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抬起头：“好，我愿意尝试。但我有几个条件。”
顾黎烟微微挑眉：“说。”
“第一，我要尽快掌握基本的自保能力。不说什么高深的灵能，至少让我能从那些黑暗势力手中逃脱。”林越目光坚定。
顾黎烟点头：“这个可以安排，‘凝风’等基础训练并不难上手。只要你能坚持。”
林越继续道：“第二，我要了解更多关于‘天痕之门’的信息，尤其是它和我的童年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你们既然是专业组织，应该有不少资料，可以让我查阅吧？”
顾黎烟略一沉吟，答道：“可以提供一部分材料，但其中一些核心机密，只有你通过组织考核、获得更高权限后才能阅读。你现阶段只能接触浅层文件。”
林越皱眉，心知这是对方在防备自己。但眼下他也不具备与对方讨价还价的筹码，只能先答应。
“好，那最后一点，我希望能保障我身边的人——包括苏莹，他们不该卷进来。如果真有危险，也请你们帮忙。”
顾黎烟眼神微动，似乎对“苏莹”这个名字并不了解，却也没有表示反对。她轻声道：“我们会尽力。但你也要注意，不要向无关人士透露太多。”
林越理解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顾黎烟看他答应得爽快，也不再多言，神色微缓：“算上这份合作后，我们也会为你提供必要支援。接下来，如果你发现任何异常波动，或者回忆起更多童年时的蛛丝马迹，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伸手示意林越把通联器递过来，然后取出一个类似徽章的小物件，轻轻按在通联器背面。只见那隐秘通联器原本暗淡的“灵纹”突然亮起一圈银色光芒，与顾黎烟的徽章交相辉映，片刻后融为一体。
“好了，它已经和你的体质彻底绑定。以后若有讯息或灵能觉醒的反应，这器件会第一时间感知。”顾黎烟将通联器交回给林越。林越能感到自己掌心被一股暖流穿过，仿佛与这仪器真正“融为”某种联系。
确认合作后，林越并没有急着离开。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两个奇异装置，忽然思绪万千。他半晌才开口：“顾黎烟……我能问一下，你们有没有关于我……父母的调查记录？”
顾黎烟显然没料到林越会直接提及父母，她皱了下眉，语气放柔：“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越苦笑：“我五六岁时，父亲就失踪了。母亲也很少对我提及他的事，只说工作调动，后来逐渐断了联系。可我隐约记得小时候曾看到一些奇怪的场景……就和最近发生的事有些相似。也许……也许我父亲就是当年涉入这种灵域事件的人。”
他的话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与挣扎。因为这些记忆太碎片化，让他一直难以求证真假。但近年来每次梦里出现“天痕之门”，总会和那模糊的父亲背影联系在一起。若这一切并非巧合，那么真相或许埋藏得更深。
顾黎烟听后，神色微微凝重。“我们数据库里保存了大量相关档案，但我无法保证能找到你父亲的记录。你若愿意，可以把你知道的线索告诉我，我再去查。”
林越点点头：“好，只要有任何线索，就请告诉我。”
顾黎烟沉默两秒，转开话题：“你已经正式表态合作，既然如此，我们会按照约定给你安排初级灵能训练。但地点需保密，时间也得分散进行，免得被有心人察觉。”
林越心想自己大学课程虽多，但晚上或周末抽点空还是可以。便答应道：“没问题，你们通知我就好。”
“那就这样定了。”顾黎烟望向天空，神情依旧冷静，“我等下还有其他行动要去执行。剩下的时间，你尽量回归正常生活，除非你发现了什么异常——或者我们主动联系你。”
林越苦笑一声：“明白。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顾黎烟没有再说什么，随即一个轻巧的转身，动作干练地翻过护栏边缘，踩着外部预留的钢筋槽往下一跃，眨眼间便从楼顶消失不见。那身影如同疾风，消散在楼宇间，只留给林越一片鸦雀无声的屋顶平台。他走到护栏前往下探头张望，竟不见顾黎烟踪影，仿佛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林越拿着灵能检测器与升级后的通联器，站在屋顶上久久发怔。风中，他能嗅到阳光下淡淡的尘埃味，也能感受到心中那股按捺不住的复杂情绪：既紧张，又隐隐兴奋。
“想不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踏入另一个世界……”林越叹了口气，缓缓转身往回走。这条与“轮回会”的合作道路，对他而言不啻于一次未知的冒险，背后危机与机遇并存。
回到综合楼一楼时，正好遇见苏莹发来消息，问他“事情办完了吗”。林越回复说“我在食堂等你”。结果苏莹回：“我已经上完午课准备回宿舍了。要不咱们晚上再一起吃饭？”
