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澜希发现自己手脚都被圈绑在了一根大柱子上。
置身在一片废墟之中,看样子周围是没有人了,澜希试着摇动困住手的绳子,好在这人是没什么经验的。
谁这么无聊,把她捆在这里。
难道是厉琛?
“你终于醒了。”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空气的寂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澜希拼命在脑海里搜索,她是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来人脸上妆容精致,身着一袭华丽的晚礼服,应是那场晚宴的人,看样子也是非富即贵。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澜希有些恼火,怎么这些贵人就是喜欢玩弄人,随意将人绑来绑去。
党玥婷捏着澜希的下巴,在她的脸上来回翻看,这张脸也不过如此,眼睛一般大,鼻子一般挺,嘴巴也就一般小,至于皮肤,还不够滑,“你也不配认识我!厉琛你更不配!”
原来是那个男人的风流债。
澜希听罢,对着党玥婷翻了一记白眼,好好的一个千金,可惜没长脑子,“就算没有我,你也成不了厉夫人,妹妹,菜就多练。”
感觉身后的手能活动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大,就差一点点了。
“党小姐,菲娜小姐........”身后跟着党玥婷的助理在党玥婷耳边低语,澜希其他的没有听清,却听到菲娜小姐的名称。
她再仔细打量了一眼党玥婷的服装,竟是菲娜小姐的早期作品,看样子她的机会又来了。
挣脱开绳子的澜希一把将党玥婷的裙子扯了一块裂缝。
“你疯了!”被澜希的举动吓到的党玥婷立马后退,给身边的几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他们就全部朝澜希拥过去。
被大汉围住的澜希没有丝毫慌张,虽然她打不赢这几个,但她有脑子,“你就想穿着残版的衣服去见菲娜吗?”
党玥婷迟疑了,四个大汉见她没有再有指令,也停住了动作。
“你有办法?”菲娜小姐的量身设计,党玥婷是消耗了半个人脉圈才换来的这一次机会,有菲娜的量身设计才算得上名门贵族,也才算真的配得上厉琛。
澜希拿出她随身携带的便利剪刀,三下五除二的将党玥婷的礼服剪了个稀烂,“你现在只能信我了。”
又把党玥婷固定在了刚才她在的柱子边上,拿着剪刀在她的脸上比划着。
“疯子,你要干嘛!你们还愣着干嘛,快阻止她啊。”党玥婷被澜希的举动吓得全身发抖,大声尖叫的喊着周围大汉。
“聒噪。”澜希拿起刚刚塞在她嘴里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嘴,“最好别动,不然划到不该划的地方,你们可赔不起。”
党玥婷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澜希拿着针线在她的身上穿来穿去,她浑身都在颤抖。
“好了。”
党玥婷看着她将原本剪下来的布料又重新接了回去,只是改换了位置,原本的拖地长尾被她改为齐地包裹,这么短的时间,竟用那些碎片拼出了一圈玫瑰做成了镂空腰带。
“你是个裁缝?”
那她见到的那幕就好解释了,裁缝给厉琛量身裁衣嘛,菲娜那么忙,厉琛有个专职裁缝也情有可原。
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这个党玥婷不认识澜希,澜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是,所以可以带我去见菲娜吗?”
“放了你可以,但是见菲娜,不可能。”
说完,党玥婷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夜晚。
澜希走在路边,踢着石子,没有手机,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问过路人才知道,党玥婷把她带到了离那宴会厅五十公里外的荒郊野岭,她真是想问候党玥婷的祖宗十八代。
“砰~”
不远处竟然出现了枪声。
都说这国外的人允许携带枪支,看来不假。
澜希赶紧找了个位置躲了起来,她还不想小命呜呼在了这里。
“嘘。”澜希只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哪知竟是一个人,刚想惊呼,就被人按了下来。
嘴巴被一双大手捂住,澜希只感觉到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满了鼻腔,他是被那枪伤到的吗?
