑道的终极...他将剑锋插入冰层,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寒气,而是混着柴火香气的炊烟,从来不在九霄之上。

三女同时怔住。

她们看到炊烟中浮现出市井巷陌,看到垂暮剑客在教孩童木剑招式,看到农人用镰刀斩断荆棘,甚至看到自己幼年时握着树枝比划的稚嫩模样。

每一幕画面都蕴含着最朴素的剑理,却比任何问道碑文都要震撼人心。

深渊开始崩塌,青铜雨化作甘霖滋润着干裂的大地。

甄云转身望向正在消散的魔皇残魂,突然将凡铁剑锋掷向天际:这一剑,替百万人间剑修还你!

剑锋穿过云层时,所有苏醒的剑意同时发出长吟。

苍穹浮现出一道横贯三界的剑痕,痕中流淌的却不是天道法则,而是无数凡人握剑时掌心渗出的汗水与血珠。

当最后一块冰晶融化时,甄云的手掌突然传来刺痛。

他低头发现那道被邹婉柔情丝缠绕的伤口里,竟有一粒比尘埃还小的青铜碎屑在蠕动——那是魔皇消散前最后的诅咒,此刻正沿着血脉游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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