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抬头，武馆那气派的牌匾在阳光下闪耀得有些刺眼，那金色的大字反射出的光，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紧闭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那声音像是老旧的骨骼在呻吟。
几个穿着练功服的学徒走了出来，他们的练功服在阳光下白得晃眼，个个精神抖擞，每走一步都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练家子的气势。
陆晨羡慕地看着他们，眼睛紧紧跟随着他们的身影，想象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们一样，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挑衅。
武馆内部，隐隐传来阵阵呐喊声和兵器碰撞的铿锵声，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耳朵，热火朝天的练武场景与他此刻的孤单形成鲜明对比，更显落寞。
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是在敲击着他内心深处想要变强的渴望，又像是嘲讽着他的弱小无力。
他感到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火焰灼烧着他的心肺，他必须进去，他一定要进去！
他深吸一口带着武馆特有气息的空气，那空气中混合着汗水和兵器的金属味，鼓起勇气，迈开脚步走向武馆的报名处。
报名处设在武馆大门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一个穿着绸缎衣服，挺着大肚腩的男人正坐在桌子后面，那绸缎衣服反射着屋内的光线，看起来有些油腻。
他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格外清脆。
这人正是武馆的师爷，钱师爷。
“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钱师爷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冒出来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蔑。
陆晨深知此时需要放低姿态，他恭敬地说道：“师爷您好，我是来报名学习的。”钱师爷这才抬起头，眼睛像冰冷的钩子一样上下打量了陆晨一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就像两条丑陋的虫子爬在脸上。
陆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还有他那略显稚嫩的面容，都让钱师爷把他归类到了“穷鬼”的行列。
“学费很贵的，你付得起吗？”钱师爷语气冷淡，就像是在跟一只乞丐说话，那声音像是一把钝刀在陆晨的心上划拉。
“我…我现在是没那么多钱，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赚学费，我一定会努力的。”陆晨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他不想就此放弃，这个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风中的落叶。
钱师爷冷笑一声，那笑声像是夜枭的叫声，放下手中的算盘，爱答不理地说道：“没钱还学什么武？你以为武馆是慈善机构吗？赶紧走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陆晨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对方的态度就如同冬天里的一盆冷水，将他浑身的希望都浇灭了，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血液都凝固了。
他紧握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指关节也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能感觉到指甲嵌入肉里的疼痛，像是有小虫子在咬。
他深知钱师爷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嫌贫爱富，他再多解释，也只是徒劳。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我…”陆晨刚想再次争取一下。
钱师爷摆了摆手，那只胖手在陆晨眼前晃过，不耐烦地打断道：“别说了，没钱就别来烦我。”陆晨看着钱师爷那张肥胖又冷漠的脸庞，脸上的赘肉像是挂着的面团，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咬咬牙，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再次开口：“我一定会把学费交上的！”钱师爷却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不再理会陆晨，嘴里还嘟囔着：“哼，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异想天开……”
陆晨望着钱师爷，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
他必须想别的办法。
陆晨耷拉着脑袋走出武馆，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一屁股坐在武馆外的台阶上，粗糙的石面硌得他屁股生疼，那种疼痛从屁股蔓延到全身，却不及他此刻心里的痛。
父母祭天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往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些笑声像是遥远的钟声，如今却阴阳两隔，物是人非。
他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对进入武馆的渴望。
偶尔有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让陆晨更感难堪，他觉得那些目光像是无数根刺扎在身上。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世界抛弃的流浪狗，无家可归，无依无靠。
“哎，这孩子，咋坐这儿啦？愁眉苦脸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陆晨耳边响起，那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陆晨抬头一看，是住在隔壁的孙婆婆。
孙婆婆手里提着菜篮子，满脸的皱纹就像老树皮一样，但眼神却充满了慈祥，那慈祥的目光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孙婆婆……”陆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孙婆婆放下菜篮子，在陆晨身边坐下，陆晨能感觉到孙婆婆坐下时带起的轻微气流。
孙婆婆关切地问道：“咋啦？跟婆婆说说，是不是遇上啥难事了？”陆晨把武馆的事情跟孙婆婆说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孙婆婆听完，叹了口气：“这钱师爷啊，就是个势利眼！不过你也别灰心，这李馆主啊，为人还不错，就是被钱师爷蒙蔽了。这样，你去求求李馆主，就说你愿意在武馆打杂，不要工钱，只求能学点功夫，说不定他会答应。”
孙婆婆的话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陆晨心中的黑暗，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感激地看着孙婆婆，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哽咽着说道：“谢谢您，孙婆婆。”
“谢啥谢，都是街坊邻居的。”孙婆婆拍了拍陆晨的肩膀，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陆晨的皮肤上。
“快去吧，别错过了机会。”陆晨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他再次迈开脚步，朝着武馆走去。
这一次，他的步伐不再沉重，而是充满了力量，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希望的道路上。
武馆大门依旧紧闭，陆晨抬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再来！”那笑声充满了活力。
陆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陆晨深吸一口气，再次踏入武馆。
这一次，他径直走向练武场，找到了正在指导弟子练武的李武馆主。
李武馆主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
“李馆主，我想拜您为师！”陆晨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李武馆主上下打量了陆晨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就凭你？细胳膊细腿的，能吃得了练武的苦吗？钱师爷没告诉你学费的事？”陆晨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这李馆主和钱师爷一样，都是狗眼看人低！
他强压住怒火，语气平静地说道：“馆主，我虽然没钱，但我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可以帮助我快速领悟高武技能，绝对物超所值！”
李武馆主和周围的弟子都愣住了，这小子，口气不小啊！
“哦？什么能力？说来听听？”李武馆主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拿‘疾风斩’来说吧，”陆晨指着一个正在练习的弟子，“它的关键在于发力技巧，需要将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瞬间爆发出来，才能达到最大的威力。而很多人，都只是单纯地追求速度，忽略了力量的运用，所以威力大打折扣。这就好像...”
陆晨顿了顿，脑海中灵光一闪，“这就好像商贩卖货，光喊没用，关键在于产品本身要好！”
周围的弟子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练武场里回荡。
李武馆主也微微一笑，这小子的确有点意思。
“还有呢？”李武馆主追问道。
陆晨见状，更加自信了，他滔滔不绝地讲解了几个高武技能的关键之处，边讲解边比划着动作，他的动作虽然不标准但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韵律，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小小的气流，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李武馆主听完，眼中满是惊喜，他爽朗地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我李某人最看重的就是有天赋又有热情的年轻人，学费的事就不用担心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武馆的弟子了！”
周围的弟子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是星星一样闪烁，陆晨心中充满自豪和激动。
陆晨走到武馆门口，心情复杂地等待着。
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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