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着李经理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也不敢耽搁。
心里一边琢磨着刚得到的《灵音御水诀》,一边快步走进酒吧。
酒吧里弥漫着刺鼻的酒气,嘈杂喧闹,环境显得有些杂乱无章,装修风格老气横秋。
舞台上,一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正在唱《后来》。
她神情局促不安,脸上满是紧张与惶恐。
林霄一眼就瞧出这女孩是初来乍到,干酒吧驻唱这行,就得放得开,脸皮够厚才行!
台下一群男人压根没在听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姑娘,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
“好!好!再来一首!”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手臂上文着青龙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小妹妹,把这杯酒喝了,润润嗓子,给哥哥唱一首《过河》。”
纹身男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他拽着女孩,还趁机动手动脚。
“对不起,我不喝酒,也不会唱这首歌……”女孩吓得花容失色,拼命躲闪,眼眶里都泛起了泪花。
“不会?”纹身男色眯眯地笑着,“没事儿,哥哥教你!只要你唱得好,哥哥今晚重重有赏!来!听着啊,跟哥哥学!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
哈哈哈~~~酒吧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尤其是男人们笑得格外夸张。
当然,也有不少人面露不悦,显然对这场景很反感。
但纹身男有些势力背景,大家敢怒不敢言。
“糟了!”瘦高个李经理看到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
“快!林霄你上!”说着,李经理赶忙走上前,“龙哥,龙哥,她是新来的,就会这么几首。您看下次行不行,下次一定让她好好给您唱!”
“下次?”龙哥醉醺醺的,拿着酒杯的手指着李经理,“你?你……你给我滚一边去!老子就要今天听!”
女孩吓得脸色煞白,没想到连酒吧经理出面都不管用。
“龙哥,看在我们老板的面子上,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是吧?”
“你们老板?哼!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谁的面子也不给!”
龙哥满嘴酒气,“唱!给老子唱,今天不唱谁也别想走!”
女孩吓得呆立当场,台下的人听到这话,也开始窃窃私语。
看来今晚要有麻烦事儿了。
赵龙,最近发家的一个暴发户,听说和当地的混混有点勾结。
酒吧老板虽然也有一定的能耐,可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更关键的是,赵龙最近在附近的商业街也开了一家酒吧,今天他明显是来故意找茬的!
林霄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咒骂。
这种情况让我上,不是去送死吗?不过看到女孩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林霄还是心软了。
而且自己要是不上,兄弟阿峰在这个酒吧的工作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阿峰条件也不好,丢了酒吧驻唱这份工作,可就麻烦大了!
“朋友们,大家好啊!我是号称华南歌王的林霄!听说有人想听《过河》?不知道是哪位大哥这么有眼光?这首歌正好也是我的拿手好戏!”
说着,林霄硬着头皮走上舞台,还悄悄给女孩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伴奏,麻烦响起来!”林霄扯着嗓子喊道。
“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也不管台下的人答不答应,林霄就开唱了。
“停停停!!谁他妈让你唱的!!!”
赵龙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直接把一杯酒泼到了林霄脸上。“你!给我回来!”又对着那个女孩喊道。
林霄脸色一阵尴尬,心里窝火,可还是强忍着。
“哎呀,多谢龙哥赏酒!既然龙哥这么有兴致,那我今天就拿出浑身解数!让大家玩得开心!”
说着,林霄舔了舔脸上的酒,有点辣。忍了!干这一行就是这样,要钱还是要脸?都是自己的选择!
看到自己把酒泼到他脸上,这小子还说是赏赐,赵龙笑了。
“行,小子!你有种!你想唱是吧?这样,把这瓶酒喝光!喝光了我就让你唱,那妞我就放她走!”
说话间,赵龙身后的手下拿上来一瓶白酒。这酒林霄知道,虽然没喝过,但见别人喝过。正常人最多喝小半瓶,再多肯定得醉倒!
“哎呀,龙哥,这酒可不便宜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歌我肯定给龙哥唱,这酒我带回家慢慢品尝。要不换成现金也行,我也不贪心。”
赵龙笑了,他见过不少耍贫嘴的,可这种时候还敢贫嘴的,还真是少见。
这时候赵龙的酒也稍微醒了点,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赵龙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脸色一冷,“你喝不喝?不喝就滚蛋!”
林霄接过白酒,嘴唇动了动,“行!我喝!”拎起酒瓶,咕咚咕咚就往嘴里灌。
中途呛了好几次,费了好大劲才喝完。
“他妈的!你等着,等老子出人头地那天,非得让你在我面前喝醋!”
一喝完,林霄就觉得天旋地转,脑袋胀痛得厉害,心里则是把赵龙骂了个遍。
“哈哈!好!好!有种!唱,给我唱《过河》!”赵龙又看了一眼那女孩,“你走吧,今天算你运气好,有这么个有种的男朋友!”