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澜希大气不敢出,甚至都忘了呼吸,手在身旁人身边胡乱着摸着,想摸些能防身的东西。
“他受了伤,走不远的。”
巷子里漆黑一片,只依稀能辨别来人是两名男性,澜希摸到了身旁男人身上的枪支,没有犹豫的拿起来对准了来人的黑影。
澜希的手扣动了扳机,千钧一发。
突然天空却闪起了烟花。
“中计了。”脚步声追随着烟花方向远去,澜希也借着烟花的闪光,将身旁的男人看了个大概。
男人戴着面具,腰间中了子弹,此刻还有鲜血在涌出。
澜希慌忙拉开男人的手,用他的手捂住伤口,从男人身上撕下一张布条,围在他腰间,“你再不止血,就要没命了。”
“口袋里有止血药。”
澜希也不管男女之别,在男人的身上收刮了起来,止血药没找到,却意外摸到了一串钥匙。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澜希将物品放回原处,正想将男人扶起。
男人阻止了澜希将钥匙放回的举动,手指了小巷的上空,“扶我上楼。”
借着微弱的月光,澜希还是按照男人的要求将他扶进了房间。
只是好心没有好报。
抵在腰间的枪口让澜希不敢动弹,澜希害怕的转过身正对着男人,双手举过头顶,“那个,我怎么说也救了你,不带这样的啊。”
男人的表情被面具遮挡殆尽,只余下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里更显得阴森恐怖,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出吃人的獠牙。
“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该死。”男人的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无比,但仍然扣动了扳机,借着月色,厉琛认出了眼前的澜希。
因男人的动作,伤口又开始了渗血。
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一般,竟没有影响他丝毫。
“再不治疗,我看你先交代在这里了吧。”澜希看准时机,一把打落了他的枪支,并将枪支收了起来,“这个我先没收了。”
看在她今天也无处可去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和他共度一晚吧。
国外的晚上可不比国内的,宁可面对病虎,也不便宜豺狼。
澜希打量着房子的陈设,房子并不破败,相反,陈设都极其讲究,他的房间内,竟有一面药墙。
沿着墙壁,澜希摸到了房间的开关,顷刻,房间内灯火通明,给两位带了一点视觉上的冲击。
澜希这才看清,男人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大片,伤口处仍然往外渗着血,脸上一具黑色的面具,将整张脸包裹着,依稀可以辨认男人的轮廓。
从药墙内找到了止血药,以及一些缝合材料。
眼前的男人恐怕等不到医院的救助了,“我们做个交易可好,我若救你一命,你不能再找我的麻烦。”
没等男人回答,澜希就剪开了男人的衣服,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发炎。
将小刀消毒后,又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眼里的探究与防备,捏紧的拳头在警告着她,“别碰我。”
“你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吧。”失血过多的男人手掌已经毫无血色,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渍顺着发丝流下,“你的面具要不摘了吧,反正我们也不认识。”
男人眼里的防备多了一丝疑惑,她不认识这张面具。
疑惑的瞬间,男人的双手被澜希固定在了床边,嘴里竟多了条毛巾,“痛就咬毛巾,我这也是时隔多年操刀,想当年,算了,保证不留疤。”
擦干血迹后,男人的腹肌袒露无遗,腰间竟还有一只小白虎纹身,拇指大小的老虎还有些可爱。
完成后,澜希还在欣赏自己的缝合伤口,不愧是裁缝,简直完美无缺。
帮男人包扎好后,澜希这才解开男人的双手,拿下男人嘴里的毛巾时,澜希才发现男人竟一直看着她。
拿下的毛巾无丝毫变化,这男人是没有痛觉吗?
“别这样看着我呀,我会害羞的。”男人的眼神侵略性太过强,仅仅只是露个眼睛就已经让周身的气息变得严肃。
澜希想用手去遮挡住男人的眼睛,却被男人挡了下来,“谢谢。”
这人原来会说谢谢,许是体力透支,澜希刚想起身便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见澜希昏死了过去,窗边的黑影也翻了进来,“老大,是否要处理了?”黑影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将昏死过去的澜希挪到一旁。
“他怎么样了?”
“小少爷已经送回国了,但少爷的病更严重了。”
“盯紧他们。”
澜希是被饿醒的,经过这些事,她已经是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坐起身来才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无比,还全身酸痛,仔细感觉还发现自己的前额有些微微作痛。
澜希揉着自己的手臂,她竟在地板上睡了一晚,“啊嚏。”没忍住鼻子的不适感,澜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希望没有把身旁的老虎吵醒。
当她转过身去,却发现男人已不见了踪迹,房间里只剩下了她,还有她脚边的一袋衣服。
澜希也没有客气,将自己的背包填满,她得尽快找回她自己东西。
她已经能隐约闻到自己身上的特异香气了,需要赶紧吃药来掩盖,只能怪她运气差,摊上这么个罕见基因病。
走在大街上,澜希想拦一辆车,却是口袋空空。
只能一路上望着那标志物前进。
从暗室出来的两人,发现澜希已经走了,厉琛便摘下了面具。
“少爷,她留了字条。”
【谢谢收留,后会无期】
厉琛看着这简单的八个字,心中并无波澜,可纸张上残留的气息,让厉琛心中一紧。
难道是她,二十年前救他的那个女孩,身上也是这一股香气。
这味道让他找了好久,她的字条上为什么会有?
“她去了哪里?”
“衣服上我放置了追踪仪,现在她到了城堡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