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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夜惊变
子时的咸阳宫浸在墨色里,李斯的布履碾碎阶前薄霜。他怀中《谏逐客书》的竹简硌着肋骨,远处蕲年宫的火光将天幕染成血色。蒙恬的玄甲军封锁宫道,箭矢破空声里,他看见中车府令赵高的袍角掠过飞檐——那方向直指嬴政寝殿。
王齮反了!当值郎官的嘶吼混着青铜戟折断的脆响。李斯突然撞开西偏门的铜锁,九宫步闪过三队禁军,袖中鱼肠匕挑断弩机弓弦。嬴政的冕旒在廊柱后一晃,李斯的竹简已掷入窗棂:臣请诛吕氏余党,收王齮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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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渊试玉
嬴政的玄鸟剑架在李斯颈侧时,《谏逐客书》正摊开在血泊里。竹简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的字迹被火油浸透,反显出韩非批注的暗纹。
你可知擅闯宫禁当车裂?年轻的秦王剑锋压出血线。
李斯直视冕旒后的锐目:臣更知王上缺一把斩开罗网的快刀。他忽然撕开衣襟,心口疤痕如蚯蚓扭曲:三年前成蟜之乱,臣以此身为饵诱杀八玲珑!
殿外忽传蒙恬怒吼,王齮的重甲兵已破第二重宫门。嬴政的剑尖忽转向窗外,剑气削落叛将铁胄:寡人许你相印,十日之内,让韩非的《五蠹》刻在新郑城头!
三、王齮之叛
蕲年宫的地砖在铁蹄下迸裂,王齮的重甲骑兵撞碎十二道宫门。这位战功绝伦的老将此刻双目赤红,手中青铜钺劈开禁军盾阵:嬴政小儿!吕不韦的债,该用秦王血来偿!
蒙恬的玄甲军被逼至太庙死角,箭囊已空。他忽然瞥见王齮战甲缝隙渗出紫黑脓血——那是三日前罗网刺客巽字部独有的鸠羽毒。将军!您中的是...话音未落,王齮的钺锋已至面门。
铛!
李斯的鱼肠匕撞偏钺刃,竹简《谏逐客书》如刀片切入战甲接缝:王将军可知,吕不韦死前将您独子炼成了药人?简中滑落的玉蝉滚到王齮脚边,内藏的血书正是其子绝笔:父勿信罗网
四、止戈为杀
嬴政的玄鸟剑刺穿青铜钺时,太庙梁柱轰然坍塌。盖聂的枣木剑引动星辉,剑气凝成北冥子所授的周天归墟阵。王齮的瞳孔忽现清明,他望着玉蝉惨笑:原来那日函谷关外...喉间黑血喷涌,尸身坠地时震起尘烟中的半块虎符——内侧刻着翡翠虎的商印。
李斯拾起虎符,指尖抚过冰裂纹:南阳冶铁坊的私兵,够养十万罗网刺客。他转向嬴政,王齮旧部已控武遂,但真正的毒蛇...剑尖挑开王齮战袍,背甲赫然烙着夜幕蜘蛛纹。
五、止戈使节
五更的渭水码头飘着血腥气,李斯的官船载着三具秦使尸首。盖聂的枣木剑挑开白布,剑穗冰蚕丝缠住刺客遗留的蛇形镖:罗网的淬毒手法,却掺了百越巫蛊。
所以需要一场更大的火。李斯将孔雀翎投入香炉,青烟凝成韩王宫轮廓,天泽屠戮使团时,血衣侯的雪衣堡精锐恰在三十里外练兵。
晨雾中响起蒙恬的角号,三千铁骑扬起尘烟。李斯抚过嬴政亲赐的螭纹玉玦:王上要的不仅是真凶,更是韩国俯首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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