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夜,深邃而神秘,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巍峨的城墙和错落的屋脊上,给这座古老的都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
宁王府内,烛火摇曳,宁王脸色阴沉地坐在书房中,听着暗夜杀手首领战战兢兢地汇报任务失败的经过。当杀手们退下后,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宁王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陆修,到底是何方神圣?”宁王心中暗自思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甘。女儿对陆修的痴迷,他早已看在眼里,起初他并未在意,只当是女儿一时的任性。可如今,陆修接连挫败他派去的杀手,这让宁王的颜面受损,他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说书人。
“来人,备马!”宁王猛地站起身,声音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一匹矫健的黑马被牵到王府门口。宁王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骏马便朝着陆修的住处疾驰而去。一路上,夜风呼啸,吹起宁王的衣袍,但他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他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见到陆修后该如何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得罪宁王府的下场。
陆修的家位于长安城东小村偏远的地方。
当宁王来到乡村时,恰好看到陆修正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根竹杖,静静地感受着夜晚的微风。
宁王翻身下马,目光直直地落在陆修身上。眼前的陆修,身姿挺拔,一袭青色长袍随风飘动,腰间系着一根简单的布带,虽衣着朴素,却难掩其出众的气质。
他的面庞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可那眼睛上缠着的一段黑布,却格外刺眼,让宁王不禁感到美中不足。
“你就是陆修?”宁王大步走上前,声音低沉而冰冷,刻意压低的声线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风雪,试图以气势先声夺人,让陆修心生畏惧。
陆修闻声,微微侧身,脸上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说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哼,我乃宁王。”宁王故意将“宁王”二字咬得极重,同时向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修,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和气势彻底压制他。
陆修闻言,心中一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说道:“原来是宁王殿下,久仰大名,失敬失敬。不知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宁王绕着陆修缓缓踱步,目光如刀般在他身上打量着,仿佛要将他看穿。“本王今日来,是听闻你在这长安城中颇有名气,特来见识见识。”宁王心中想着,先试探试探他,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暗杀的事暂且不能提,若是他主动交代,便再好不过。
“不过是为了糊口,讲些故事罢了,让殿下见笑了。”陆修语气平淡,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丝毫没有被宁王的气势所影响。
“糊口?”宁王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怒视着陆修,“本王看你可不简单。一个瞎子,能在这长安城中混得风生水起,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宁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陆修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细微反应中找到破绽。
陆修心中暗叹,知道宁王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他平静地说道:“殿下,我自幼失明,无依无靠,全凭自己苦练说书技艺,才得以在这世间生存。至于您所说的秘密,我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宁王冷哼一声,显然对陆修的解释并不满意。“本王的女儿,身份尊贵,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屡次拒绝,这是为何?”宁王决定从女儿的事情入手,看他如何应对。
陆修微微皱眉,语气诚恳地说道:“殿下,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县主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个平凡的说书人,实在高攀不起。我也曾多次向县主表明心意,希望她能另觅良人。”
“高攀不起?”宁王怒极反笑,“你这是在故作姿态,还是真的不识好歹?”宁王心想,这个陆修,真是顽固不化,若是他肯乖乖就范,与女儿在一起,也省了这么多麻烦。
陆修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说道:“殿下明鉴,我陆修虽出身卑微,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原则。我不愿因为权势而勉强自己,也不想耽误县主的终身幸福。”
宁王看着陆修,心中不禁对他的胆识和骨气有了一丝别样的欣赏,但这份欣赏很快就被愤怒所掩盖。“好,既然你如此固执,本王也不再与你多费口舌。但你要记住,从今日起,你最好离我女儿远一点,否则,休怪本王不客气!”宁王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陆修微微点头,说道:“殿下放心,我自会与县主保持距离。只是希望殿下能约束好县主,莫要再派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宁王被陆修的话气得不轻,他堂堂宁王,何时被人如此“要求”过。但看着陆修坚定的眼神,他又知道,眼前这个人,软硬不吃。
“哼,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宁王最后恶狠狠地威胁道。
陆修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殿下若真要动我,想必也不会等到今日。陆修虽然只是个瞎子,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陆修心中清楚,宁王既然亲自前来,就说明他也有所忌惮,自己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宁王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陆修一个瞎子,竟能如此坦然地与自己对话,甚至还隐隐有反制的气势。他深深地看了陆修一眼,说道:“好,你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说完,宁王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马匹。他翻身上马,马鞭在空中猛地一抽,骏马嘶鸣一声,朝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陆修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马蹄声渐渐远去。他知道,与宁王的这场交锋,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未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相信,只要自己坚守内心的原则,就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回到宁王府后,宁王坐在书房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回想着与陆修的对话,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不断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愤怒和轻视,到后来的惊讶和欣赏,再到最后的无奈和忌惮,这个瞎子,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陆修,竟和蒋长扬一样,都是人中龙凤。他谈吐不凡,面对自己的威压与恐吓,毫无惧色,还能坚守本心。
宁王不禁思索,若能将他收入麾下,定是如虎添翼。有陆修相助,自己在朝堂的势力便能更上一层楼,诸多谋划也能更顺利推行。
可他如此倔强,要如何才能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力?若是不能,留着恐怕也是个麻烦,日后保不齐会生出变故。
“这个陆修,绝非池中物。”宁王心中暗自思忖,“若是能为我所用,倒不失为一股助力;若是不能,也绝不能让他成为我宁王府的威胁。”
“来人!”宁王突然喊道。
一名侍卫立刻走进书房,单膝跪地,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密切关注陆修的一举一动,记住,不要轻举妄动。”宁王沉思片刻后说道。
“是,殿下!”侍卫领命而去。
而在陆修这边,他回到屋内,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宁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未来的日子,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他决定,从明天开始,要更加刻苦地修炼武艺,提升自己的实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修依旧在平康坊说书。他的说书技艺越发精湛,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听众。而宁王,也在暗中观察着陆修的一举一动。他发现,陆修除了说书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社交活动,生活简单而平静。
这一天,宁王正在王府中处理政务,突然收到了县主的消息。县主得知了宁王去找陆修的事情,大发雷霆,哭闹着要去找陆修算账。
宁王无奈,只好将县主叫到书房。“你这是何苦呢?”宁王看着女儿,无奈地说道,“陆修已经明确拒绝你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我不管!”县主哭闹着说道,“我喜欢他,他就必须属于我!父亲,你一定要帮我!”
宁王叹了口气,说道:“那个陆修,绝非等闲之辈。他软硬不吃,我们不能轻易动他。”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只要他成为我的人!”县主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执着。
宁王看着女儿,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他知道,要平息这场风波,恐怕还需要费一番周折。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