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书之苏家重生路 > 第53章 机关困途险,破局智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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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洞入口隐在乱石堆后,青苔斑驳的岩壁上爬满暗红色藤蔓。

苏婉儿俯身捡起半截断裂的箭矢,指尖拂过箭镞上发蓝的锈迹,月光从岩缝漏进来,照得她鼻尖沁出的汗珠晶莹剔透。

东南角有铁链拖曳的痕迹。秦捕快单膝跪地,腰间铜牌在碎石堆里撞出清脆声响。

他手掌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些机关用的是前朝工部的手法,每七步必有连环扣。

苏二哥的短靴碾过碎石,腰间佩剑的流苏穗子扫过岩壁。

他正要伸手去够悬在头顶的铜环,苏婉儿突然抓住他手腕:二哥别动!话音未落,岩壁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咔嗒声。

趴下!

田景澜的暴喝惊起一群夜枭。

苏婉儿被扑倒在地时,后颈擦过一支贴面飞过的毒箭。

她闻到太子衣襟上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这才发现他左臂被箭矢划破的衣料正渗出暗红。

当真是五毒穿心阵。乌长老的白须在夜风中飘动,枯枝般的手指划过岩壁裂缝,你们看这苔藓颜色,越靠近洞口越泛紫,是常年沾染蛊毒所致。

灵风突然从斜刺里闪出,玄色劲装几乎融进夜色。

他甩开腰间鹿皮囊,数十枚铜钱顺着石缝滚落,在某个位置突然悬空打转。坎位有水银流动。他两指夹着枚铜钱掷向岩顶,正卡住即将弹出的铁蒺藜,苏姑娘,借你发簪一用。

苏婉儿拔下白玉簪的瞬间,灵风已飞身跃上岩壁。

簪尖插入机关的刹那,整面石墙轰然塌下半尺,露出后方幽深的甬道。

秦捕快倒吸冷气:这是...

移山填海术。乌长老浑浊的眼底闪过精光,三十年前青城派灭门案后,老夫再未见过这等机关。他忽然转头望向暗处,不过眼下,我们怕是没时间细究了。

阴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黑寡妇的红裙在月下翻涌如血浪,足尖点过的地方,碎石竟化作齑粉。

她指尖缠绕的银丝泛着幽蓝寒光,笑声像是碎瓷划过青石板:苏家的小老鼠,倒是会找地方。

苏二哥刚要拔剑,突然踉跄着扶住岩壁。

方才被箭矢划破的衣袖下,伤口竟已发黑溃烂。别运功!乌长老疾步上前,从怀中掏出的青铜罗盘突然迸发青光。

十二地支方位依次亮起,照得黑寡妇以袖遮面。

趁这间隙,灵风已解开第二道机簧。

甬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七八根精钢弩箭擦着众人衣角钉入地面。

苏婉儿忽然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砖缝隙:你们听。

极细微的水流声从地底传来。

田景澜神色骤变:是水银机关!

必须在一炷香内通过甬道。他话音未落,灵风突然扯下外袍甩向空中,布料被暗器撕碎的裂帛声里,少年清朗的声音格外清晰:走乾位,踩我留下的铜钱!

苏婉儿被田景澜半揽着向前疾奔。

身后石壁层层闭合的巨响中,她看见灵风倒挂在岩顶,手中银针快得织成光网。

秦捕快挥刀劈开坠落的碎石,突然闷哼一声——刀锋竟被黑寡妇的银丝缠住。

接着!乌长老抛来的青铜罗盘在空中展开八卦阵图,银丝撞上光幕的刹那迸出火星。

黑寡妇冷笑收势,红唇吐出的话语令人胆寒:老东西,你护得住他们一时......

最后一道石门轰然洞开时,灵风的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

他抹去嘴角血渍,看着满地机关残骸轻笑:隐杀门就这点本事?月光从头顶的矿洞缺口泻下,照出前方空旷的石室。

苏婉儿突然抓紧田景澜的衣袖,她嗅到了熟悉的沉水香里混着......