林越看着手机，心里有些愧疚——最近确实冷落了苏莹。但眼下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发个“好”字，然后默默地收起手机。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林越心力交瘁，却还不能放松。下午的课程里，他时常握着那个灵能检测器，试着感应它与碎片之间的共鸣。但在课堂上终究不适合公开摆弄，他只能装作认真听讲，实则大半心思都飞到另一片领域——他脑中不断闪回幼年记忆：父亲带着他在某个幽深古宅里走动，那宅子里悬挂着奇怪的符号；还有某个漆黑大门的印象……这些碎片记忆杂乱无章，却又似乎与自己最近遭遇的一切互相呼应。
当晚，林越终于找机会联系了顾黎烟，让她发来了一份“入门资料”。资料是被压缩加密的电子文件，其中有一些关于“天痕之门”的神秘传说，以及“灵域”基本常识：
灵域：据传是介于物质世界与某种更高维度之间的奇异空间，少数人可借助灵能进入或感应到。
天痕之门：传说中连接灵域与人间的巨大门扉，蕴含未知能量；若被恶意开启，或会带来灾厄。
碎片：门破损后散落在世间的若干碎块，据说与门本体能产生跨空间共鸣，也是开启之力的一部分。
林越看得目瞪口呆，恍若看一本离奇的超自然文献，却又隐约感到这种记载并不完全是虚构，毕竟自己已有亲身经历。他想起孩童时期常常梦到的巨大门扉，如今看来，梦里那模糊的画面很可能正是“天痕之门”本身。再联想到父亲的离奇失踪，也许当年他就已陷入某场与门相关的冲突或研究中。
“我不想再只是一个被动的旁观者。”林越对自己说。这些年来，他一直饱受噩梦困扰，却从未得到答案。既然现在机遇来了，就算有危险，他也想试着把真相挖出来。
想到这儿，他紧了紧拳头，把检测器贴近那块碎片，只见碎片表面的纹路略微闪了闪，仿佛在回应。那一刻，林越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距离真相，或许又近了一步。
夜深时分。
林越坐在宿舍里，昏黄的台灯下，他翻看顾黎烟传来的文件。隔壁床的室友在戴着耳机打游戏，偶尔爆发几声兴奋的叫喊，然而这份现实的热闹却并未打断林越的内心独白。
回想白天顾黎烟那双清冷的眼，林越隐约感受到对方虽对自己仍然戒备，却也多了丝近似信任的情感。也许是因为碎片选择了他，也许是因为在“轮回会”眼里，林越已成为一把必须善加利用的“钥匙”。
无论如何，他和顾黎烟达成合作，算是离开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迈出了关键一步。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安全：那些潜伏的势力、同样觊觎碎片的人，都还在暗处等待时机。
半夜，林越的手机静静躺在床头。距离熄灯还有一会儿，他打开聊天软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灵域”或“天痕之门”的事告诉苏莹。“为了她安全，先不要让她知道太多。”他如此安慰自己。
正准备合上笔记本电脑，他突然想起自己童年时为数不多的一张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父亲的脸部有些模糊，许多细节都因为年代久远而看不真切。但那或许是查找线索的突破口。想到这里，林越暗下决心，明天去老家一趟，或者打电话问母亲，看看当年父亲是否留下任何关于“天痕之门”或灵域的线索。
“也许，我能更好地完成这份暧昧的合作，帮助轮回会调查异动，也找回自己失散的童年真相。”他抱着几分期待，将通联器与碎片一同放在枕边，轻轻闭上了眼睛。
深夜，校园灯光逐渐熄灭，整栋宿舍楼仿佛沉入一片静谧的海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落在林越的书桌上，能隐约看见那本摆开的古籍、以及刚下载的电子文件。
没有人知道，在这寂静之中，一只潜伏于暗处的目光仍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或许，在更遥远的某个角落，还会有更强大的意志盯紧了这场席卷现实与灵域的风暴。
顾黎烟并不知道林越此刻的思绪，她只是在自己那边的据点坐下，翻阅着一叠最新的监控报告，神色并不轻松。近来发生的各种异动迹象表明：有人已经在大量搜集“门之碎片”，并试图利用灰暗祭仪让门进一步裂开。对于“轮回会”而言，这意味下一场未知的激烈冲突或将到来。
“希望这次的决定是对的。”顾黎烟轻声嘀咕，脑中闪过林越的面孔。
那个略显青涩的大学生身上，有着似乎尚未觉醒的潜力；但他的真实内心与意志究竟如何，尚不得而知。就目前而言，她只能谨慎地在“合作”与“观察”之间保持微妙平衡，防范一切可能的失控局面。
不管怎样，在这黑夜中，林越与“轮回会”的暧昧协作关系已经形成。而这份看似脆弱的盟约，或许正是掌握“天痕之门”走向的关键。随着时间的推移，更为惊心动魄的事件即将揭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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