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如大厦倾颓般信仰崩塌的致命重创之后,平安宛如一具被抽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茫茫然地在这喧嚣尘世中飘荡。她的双眸空洞无神,仿若无尽的黑暗深渊,迷茫与死寂交织其中,往昔的灵动与生气早已消散殆尽,仿佛周身的熠熠光辉都已被无情扑灭。
开车驰骋在路上时,她的思绪仿若被卷入了混沌迷蒙的迷雾深处,任凭如何挣扎,都难以拉扯回现实。好几次,都险些与迎面而来的车辆惨烈相撞。车轮在柏油路面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响,车身剧烈摇晃,恰似惊涛骇浪中一叶脆弱的扁舟,飘摇不定,死一线。每每在那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她才仿若从深沉的梦魇中陡然惊醒,慌乱地紧急制动,在鬼门关前险之又险地逃过一劫,避开了一场车毁人亡的灭顶之灾。短短几日之内,这般惊心动魄、令人胆战心惊的惊险场景,竟如同被邪恶诅咒一般,接二连三地重复上演了四五次之多。每一回,平安都被惊出一身冷汗,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几乎要冲破嗓子眼儿蹦出体外,还好最终都有惊无险。可那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悚体验,却如鬼魅般如影随形,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成为挥之不去的阴霾。
历经波折回到家中,本以为能觅得片刻安宁,让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心稍作休憩,可那如鬼魅般难缠的意外却依旧死死纠缠着她,不肯轻易放过。烧水之际,她恍惚间失神,手不慎触碰到滚烫的水壶,刹那间,钻心刺骨的剧痛汹涌袭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拼命甩着手,嘴里忍不住发出哇哇大叫;行走之时,脚下仿若突然被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狠狠绊住,莫名一崴,脚踝处顿时传来一阵仿若钢针深深刺入骨髓的剧痛,整个人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诸如此类的意外状况频繁发生,直把平安折腾得心力交瘁,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绷的战备状态。
她变得疑神疑鬼,走在路上,总感觉有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睛,仿若阴险的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只罪恶之手伸出来,将她狠狠推搡到车轮之下,那种被人暗中操控生死的惊悚感觉,让她不寒而栗,脊背发凉,冷汗直冒。平安不知道,于修行人来说,虾个人别说百里之外,就是千里之外也不在话下啊。
平安被这接二连三的恐怖事情吓得浑身颤抖,每次外出,都仿若能察觉身后有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好似有人在隐秘的暗处紧紧跟踪。那种危险的气息如鬼魅的阴影般时刻笼罩着她,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平安吓坏了,为求得一丝可怜的安全感,她整日把自己囚禁在狭小的房间里,若非迫不得已,绝不踏出房门半步,仿若一只受伤后惊恐万分、躲进洞穴瑟瑟发抖的小兽,独自默默舔舐着伤口。
白昼时分,平安在惊恐中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无限拉长,煎熬之感溢满心间;夜幕降临,却又被噩梦死死纠缠,不得安宁。刚一入睡,中医老师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便会在梦中幽幽浮现。起初,他还和颜悦色,言辞恳切地好言相劝,声声呼唤她回去继续学习,那温柔的语调仿若带着蛊惑人心的神秘魔力,让平安仿若不慎陷入了迷障,难以自拔。可渐渐地,画风突变,老师的脸庞扭曲狰狞,目露凶光,口中发出恶狠狠的威胁,声声如锋利的利刃,直直刺向平安。平安在梦中拼命挣扎、哭喊,却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禁锢,怎么也醒不过来,一次次被噩梦惊醒,大汗淋漓,心跳如急促的鼓点,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满心都是无助与绝望,仿若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独孤儿。
平安觉得自己仿若被邪祟恶意缠上,痛苦不堪,苦水满溢。思来想去,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记起自己有个潜心修行已然二十载的亲戚,或许他能有奇妙的办法帮自己摆脱这困境。怀着一丝微弱如烛火的希望,平安赶忙心急火燎地联系亲戚,声泪俱下地向他哭诉了自己的悲惨遭遇。亲戚听闻后,二话不说,当即答应定会全力以赴相助,仿若漆黑夜空中骤然亮起的一盏明灯,让平安在黑暗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从那之后,平安每日跟着亲戚一起虔诚念经。为了能早日驱散周身的阴霾,她仿若发疯入魔一般,每天一读就是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长时间的诵经劳累,加之原本身体就虚弱不堪,让她的面容愈发憔悴消瘦,身形愈发孱弱单薄,整个人仿若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就能轰然倒下。