说完,赵龙坐回座位,紧紧盯着林霄。
女孩如释重负,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脸一下子红了,看向林霄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晓萱,快走吧,别看了,赶紧走。哎~~”见状,李经理赶紧拉着女孩往外走,临走还看了一眼林霄,“这小子可真够仗义的!脸皮也是真够厚!”
两人一回到后台,就听到前面舞台上传来那首有点重口味的《过河》。
把这么一首简单的男女对唱歌曲,唱得这么放得开,这么毫无顾忌,这小子也算是独一份了!
李经理不由得摇头,心想阿峰认识的这哥们还真是个人才!
而叫晓萱的女孩则是看向舞台的方向,脸上又是羞涩又是感激。
舞台上,林霄只唱了几句,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了。
整个人东倒西歪,“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哟……”林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些什么了。
只看见台下的观众很兴奋。
观众越兴奋,林霄就越起劲儿,他太渴望这样一个舞台了,太痛快了!
多久没这么痛痛快快地唱歌了,多久没这么多观众现场听自己唱歌了?
一首《过河》唱了三四遍,顾客们一边跟着起哄,一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朋友们,你们今晚开心吗?”林霄完全是下意识地大喊。
“开心!”观众们也跟着瞎起哄,当然,其中不少人都喝多了。
“好!那霄哥让你们更开心,给你们献上一首霄哥的拿手歌曲,好不好!”林霄已经醉得开始自称霄哥了。
他扶着麦克风支架,双眼迷离,似倒非倒。
“好!来一个,来一个!”台下竟然没人反对。
“龙哥,这小子竟然敢自称霄哥!”赵龙的手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随他,随他,大家高兴就好,哈哈!”
舞台上,林霄虽然满脸醉意,但神情变得格外认真。
他从地上拿起自己那把破旧的吉他,当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酒醉的林霄没有察觉到,脑海中的《灵音御水诀》瞬间自行运转。
《灵音御水诀》第一层,水之共鸣!
“这首歌,我想献给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爸爸!爸!儿子没出息,您辛苦把我养大,可我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林霄完全处于昏醉状态,“儿子一定会努力,等儿子成功了,赚了大钱,一定好好报答您!”
林霄的声音有些颤抖,“《父亲》,也献给在场的每一位!”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看得出舞台上这个小伙子早就醉得神志不清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完全是酒后吐真言。
“妈的!谁要听《父亲》!接着唱《过河》!”赵龙的手下猛地站了起来,有几个顾客也跟着嚷嚷。“真他妈扫兴!”
“都给我闭嘴!”谁也没想到,开口的竟然是赵龙本人!“听他唱!”没人敢违抗赵龙,吵闹声戛然而止。歌声悠悠响起。赵龙听着这旋律,嘴角微微抽搐,眼角也泛起了泪花。
从林霄手中的吉他弹奏起来的那一刻,整个现场仿佛被施了魔法,所有人都被这首歌深深吸引。
林霄的唱功或许算不上出色,可当他醉到忘我,将自己对父亲的那份愧疚毫无保留、甚至近乎嘶吼地唱出来的时候,再加上《灵音御水诀》的神奇作用,所有人都沉浸其中。
脑海里除了歌声,全是从小到大父亲的身影。
感激、愧疚、悔恨还有自责,各种情绪交织。
《灵音御水诀》勾起了他们内心深处藏得最深的那份爱与愧疚。
从眼角湿润,到泪水夺眶而出。渐渐地,开始有人默默离场,走出酒吧。
其中一个年轻人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未拨的号码。“爸,你最近身体咋样?”
“爸挺好的,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而关切的声音,话音刚落,年轻人刚刚擦掉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和这个年轻人一样,其他从酒吧出来的人大多也是如此。
而此时,舞台上的林霄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舞台上,呼呼大睡起来。
剩下的顾客都不约而同地默默离开了。
李经理和叫晓萱的女孩赶忙担心地跑过来。“龙哥,实在对不起……”
李经理一看到赵龙就赶忙道歉。
“算了。”赵龙竟然态度大变,看了一眼晓萱,“你叫晓萱是吧?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这小子不错,好好珍惜……”
晓萱脸一红,点了点头。
只见赵龙又看了林霄一眼,转身离开了酒吧。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刻,赵龙也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经理,这……这可怎么办?”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林霄,晓萱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给阿峰打电话打不通,要不这样吧,晓萱,你帮我给他找个地方安置一下。”
李经理接着说道,“我这实在太忙了,走不开,拜托你了,晓萱。唉,这小子刚刚那歌唱得,我现在心里还不是滋味……”
“啊?我?我去哪儿给他找地方住啊?”眼看李经理转身去忙了,晓萱顿时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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