小心脚下!

田景澜的警告和机关启动声同时炸响。

苏婉儿被他拽着向后跌去时,看见满地青砖正像莲花般次第绽开,每个裂隙里都探出淬毒的刀尖。

灵风掷出的铜钱在刀阵中撞出叮当脆响,秦捕快突然指着某处大喊:那里!

矿车轨道!

生锈的轨道尽头,歪脖子树的根系穿透岩层垂落下来。

苏婉儿脑海中闪过乌长老的话,突然挣脱田景澜的手向前冲去。

她发间的白玉簪划过岩壁,在某个位置突然被磁石吸住。

就是现在!

灵风的银针与她的呼喊同时抵达。

白玉簪咔嚓断成两截的瞬间,整座石室的地面开始倾斜。

田景澜飞扑过来时,苏婉儿正借着惯性滑向矿车,飞扬的裙裾扫过满地毒刃。

她听见身后传来黑寡妇气急败坏的尖啸,以及乌长老诵念咒文的苍老声音。

当众人跌进矿车撞开暗门的刹那,苏婉儿回头望去。

月光照在追兵身上,她终于看清黑寡妇裙摆上绣着的,是半只残缺的凤凰。

(正文续)

田景澜的掌心温热有力,苏婉儿被他护在身后时,能清晰感受到他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

甬道尽头飘来硫磺燃烧的刺鼻气息,她望着太子绷紧的下颌线,忽然发现他耳后沾着片暗紫色的苔藓。

刚要抬手拂去,斜刺里寒光乍现。

小心!

玄铁锁链破空而至的刹那,田景澜揽着她旋身撞向岩壁。

苏婉儿后背抵着冰凉石砖,鼻尖离他喉结仅半寸之遥。

锁链擦过太子肩头,将岩壁轰出蛛网状的裂痕,碎石簌簌落进她发间。

别分心。田景澜的声音带着喘息,拇指重重擦过她眼下沾的灰,等出了这鬼地方......后半句被机关轰鸣吞没,他转身时袖摆扫过她手背,金线绣的蟠龙纹掠过指尖。

灵风突然吹了声唿哨。

少年倒挂在石梁上,发梢垂落的铜钱正巧卡住某处机括。往生门开在巽位!他两指夹着枚淬毒银针,说话间已钉穿三只袭向秦捕快的铁蒺藜,但证据匣嵌在祭坛龙骨里,得有人去取。

乌长老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

十二道金光交错成网,照出石室中央的青铜祭坛。

苏婉儿瞳孔骤缩——那盘旋的龙形浮雕口中衔着的,正是半枚刻着凤凰纹的玉珏。

我去。苏二哥剑穗上的银铃无风自动,他割开染血的袖口扎紧小臂,秦兄替我守着坎位。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掠向祭坛。

黑寡妇的冷笑从穹顶传来,漫天银丝织成死亡罗网。

苏婉儿突然抓起灵风抛来的铜钱匣。

她指尖翻飞如蝶,十二枚开元通宝精准嵌入祭坛周围的凹槽。

当最后枚铜钱归位的脆响传来,祭坛轰然升起三尺,龙口中吐出个玄铁匣。

接着!苏二哥凌空踢开袭来的铁爪,染血的手掌堪堪抓住铁匣边缘。

秦捕快挥刀斩断缠向他脚踝的银丝,刀锋与钢丝相撞迸出蓝紫色火星。

黑寡妇的红裙在祭坛顶端翻涌如血浪,十指银丝突然拧成钢鞭。

田景澜的剑就是在此刻出鞘的。

龙吟般的剑鸣震得穹顶落灰,剑气削断三根石柱的瞬间,灵风甩出的银针正巧钉住黑寡妇的裙摆。

苏婉儿趁机扑向祭坛,发间玉簪突然迸发青光——那竟是乌长老早间悄悄塞给她的破阵珏!