她时常感觉浑身疼痛难耐,好似有一种无形却无比强大的力量,妄图将她彻底碾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仿若置身炼狱。平安还特意毕恭毕敬地请来西方二圣像,小心翼翼地悬挂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满心期望能借助神灵的强大力量庇佑自己,免受邪祟侵扰。可即便如此,那如万蚁啃食般的剧痛依旧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发汹涌澎湃,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平安疼得实在难以忍受,每日只能趴在二圣像前,双手合十,泪流满面,在她心中,那里仿佛是这世间唯一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保护的神圣净土。
有一天,平安在极度疲惫中沉沉睡去,却又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梦境。梦中,她置身于一个浩瀚无垠、神秘诡异的大阵之中,大阵由无数闪烁摇曳的油灯组成,一眼望不到尽头,仿若浩瀚的星空。她低头一看,惊愕地发现自己竟也化作了其中一盏灯,微弱的火苗在凛冽的风中摇摇欲熄,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无情吞噬。不知为何,大阵突然剧烈摇晃,紧接着轰然坍塌,平安的灵魂仿若脱离了躯体,在高空俯视着这片仿若末日废墟的灯海,满目疮痍,惨不忍睹。就在这时,她惊讶地发现,中医老师竟也在其中一个阵群里,神色慌张地修理着坍塌的大阵,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平安满心疑惑,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她狠狠推出大阵,她陡然回到现实,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早已将衣衫浸湿,仿若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就这样,平安在地上整整趴了一个月。或许是身心的自我保护机制悄然发挥了作用,又或许是那日复一日、虔诚无比的诵经真的有了些许成效,她身体的疼痛渐渐减轻,那种被危险紧紧包围、如临大敌的气息也减弱了许多。平安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迈出家门,不过也只敢在小区附近溜达溜达,稍远一点的地方,依旧不敢涉足,仿若一只惊弓之鸟,哪怕是稍微大点的声响,都能吓得她浑身颤抖,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一个月后,平安那位修行的亲戚,突然给她打来电话,告诉了她一件令人震惊的事,说她前些日子处境极为危险,一直被邪恶之人困在了神秘莫测的阵中。平安一听,仿若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从沙发上惊跳而起,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曾经梦到了大阵,非常大的大阵,是由一盏盏油灯组成,但是它塌了。”
亲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这就是你还活着的原因,那些油灯是被他们拘禁的一个个可怜灵魂。我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在灵山潜心修行的师父,请他帮忙救你出阵,我是眼看着他救你出来的。师父耗费心力破了阵,所以你梦到阵塌了,你逃了出来,活了。”
平安一脸惊恐,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与不解地问道:“可这又是为什么?我啥也不是啊,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啊。为什么这么对我?”亲戚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个邪修组织,他们丧心病狂,以蛊虫控制他人,设阵吸取他人魂魄的力量,以此增加自己的修为,所以你流血不止,是因为你的气快被吸干了。你看到的每一盏灯都是一个个被拘的灵魂。你的灵魂也被迫害得成为残魂了,他把你放在了阵眼,所以你每天都如万蚁啃食般浑身疼痛,我实在不忍心,央求着师父一定要救你出阵。”平安听到这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激与委屈,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里,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有对过往苦难的尽情宣泄,也有对亲戚深深的感恩。
窗外,阳光透过云层轻柔洒下,似乎也在为这历经磨难的平安,送上一丝温暖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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