青城派的七星锁,当用北斗破。她咬破指尖在铁匣划出血符,玉珏嵌入符心的刹那,十八道机簧同时弹开。

尘封二十年的羊皮卷轴滚落出来,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盖着朱砂凤凰印。

黑寡妇的尖啸几乎刺破耳膜。

她震碎缠足的银针,红裙翻飞间竟化作无数毒蝶。

苏二哥横剑格挡时,秦捕快突然扯下腰间令牌掷向穹顶——玄铁令撞碎暗藏的琉璃灯,灯油遇风即燃,霎时将半数毒蝶焚成灰烬。

就是现在!灵风甩出鹿皮囊中最后七枚铜钱,铜钱落地成阵困住黑寡妇一瞬。

田景澜揽住苏婉儿腰身疾退,剑气扫过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奔涌的地下暗河。

众人顺着铁索滑向对岸时,苏婉儿回头望见黑寡妇立在熊熊烈焰中。

那女人染血的指尖抚过残缺的凤凰裙裾,唇边笑意比毒蛛更瘆人:苏家的丫头,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阴风卷着火舌扑来,秦捕快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

他掀开衣摆,众人倒吸冷气——不知何时缠上脚踝的银丝,正泛着幽蓝毒光向皮肉里钻。

乌长老的青铜罗盘猛地扣住他小腿,十二地支疯狂转动间,银丝寸寸崩裂。

快走!老人白须被热浪燎焦半截,枯瘦的手掌拍向岩壁某处。

生锈的齿轮发出垂死般的呻吟,石门缓缓开启的缝隙里,月光如银绸泻入。

可那月光里混着焦糊味。

苏婉儿扶着田景澜冲出石门的瞬间,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

灵风最后掷出的火雷符炸塌整条甬道,气浪掀得她扑倒在碎石堆里。

当她挣扎着抬头时,喉咙突然发紧——

本该是出口的矿洞外,九根青铜柱不知何时拔地而起。

柱身缠绕的锁链上,幽绿火焰正顺着浸过火油的藤蔓疯狂蔓延。

秦捕快咳嗽着撑起身子,佩刀砍向青铜柱却只迸出火星:是西域火龙油......咳咳......遇风即燃......

田景澜突然将苏婉儿推向苏二哥。

他反手割破掌心,鲜血顺着剑身龙纹游走,在火光中映出诡谲的赤金色。带婉儿走西门残道。他剑尖挑起卷轴抛给灵风,转身时衣摆掠过她指尖,我断后。

景澜!苏婉儿挣开兄长的手,却见穹顶开始坠落燃烧的碎石。

乌长老的罗盘突然炸成碎片,老人呕着血指向某根青铜柱:生门在......在离位第三......

黑寡妇的笑声混在火海里传来。

苏婉儿回头望去,只见那袭残破的红裙立在最高处的青铜柱上,裙摆的凤凰纹在火光中宛若浴火重生。

她染血的指尖捏着个熟悉的玉瓶——正是乌长老装解毒丹的瓷瓶。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女人抬手将瓷瓶抛进火海,爆开的毒雾瞬间染紫半边天幕。

灵风甩出的水符只来得及护住众人一瞬,秦捕快突然指着地面裂缝大喊:矿车!

生锈的轨道在火舌舔舐下泛着红光。

苏婉儿被浓烟呛出眼泪,却死死攥住田景澜的袖角不肯松手。

当苏二哥劈开最后一根锁链时,整座山体突然剧烈震颤,燃烧的穹顶开始崩塌。

抓紧!灵风拽着众人跃进矿车的刹那,九根青铜柱同时倾倒。

田景澜将苏婉儿护在身下,滚烫的碎石擦过他后背,在锦袍上烙出焦痕。

矿车顺着倾斜的轨道疯狂下滑时,苏婉儿在颠簸中看见——

燃烧的断龙石正缓缓落下,将最后一丝月光隔绝在滔天火海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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